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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旧电厂的秘密批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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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都是滴滴嗒嗒的机械电气电子操作运行声。
林微缩在飞行器起落架后面，屏住呼吸。周弋的手电光柱扫过机翼，差半米就照到她的鞋尖。
“配电室漏电引发的误报警。”周弋对着电话说，“已经处理好了……对，确保明天考古队顺利进场。”
林微愣住。周弋明明看见通道口了，为什么撒谎？
等外面车灯远去，她猫腰钻出厂房，立刻给秦教授打电话。刚提到“龙脊”两个字，电话那头就传来茶杯磕碰的脆响。
“你在哪看到的这个词？”秦教授声音发紧。
“陆驰给我的青铜残片……”
“立刻来研究所！”秦教授罕见地打断她，“走西门监控盲区，别让周弋看见你！”
半小时后，林微在古籍修复室里转着那片青铜残片。秦教授用放大镜仔细查看纹路，手指在微微发抖。
“崇祯九年，陆家……”老人喃喃自语，“原来陆崇明真的找到了。”
“陆崇明是谁？”
“陆驰的父亲。”秦教授拉开档案柜底层，“二十年前最杰出的古机械工程师，也是我的合作者。”
泛黄的档案袋里掉出几张照片。年轻时的秦教授和另一个男人站在防空洞入口笑着，手里拿着同样的青铜残片。照片背面写着：「龙脊项目启动日·与崇明共勉」。
“我们相信旧电厂地下藏着明代建造的城市能源系统——龙脊。”秦教授指着图纸上的青铜管网，“但项目启动三个月后，崇明就失踪了。官方结论是实验事故，但……”
他抽出最后一份文件。泛黄的公文纸上盖着鲜红的“废止”章，批文号显示签发于陆崇明失踪当天。批准单位栏写着「城市发展规划委员会」，签署人姓周。
“周弋的父亲？”林微想起学长那个当官的父亲。
秦教授沉重地点头：“更奇怪的是，旧电厂改造项目搁置二十年，上周突然重启——还是同一批文号，只是签署人变成了周弋。”
林微翻出手机里拍的调解书。陆驰的签名旁盖着项目公章，编号与废止批文完全一致。
“他在用废止批文做掩护？”林微震惊，“为什么？”
“因为真正的龙脊入口要开了。”秦教授调出天文软件，“每隔十九年，月球引力与地磁场形成特定夹角，龙脊的青铜导航系统才会启动。下次就是……”
软件弹出红色倒计时：【23小时17分】
林微猛地站起来：“所以周弋带考古队是假，抢先进龙脊才是真！”
她的凝胶手套突然震动，弹出陆驰实验室的实时监控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连接了——画面里陆驰正在包扎流血的耳朵，背后屏幕滚动着龙脊结构图。某个角落标着红点，备注是「父亲最后信号源」。
“他要去救人？”林微抓起背包，“教授，我得回去！”
“带上这个。”秦教授塞给她一枚玉牌，刻着与青铜残片相似的纹路，“如果龙脊里真有陆家说的‘天门’，这或许能帮你们。”
回厂房的路上，林微心乱如麻。苏棠发来周弋的行程表——他明天确实带考古队来，但今晚的日程写着「私人应酬，地点不详」。
太巧了。
她从通风管道爬回地下室时，陆驰正在拆解医疗传感器。工作台上堆着染血的纱布，显示屏亮着龙脊能源核心的模拟图。
“周弋父亲签署的废止批文。”她把文件拍在桌上，“你早知道重启项目是违法的。”
陆驰眼皮都没抬：“所以？”
“所以你伪造批文，不是为了建实验室，是为了守住龙脊入口！”林微举起青铜残片，“十九年周期明天就到，周弋要抢先进去——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传感器突然发出尖锐鸣响。陆驰猛地按住左耳，脸色煞白地瘫坐在椅上。汗水瞬间浸透他的衬衫。
“耳蜗神经损伤……”他咬着牙关挤出话，“上次撞击引发的……后遗症……”
林微慌忙翻找医药箱。她想起导师说过，某些频率的声波会诱发神经剧痛——而龙脊启动时产生的次声波正好在那个范围。
“你不能进龙脊。”她翻出止痛剂，“那种环境你会疼死的！”
陆驰抓住她手腕。掌心滚烫，带着微颤的力度：“父亲还在里面……活着。”
显示屏突然亮起视频信号。模糊的监控画面里，周弋正在某个洞穴深处走动，手里拿着与林微相同的玉牌。墙壁上刻满青铜纹路，远处隐约可见庞大的机械结构。
“实时影像？”林微震惊，“你怎么……”
“父亲留下的探头。”陆驰调出另一个界面，“能量读数在上升——周弋已经找到预备入口了。”
警报突然大作。墙体屏幕闪现红色警告：【非法入侵·防御系统启动】
地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整个实验室开始倾斜，仪器柜砰砰砸倒在地。林微踉跄着抓住工作台，看见监控画面里周弋正在破解一道青铜门。
“他触发了压力感应！”陆驰扑到控制台前，“再不切断能源，整个地下管网会塌！”
凝胶手套突然自动连接控制台。林微的手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划动，调出她从未见过的界面——明代飞行器图纸与龙脊结构图正在重叠融合。
“声波锁定……”她看着自动生成的解决方案，“用朱雀翼的共振频率中和能量过载！”
陆驰猛地转头看她：“需要同步率98%以上的双人操作——你左我右。”
他们背靠背坐在控制台前。陆驰操控现代飞行器的操纵杆，林微用声波建模手套还原明代朱雀翼的轨迹。屏幕上的能量曲线疯狂跳动，两次震动从不同年代的技术产品里传出，在黑暗的地下空间里交织成奇特的共鸣。
“就是现在！”陆驰抓住林微的右手，共同按下最终按钮。
震动骤然停止。屏幕显示【能量平衡达成】，监控画面里的周弋被突然关闭的青铜门挡在外面。
寂静中，只听见两人急促的呼吸声。陆驰的医疗传感器恢复正常，蓝光柔和地闪烁。
“为什么帮我？”他仍然握着她的手腕。
林微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她刚接收的邮件——城市规划局正式批复，旧电厂改造项目无限期暂停，批复附件里正是那份作废的批文。
“不是帮你。”她指向邮件发送时间——正好是他们完成声波同步的瞬间，“是帮对了。”
控制台突然弹出新提示：【龙脊门户开启倒计时 18小时47分】
陆驰抽出藏在控制台下的密封匣。打开后里面是一份崭新批文——国家特殊项目许可，批准对龙脊进行保护性开发，签署单位是比周家高三级的监管部门。
“真的批文早就拿到了。”他把文件推给林微，“用废止批文当诱饵，才能让那些人露出马脚。”
林微看着许可日期——正好是她撞无人机的第二天。
“你算计我？”
“是等你。”陆驰调出她撞机前的飞行记录，“那天你本来在拍民国建筑，为什么突然转向钟楼？”
屏幕播放着飞行数据。在偏离航线前，无人机接收到一组异常地磁信号——来自旧电厂地下。
“龙脉召唤懂行的人。”陆驰关掉屏幕，“而你，檐角猫老师，显然是它选中的那个。”
厂房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周弋举着官方证件带人冲进来，脸色铁青。
“接到举报，这里非法藏匿文物！”他径直走向青铜残片，“考古队提前接管现场！”
林微突然举起手机。镜头对准周弋衣领——别着枚和监控画面里一模样的玉牌。
“学长，”她轻轻问，“你的玉牌……也是龙脊选的？”
周弋僵在原地。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像是朝着旧电厂而来。
陆驰突然笑了。他按下控制台隐藏钮，整面墙翻转露出国家项目许可的巨幅海报。右下角盖着鲜红的公章。
“欢迎监督。”他把密封匣抛给周弋，“不过建议先看看这个——”
匣子里装着周父当年签署的废止批文，以及最新签发的逮捕令。
警车红蓝灯光穿透厂房玻璃时，林微听见陆驰的低语：
“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