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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丝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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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周围一片昏暗?
“好了先生们,这是今晚拍卖会压轴出场的好物—一只金丝雀。”
负责人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神秘感。
“哎哟,这确定不是在贩卖?说是金丝雀,怎么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台下立刻有人发出质疑。
“你懂啥,这可是omega,还是那种上等的货。”
旁边一人立刻反驳,语气中带着对“内行”的优越感,目光紧紧锁在台上少年身上。
此人浅棕短发微卷,柔和地覆在额间,眉眼清隽,藏着几分未脱的懵懂,又透着疏离的清冷,薄唇轻抿着。
一袭宽松白衬衫穿在他身上,布料服帖,领口敞开,隐约透出线条干净的脖颈,简约的穿搭里偏偏藏着少年独有的清贵气。
(小说描写这一块很符合一般omega的外在特征:纤细、易碎、自带清贵感,总能轻易勾起alpha的保护欲与占有欲。)
“都说是九九成稀罕物,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用过。”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目光带着审视与贪婪。
“不对,这是小说里的场景啊,剧情一模一样!”
沈同同猛地回神,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
他叫沈同同,一个纯纯的直男,只因班上腐女说他和她们磕的BL虐文主角名字一样。
好奇之下才读了这本被她们称为“禁书”的小说。
看完后他只有一个想法:这不就是类似骨科般的恩怨情仇,加上小三介入,最后烂得要死的BE结局吗?
他还隐约记得书里有“求春宵一刻值千金教程”之类的荒唐情节。
好像是原主被那些所谓的“老相好”设计,才被送上了拍卖行,成了当时唯一一件真人藏品。
身高183cm,体重57kg,还是个没有被标记的稀罕货——书里关于原主的信息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我嘞个豆啊,我怎么穿成他了啊!那岂不是要把书里的惨剧情再过一遍?”
沈同同崩溃地伸手将自己的刘海揉得乱七八糟。
这在他看来只是烦躁的动作,落在台下一众alpha眼里,却成了极致的可爱。
让他们瞬间把持不住,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100万起价!”负责人敲了敲锤子,正式开始拍卖。
“好家伙,原主不愧是绝色,这起价就不低!等等等!别啊,希望能过户到个好人家,但愿徐浩别来!”
沈同同心里疯狂祈祷,他清楚记得书里的关键剧情:原主最后就是被发小徐浩拍走,之后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1000万!”有人率先举牌,价格瞬间翻了十倍。
“1100万!”
“2600万!”
“5200万!”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瞬间压过了所有竞价,整个拍卖场都安静了下来。
“5200万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负责人的声音带着激动,正要落下锤子。
“啊这是信息素吧,真是奇怪,胃里翻江倒海的,真难绷。”
沈同同突然觉得浑身不对劲,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看不见的气息,让他一阵恶心。
“呕,一股味,我要吐了!你们听得到吗?我吐在这里你们还得清理,多麻烦啊!”
他带着哭腔抱怨,完全不像书里那个隐忍的沈同同。
虽然觉得极其尴尬,但作为穿书者,他可不想因为一时不适应就落得个当众呕吐的不雅下场,只能强撑着憋回去。
“快加价啊,看这样子,居然还能忍受易感期带来的变化,那是不是更能承受…...”暗处有人低声议论,语气里满是不怀好意。
“老板,你想和他作对吗?你忘啦?我们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旁边的人赶紧拉住,语气带着提醒。
“咳咳,真是可惜。”被劝住的人不甘心地叹了口气,只能放弃竞价。
“这个时候面子一定要有,绝对不能吐!”身体的反应却越来越强烈。
原主的易感期到了!浑身冒虚汗,衣服都被浸湿了,连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变得潮湿粘稠,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勒个豆啊,真有人加到5200万!我这么值钱?比小说里的还多了100万,兴许是我刚才那番话很会制造节目效果?”
沈同同一边强撑着,一边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他抬眼看向那个出价5200万的人——对方留着利落的短发,五官线条硬朗得像刀刻,身着剪裁得体的白西装,里面搭着黑色衬衫。
“应该是他‘老公’,不对,是老同学徐浩!”沈同同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怕什么来什么。
昏暗的拍卖场里,徐浩的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嗒、嗒、嗒”,每一声都像敲在沈同同的心上,带着瘆人的压迫感。
他站定在台阶下,垂眼睨着台上的人。
“为什么不打我?”沈同同攥紧衬衫下摆,声音抖得跟快要哽咽痛哭流涕了一般,这话问出口,连他自己都惊呆。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丢人死了,这该死的omega特质!”沈同同暗自骂了一句,他清楚记得书里的剧情。
徐浩当初逮住逃跑的原主,哪有半句废话?
皮带抽在骨头上的脆响,可是贯穿全书的“名场面”,怎么到他这里,剧情就变了?
徐浩没动,白西装下的手掌却缓缓收紧,指节泛白。
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哑声道:“你倒盼着我动手?”尾音浸着冰碴,可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这不是他记忆里该有的沈同同。
记忆里的沈同同,矫情又高傲,面对这么多alpha信息素的威压。
早就该发出那种造作的示弱声了,可眼前的人,虽然声音发颤,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倔强。
沈同同后脊发寒,书里的恐怖情节一幕幕涌上心头。
原主流产摔断脚踝那次,就是被徐浩硬生生拖回来的,那种痛苦光是想象就让他头皮发麻。
他突然跑偏了思绪,又赶紧拉回来。
真正懂得什么叫“抽筋剥骨”的威慑力,那是一种随时能将他拆骨入腹的压迫。
“我、我不是故意逃的……放过我。”
沈同同慌不择路地复述着书里原主的台词。
他想按照剧情走,说不定能少受点罪,却见徐浩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突然倾身向前,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扣住沈同同的腰。
然后把他往拍卖台的阴影里带,滚烫的呼吸砸在沈同同耳畔:“谁教你说这些的?嗯?”
他清楚记得,这是当初沈同同诓骗他怀了自己的孩子、准备以此为筹码逃离他掌控的闹剧。
当时他信以为真,还开心了很久,结果最后发现是骗局。
可眼前的沈同同,眼神里只有慌乱和恐惧,真的被夺舍了?
提示:沈同同当初看小说时看得很粗略,只知道大概梗概,根本没仔细看那些细节剧情,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句台词背后的复杂过往。
空气中的信息素失控般漫开,带着omega易感期独有的甜腻气息,又混杂着徐浩身上alpha信息素。
又一阵的恶心感袭来。
但他不敢再喊恶心。
书里写过,原主当初就是因为嫌弃徐浩的信息素难闻,结果被徐浩按在冰冷的水里“清醒”,他可不想体验。
“万人可赏houting花,真下贱,希望你物有所值。”徐浩随口一说。
沈同同浑身发冷,他清楚记得书里的剧情:原主已经被折辱到奄奄一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现在他脑子转得飞快 。
不对啊,这台词的顺序不对!书里不是这个时候说的!
他突然想起书里更早的剧情:那时候两人还是关系要好的朋友,徐浩曾笑着问他:“沈同同,你有什么假期计划?”
“去环球旅行啊!正好我就你一个朋友,你和我一起吧!”徐浩兴致勃勃地邀请。
“不行,我囊中羞涩,没钱。”他当时以这个理由拒绝了。
“这有什么?我有钱不就行了?我请客!”徐浩毫不在意地说,那时候的他,眼里满是少年人的纯粹与热情。
可变故总是来得不合时宜——徐氏集团突然破产,而沈同同父亲的集团却在这时冉冉升起,成了行业新贵。
更讽刺的是,双方当时还是合作伙伴,沈家却在关键时刻背叛了同盟,不仅撤走了所有资金。
还趁机拿走了徐氏集团的所有股份,将徐家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之后的剧情更是惨烈:徐浩的母亲因为配偶被催债人抓进了刑房。
消息传来时,她情绪过分激动,失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成了植物人,至今还躺在医院里,靠着仪器维持生命。
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要好的伙伴,去找原主讨个说法。
可迎来的却是原主教唆几名街头混混围追堵截,把他打得遍体鳞伤,几乎丧命。
也就是从那时起,徐浩开始十分记恨原主,他消失了一段时间,他加入了某个神秘组织,一边积蓄力量,一边伺机报仇。
沈同同心里清楚,徐浩其实一直想找原主问清楚,想得到一个解释,可原主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虽然原主并没有真的教唆□□殴打徐浩(这是书里的隐藏剧情,沈同同不知道)。
但总归是原主的父亲逼死了徐浩的父亲,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惨事,原主作为沈家的儿子,自然成了徐浩复仇的对象。
后来,徐浩果然东山再起,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动用所有力量搞垮了沈氏集团,让沈家也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再之后,就是他鬼使神差地找到原主,开始了无休止的惩罚:
一呼吸控制
二蹂躏
三打断腿
“放过我吧,徐浩。大不了把我全身上下的器官卖了,再把父母留给我保命的存款都给你,只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原主曾这样卑微地哀求。
“你这笔账算得不公道。”徐浩当时是这么回应的。
“钱你能还,我爸的命呢?我母亲依旧在病房里垂死挣扎,你拿什么还?”
“虽然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错,但总要有人做出气筒,谁让你是沈家人。”
当时的原主被说得一时语塞,只能任由徐浩宰割。
沈同同想着书里的剧情,再看看眼前的徐浩,心里一阵发怵。
他记得书里写过,徐浩曾像看街边的乞丐一样打量着原主那不值钱的模样。
“你这身上这么多针孔?难怪你疯疯癫癫的,这是在被卖了过后,那些人给你打的‘特效药’吗?”
他依旧冷眼旁观,嘴上叼了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显得更加模糊难辨。
烟气味飘到原主鼻子里,让他不停咳嗽,脸色苍白。
注意到原主这狼狈的样子后,徐浩皱了皱眉,掐灭了手里的烟,随后叫了一名医术精通的老者来为原主检查身体状况。
“让他醒醒脑子,别总这么疯疯癫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