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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土豆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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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野受伤的这几天，林砚几乎包揽了所有的活。他每天早上先给沈野换药，然后去给白菜、土豆苗浇水，中午煮压缩饼干或者野菜汤，晚上就坐在沈野旁边，给他讲土豆苗又长高了多少，白菜又长了几片叶子。
沈野的伤口恢复得很快，大概一周后，就能慢慢活动胳膊了。他闲不住，总想帮林砚干活，可每次都被林砚按住：“你好好养伤，这些活我能做。”
“再不动，我就要生锈了。”沈野无奈地说，却还是乖乖坐下，看着林砚给土豆苗松土。
又过了几天，土豆苗的叶子开始发黄，林砚知道，这是土豆要成熟的信号。他兴奋地跑去找沈野：“沈野！土豆要熟了！我们明天就能挖土豆了！”
沈野看着他眼里的光，笑着点头：“好，明天一起挖。”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林砚就拿着沈野带回来的锄头，蹲在土豆地里，跃跃欲试。沈野站在他旁边，帮他扶着锄头：“小心点，别把土豆挖破了。”
“我知道。”林砚说着，轻轻把锄头插进土里，慢慢撬起一块土。土里立刻露出了一个黄褐色的土豆，大概有拳头那么大，裹着湿土，看起来格外喜人。
“挖出来了！沈野，你看！”林砚兴奋地叫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土豆捧出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土，递到沈野面前。
沈野接过土豆，摸了摸，笑着说：“长得不错，比我想象的大。”
两人一起挖了一上午，收获了满满一筐土豆，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二十多个。林砚坐在筐子旁边，数了一遍又一遍，笑得合不拢嘴：“这么多土豆，够我们吃好久了！”
“今天中午煮土豆泥。”沈野说，他拿起几个最大的土豆，去旁边的水桶里洗干净，然后用砍刀削掉皮——土豆皮有点硬，他削得很小心，怕浪费一点果肉。
林砚蹲在旁边，看着他削土豆的样子。沈野的手指很灵活，虽然受伤的胳膊还不能太用力，但动作依旧熟练。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下来，落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睫毛映得很长，看起来一点也不凶，反而有点温柔。
“沈野，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做饭啊？”林砚忍不住问。
沈野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灾变前，我和爷爷住在一起，爷爷年纪大了，做饭都是我来。”提到爷爷，他的声音低了点，“爷爷喜欢吃土豆泥，我每次都给他煮得软软的。”
林砚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帮他递土豆。他知道沈野很少提灾变前的事，现在能说这些，说明他把自己当成了可以信任的人。
土豆煮好后，沈野把它们放进一个铁盆里，用锄头的木柄把土豆捣成泥，又加了点之前找到的盐。很快，一股浓郁的土豆香味就飘了出来，比野菜汤香多了。
林砚早就饿了，看着盆里的土豆泥，咽了咽口水。沈野拿起一个搪瓷碗，盛了满满一碗，递给林砚：“吃吧，刚煮好的，热乎。”
林砚接过碗，却没吃，而是把碗推了回去：“沈野，你受伤了，你先吃，这个最大的给你。”
沈野看着他，没说话，只是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土豆泥，递到林砚嘴边：“一起吃才叫收获，你不吃，我也不吃。”
林砚愣住了，看着递到嘴边的勺子，又看了看沈野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林砚慢慢张开嘴，咬下那勺土豆泥。
土豆泥很软，带着淡淡的盐味，还有一股甜甜的香，从舌尖一直暖到胃里。这是他灾变后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好吃吗？”沈野问，声音里带着点期待。
林砚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好吃！比我以前在学校食堂吃的还好吃！”
沈野笑了，他拿起自己的碗，挖了一勺土豆泥，慢慢吃着。两人坐在土豆苗旁边，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一盆土豆泥吃完了。林砚摸着鼓鼓的肚子，靠在沈野肩上，满足地叹了口气：“要是每天都能吃土豆泥就好了。”
沈野侧过头，看着他的发顶，轻轻说：“会的，以后我们种更多土豆，每天都给你煮土豆泥。”
林砚抬起头，看着沈野的眼睛，突然觉得，就算是在末世里，只要有沈野在，有这些土豆苗在，好像就能一直走下去，一直吃到好吃的土豆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