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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出租房 ...

  •   人的动作,而渐渐明了清晰,溪禾虽然害怕的腿软,但是他看的分明。
      刚刚还看不出是什么的黑乎乎一团,随着后拉的动作,又变成了那一袋纸巾,安安静静的倚靠在衣柜的角落。
      “怎么了,头晕?”
      江陵风还以为是溪禾空调房里待久了,突然出现不适应的头晕。
      男人的唇轻轻贴近,靠在溪禾额头上,试了试温,是温暖柔软的触感。
      “不是,刚刚眼花了。”溪禾摇了摇头,再次定睛看了好几眼面前的纸巾,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确定,刚刚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江陵风轻轻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讲道理的把原因归咎在溪禾晚上回家太晚的事情,“小禾不听哥哥的话,出去和别的男人见面就会这样。”
      【哥,看的出你很在意了......】
      【他真的,感觉是能在和宝宝那个的时候,把这件事给提出来,故意用力然后问小禾老婆,爱他还是爱周淮......】
      【诡计多端的老男人啊。】
      【弱弱的说一句,其实江哥今天也才二十五左右,应该不算老男人吧?】
      ......
      这话给溪禾说傻了,他抬头看到江陵风冷硬的下颚线,敷衍回应道,“好,下次不会了的。”
      床上的林言好像已经睡觉了,呼吸浅浅的,脸上的骨头都有些凸出,面色苍白,就算盖着被子也让人感觉哪怕一阵风就能给吹跑了。
      看人好不容易睡下,溪禾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人睡觉了,就示意江陵风带自己出去。
      门外只剩下看热闹的小情侣,那女生在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再说出什么样尖酸刻薄的字眼,反而看着床上的林言,欲言又止。
      “别看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溪禾这样说了一句,他觉得,任谁也不想被人一直看着自己最狼狈脆弱的一面。
      小心按下房间的灯开关,这个窄小的房间,瞬间昏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溪禾关门之前,没忍住,又望向了那个角落。
      刚刚把他狠狠吓了一跳的地方,现在安安静静的,漆黑混沌的一团,在外面客厅微光的余光下,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形状。
      像是方的又像是圆的?溪禾看不清,握着门把手的细白手指轻轻颤抖,好半晌才拉着门掩过来,“啪嗒”,是锁轻轻落进凹槽的声响。
      指腹冰冰的,阴凉滑腻的触感仿佛还在那儿,脑子里乱糟糟的,溪禾回头的时候,难免被猛然吓了一大跳。
      那对小情侣已经走了,林言对面的门却大开着的。
      那天中午看到的女人站在那间房的门口,漂亮的脸上毫无血色,还穿着同样的长袖长裤,看着溪禾的方向。
      她是站直平视前方的,直直站在溪禾的正对面,她身高低于溪禾,视线自然也就落在溪禾的脸上,大概唇的位置。
      那眼神是那样的空洞无神,像是在看溪禾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东西,任谁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都会有些许的害怕。
      溪禾被吓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林言的房间窄小闷热,他刚刚在里面没有任何感觉,现在额上的汗却滴落下来。
      “你好,有什么事吗?”
      江陵风错步上前,挡在溪禾的面前,他内心也有些诧异。
      说起来,自从创业失败,他搬来这边的几个月以来,居然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租户。
      他想来很忙,但是作息也算规律,早出晚归,特别是溪禾来了之后,江陵风回来的更勤。
      居然连一次都没见过这个人,确实有些奇怪了。
      本能告诉江陵风,面前这个女人有些奇怪,所以他想也没想,就挡在了溪禾的面前。
      面前面容苍白的女人依旧像上次一样,没有理睬任何人,只是用那双大而空洞的眼神,目视前方。
      几瞬之后,她终于转身回房间,重重关上房门。
      漆黑的门板上空无一物,溪禾从江陵风的肩头探出眼睛,只捕捉到女人飘扬的发梢,是同门板一样极致的黑色。
      *周一这天大概是出租屋里最死气沉沉的一天,不同于江陵风这样近乎无休的工作,出租屋里大部分人都是像溪禾一样,要在工作日去上学上班。
      溪禾这才重新在出租屋重新见到裴知禹。
      原来他周五那天晚上,在溪禾睡着之后,就被家里人发现从学校里搬出去,被揪回家里去了。
      “小禾!我想你了!”
      溪禾嘴里还啃着包子,面前就扑上来一个人,裴知禹向来热烈又阳光,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你知道吗?我才刚开始收拾行李,我老妈就打电话来,给我狗血淋头骂了一顿,让我回家里去。”裴知禹埋头,在溪禾的颈窝里蹭来蹭去,嘴巴不停的,“我在家里住了两天,都没见到你,好想好想你啊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溪禾费劲咽下嘴里的包子,脖子的地方毛茸茸的,好像是被大狗狗拥抱住的感觉,暖呼呼的。
      “小禾,我跟我妈说好了,读书的时候还是能来这里,但是周末就要回去。”裴知禹终于蹭够,撇着嘴,有些委屈的看着溪禾。
      裴知禹在学校的人缘很好,溪禾甚至在论坛里看到过他家里的照片,是风格很低调的大别墅,很宽敞,几个人高马大的篮球队员坐在沙发上还有空余。
      怎么会有人放在大别墅不住,喜欢来这种破旧的群租房来挤?
      溪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十九岁的少年,骨骼身体已经完全长开,溪禾展开手甚至不能完全够到裴知禹肩背的中间。
      “别难过了,会好起来的。”
      溪禾安慰人的话有限,只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手轻轻拍着裴知禹的肩,温和有力量。
      溪禾不知道他对裴知禹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如果说副本给他的人设限定是无法拒绝他,但他自己好像也不是很想拒绝他。
      这样热烈的人,好像靠近,就会被炙热的温度暖到。“那你下周,去我家里玩好吗?”
      裴知禹眼前一亮,反正他也是为了小禾来的,那么把小禾带到家里去,岂不是也能每天都见到吗?
      裴知禹这样想着,甚至感觉有些迫不及待,把小禾带回自己的房间里面,带到自己的领域里去。
      想想就兴奋。
      “要不然就今天晚上,我们都没课?”裴知禹张口就是把日期提前到今天。
      溪禾吓了一跳,中国人骨子里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这句话一出来,溪禾赶紧表示,还是周末去他家里来的好。
      这样也行,反正早晚都要去,裴知禹仰着瓷白的牙笑,冒着股傻气。
      他不该是住在这儿的人,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估计家里的厕所都比现在住的房间要大些,现在却为了挤到这里来,弄得一手伤。
      裴知禹手背上的伤口外显,明显是剐蹭伤,不像是打球能造成的,刚来的时候,溪禾还没有见到,现在却清楚明了的看到那一手背的红痕。
      他表达的喜欢过于纯粹简单,溪禾心里泛着酸软,虽然不合时宜,但脑子里却不自主的冒出上两个副本,和裴知禹有些许相似的那两个人。
      同样的,对他赤诚的爱意。
      或许陆焱不是愧疚,江野也同样不是入戏太深。
      缺爱太久的小孩,从来不敢想象别人对他毫无保留没有条件的爱,在感受到被爱的那一瞬。
      溪禾从来下意识地以为是有原因的,是巧合,那些爱是有条件的,会在他满心欢喜浸润在被爱的温软里的时候,毫无防备的撤离,消散揉碎在过往的记忆里,一点都不剩下。
      溪禾低头,摸了摸裴知禹手上的伤口,“疼么?”
      “这算什么,一点事没有。”裴知禹反手握住溪禾白软的手,捏在手心里揉捏,耳根却和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一样,一点点染上绯红。
      “嗯,去学校吧。”
      溪禾话音未落,怀里又挤进来一个人,裴知禹人高马大的一个,却恨不得钻进溪禾怀里去。
      晒得很健康均匀的小麦肤色上,一点点红色,顺着耳根延伸,到埋在溪禾怀里的侧脸上。
      “好,去学校。”裴知禹陷进温软的胸脯,满怀香,是那种从骨血里,嘴里出来的香,透过衣服皂角的清新味道,从鼻尖往里去。
      *
      同系的同学发现,他们系里大名鼎鼎的溪禾同学好像是成功追到了体院的裴知禹,两人现在几乎是形影不离。
      上下课吃饭都是黏在一起,而溪禾曾经的前男友周淮,好像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仿佛根本不认识这两个曾经的舍友。
      而曾经这个人缘和名声都很差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扭转了形象。
      想到他的时候,脑海里冒出来都是那个柔软又漂亮的男孩,自然也不舍得用低俗刻薄的话语去说他。
      *
      某天中午,江陵风突然提出要出差,这是在溪禾搬来这边的第一次。
      面前的男人翻看着手机,没有抬头看溪禾,这是溪禾首次在他脸上看到纠结的神色。
      “小禾,我,你还是,要不要......”
      在生意场上游刃有余的男人,现在在面对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男孩的时候,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溪禾仰着头,有些摸不着头脑,光靠这几个字,他实在没有办法分辨出江陵风想要说些什么。
      江陵风对上溪禾清澈的眼神,更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该怎么说呢?
      说他作为哥哥,却忍不住,在深更半夜,偷偷亲弟弟嘴巴。
      昨天晚上,他回来的很晚,碰到个难缠的甲方,拉着他,白的啤的混在一起,喝了不少酒。
      晚风吹不散他的狼狈,甚至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身上都带着异常难闻的酒气。
      江陵风酒量足够好,但难免也在这个时候,有些昏了头,迷迷瞪瞪的扒着门进了房间。
      心里还牢牢挂着,自己房间里的人,江陵风扯开散开的领口,居高临下,看了溪禾好半晌。
      恨不得要将那人的眉眼刻在心里,从微微垂下的纤长眼睫到红润的唇,他像是要刻在心里那样一寸寸的看。
      却又在难得清醒的片刻,意识到此时自己身上的狼狈,阳台没关紧,顺着门缝进来的一点点风,带过他身边,都有股难闻的酒气。
      意识到不能熏到溪禾,江陵风强撑着不怎么清醒的头脑,去浴室洗了个囫囵澡,然后又痴汉似地爬在床头。
      盯着人的睡颜看。
      什么时候动嘴的,江陵风已经想不起来,只记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越离越近,近在鼻息的馨香绕啊绕。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已经贴上了,又绵又软的触感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甚至还有些甜甜的。
      凉风打过来的时候,江陵风难得清醒一瞬的头脑里想得居然是,那天迫着把人压在怀里检查的时候,看到的溪禾被吻的糜乱熟透的口腔内里。舌根发红发软,因为被自己强行打开的动作,盛着透明的液体。
      江陵风撑着沉重的眼皮,呼吸着溪禾吐出来的鼻息,看着溪禾微翘的睫毛,想着人家的口水是什么味道。
      再次回想到昨天晚上的情难自抑,他颤着睫毛,脸颊染上绯红,不敢再看溪禾的眼睛。
      情窦初开的老处男,在这个时候,心里兵荒马乱,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陵风害怕被溪禾知道,心里又开始隐隐的期待,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算了,你在这儿好好的,晚上不要随便出房间面,少跟对面那个无业游民接触,哥哥去出差,过几天马上回来。”
      江陵风想要询问,人要不要一起出去的话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只留下一连串的嘱咐。
      他害怕自己忍不住,恰巧碰上出差,那就暂时分开。
      无业游民?溪禾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江陵风说的是贺州,说起来,确实好些天没有见到贺州了。
      胸口的红符好像在微微发热,展现着存在感,溪禾想事情的时候,心不在焉,敷衍着江陵风的叮嘱,表示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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