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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争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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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消余恒那冲动的救人想法后，韩煜倚靠着沙发，轻轻长叹。
人来人往的大厅，还是有些吵闹的。余恒望着微微闭上眼睛的韩煜，再望向一侧的江路，他眸子一沉，在手机打了几个字，举起了让江路看。而江路瞧见的一瞬，脸都红了。
但江路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他很淡定的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回复余恒：不可能。
余恒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继续回了三个字：他就是！
江路如同一块铜铁，任余恒怎么捶打，他一点也不信。余恒下巴微扬，他后牙槽感觉都要咬碎，为了验证自己的身份，他站起来，才伸手过去打算将韩煜抱起来的时，被猛然张开双眼的韩煜冰冷冷的盯着，上手的动作就停住了。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江路，朝余恒送去了无声的嘲讽。
“走了。”韩煜站起身来。
“等等！”余恒抓住韩煜的手腕，在韩煜的眼神中讪笑，“来都来了，要不要参观一下。”
本来余恒都想着韩煜要拒绝了，谁能想到今日的韩煜特别给他面子，点头答应了。虽然还顺势捎上了江路这个电灯泡！
在这个节骨点，余恒带着两位来参加招标的人，参观反杀局内部，很难不让人觉得有什么内幕。不过带头参观的人是余恒，就没有人怀疑了。
虽然不怀疑了，但是大家对余恒的行为还是感到意外和好奇。
人人都想窥探余恒，这个行为背后的意义。
“这一层是搜寻部。”余恒解释道，“主要就是我上班的地方。我等一会带你去我的工位。”
江路习惯性当韩煜的发言人：“还是先看看其他地方吧。”
在余恒咬牙切齿中，韩煜往前走，他仔细记下搜寻部的每一处。反杀局的布局，跟一般办公都差不多。但他们是以小组为单位，所以布置上，多为一组一组的排布。
除此之外，搜寻部重在搜寻，自然而然很多设备，他们大部分房间都是需要刷员工卡才能进去的。明峰刚刚好从其中一个房间出来，韩煜探去，里头是密密麻麻的显示屏。
“老大……”明峰微微怔住，“这是？”
“我……”余恒本来笑嘻嘻的回，却被江路截胡了。
只听江路抢答：“光逸老板，韩煜。”
明峰自己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韩煜的名字，他突然灵光一闪，这个人他帮余恒调查过。但很显然余恒此刻的表情是，希望他保持沉默。所以明峰打了招呼就走开了。
从搜寻部离去，三人就来到了实验部。
实验部占据的楼层比搜寻部门多一倍。并且除了实验垃圾回收处不需要刷卡进去，剩余所有房间都需要刷员工卡才能进去。即便他们走到实验部门的窗口前，也只能模糊的看清楚里头摆放的仪器。
余恒介绍看不清楚是因为实验部的所有玻璃都是特别定制的，外头看里头是模糊的，里头看外头时候清晰的。并且实验部的玻璃都是可以随意变动的，比如在进行一些渗人的实验时，就会把玻璃调整成黑色。
外头自然就看不到里头的一切了。
再然后就是疗愈部，这个部门的设计非常温馨。一走进来就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拥抱中。疗愈部的隔间非常多，专门用来对自杀者进行一对一的治疗。除此之外，疗愈部还有各色花样的主题房间，是针对不同类型自杀者做疗愈用的。
还有几个房间，则不被允许参观。
到了这里，余恒便说参观结束了。江路偏过头问：“不是还有一个永生部吗？”
“你听名字就知道了，都要永生了，怎么还可以被观察呢。”余恒解释道。
从疗愈部通往永生部门的路上，反杀局专门设置了一条长达10米的台阶。这10米台阶就像是人生的台阶，想要通往永生，那么就沿着这个台阶，一步步向上而去。
台阶一个又一个被踩住，人生万里就浓缩在脚下。
有人回望的时候会落泪，有人什么也想不起，还有人只想更快的逃离。通往永生，是他们人生最后的选择，也是最后唯一的选择。
人生三万天，并非人人都能安然无恙度过。
每当有人问起他们，为何选择这个选择。
他们的回答都是，这从来不是选择，而是答案。
就像是同为自杀者的召唤，韩煜不自觉地登上了那十米台阶。他脚踩大地，却宛若天堂。明明是干净明亮的台阶，可韩煜的每一步都很沉重。
他看到前方的，是深海里的泥沙拖着他的脚步；是丛林里的荆棘刺痛他的双腿，是高楼的碎石砸在他身上，是恶魔在他耳边低语，是刀锋一片片插在他的心脏。
韩煜的眼神已经骤变，瞳孔的扩张，红血丝遍布。青筋不知何时，已经展露出来。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他走的越来越快。
“韩煜！”余恒在台阶最下面大喊！
可韩煜却听不见似的，继续往前。余恒瞬间害怕了，他本来想着带韩煜来到这里，不过是想让韩煜看着这个台阶，将人生捋一捋，希望他能回望过去，从而为选择活下去，心存感恩。
他想过韩煜会走上台阶，但韩煜留给他的背影，太让人绝望。
余恒冲上去，一把抱着韩煜，止住他继续往前走，他心跳加速，紧张的哄道：“韩煜，登顶也不过是新的开始，不是结束！你不可能在此刻永生！你不能！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韩煜虽然没有挣脱，但余恒还是很害怕，他用尽全力抱住韩煜，努力劝道：“韩煜，你回头看看我，看看我们走来的这一路，我们哭哭闹闹，是不是中间也夹杂着快乐。韩煜，即便我们的前面过得一点也不顺心，也没有关系！我来了不是吗。我来了，我们一起让后面的日子，舒服一点好吗？”
正午太阳，正正好在这个时刻，穿刺大楼的玻璃，将这十米台阶照亮。一束浑然天成的光，将台阶上两人照耀。就像是舞台中央的主角，在光亮的时候，演绎设定好的戏剧。
要知道光束下的主角，无论是独角戏还是双人戏，只要在灯光下，那么故事就没有结束。
未完结，请继续，未完结，请继续。未完结，请继续。
彼此的温度在互相导传，热感而来，韩煜那双想要与上帝相会的双眼呀，暂时回归了他现有的世界。他望着将自己带回的余恒，他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害怕与不安，也看到了可怜和祈求。
最后他只是俯身轻轻说了一句：“好。”
观望着一切的江路，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阳光退去，时间流逝，约莫过了一周，光逸就收到了中标的传报。公司所有人都担忧不已，一家做外贸的公司，突然多了药企的范围，这种突如其来都让人感到惶恐。
荣家明给韩煜打了个电话，内容很简单，就是让韩煜好好干。
可本市所有制药厂，所有实验室都拒绝了光逸的合作邀请。
正在韩煜烦恼时，余恒闯进了他的办公室。余恒不容韩煜拒绝和挣扎，将人打包带走，驱车一个小时候，来到某个科研创意园地基。
又哄着韩煜下车，牵着人往楼里走。若非韩煜觉着这个地方鸟不拉屎，来的路上鲜有出租车，他当即转身就走，更为重要的是，余恒告诉他说这里有个人可以帮他。
这个人叫路非，是余恒好友，搞化学的。但药学研究，他开的实验室也有在弄，只是在整个实验室的占比不多。
两人搭乘电梯的时候，余恒给韩煜解释，他从反杀局的公告中，看到光逸中标了。但是余恒也调查过，光逸旗下的制药分公司不过是新成立的，这种新成立的公司就能够获得中标。明眼人都知道里头有背后推手。
至于是谁，双方都心知肚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余恒想要帮韩煜度过这一关。
“叮——”电梯门开了。长廊白净整洁，两人走到一间名为非比寻常的科研室跟前，停下来。有位穿着白大褂的男生从里头迎出来，门自动开启，他笑道：“教授在里头。”
两人跟着男生往实验室走去，推开门却不见实验室里有人。男生愣了一下，他站在门口喃喃自语，方才教授还在里头的。
“你就是余恒的人？”路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韩煜和余恒背后，又冷不丁的说着话。
三人回头见着，带着深厚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看起来精神萎缩的路非，韩煜眉头上挑，余恒却习以为常的说了一句：“我说路教授，你多久没有睡觉了。”
“睡过了。”路非目光一直在扫视韩煜。
他明明没近视却像个近视的老头，微微弯曲腰，仔细打量韩煜，还吸吸鼻子汲取韩煜身上的闻到。路非的动作离韩煜太近了，余恒手疾眼快便将他挡在一侧说：“教授保持距离！”
路非站直身子，原本的疲倦一扫而空，他右手做个了“八字”托在下巴，一副思考着的姿态：“你们身上的味道一样。”
这是我老婆，我们当然一个味道！
这句话在余恒不小心与韩煜视线碰撞后，改口成了：“我们住一起，一个味道很正常。”
霎时，路非的眼神宛如一道冷光向余恒投射，他表示震惊。而那位男生点着头说了一句：“一起住确实能够省下一些房租。”
余恒无语：“……”
在这所有人各有想发的空间里，韩煜向着路非伸出手：“您好，路教授，我是光逸的负责人韩煜。”
“哦。嗯？嗯——”路非那双疲倦的双眼，霎时炯炯有神，他望向余恒，瞧着对方一脸得意，他立即握住了韩煜的手：“您好，久仰大名。”
“听说路教授这里也做药物研究。”韩煜问道，“不知道路教授是否合适的制药厂推荐。”
路非神色奕奕，他瞥一眼余恒，笑着谄媚：“你的情况，我已经清楚，包在我身上。”
其实在一周前，路非就接到余恒的电话了。余恒告诉路非，反杀局实验部研究的第六批抗体准备要投放市场，但因为反杀局并没有单独的制药厂，这才会招标的。
反杀局会给中标的制药厂提供制药的基本配方，但还需要中标企业进行升级，在通过反杀局的审核之后，确认无误才会进厂批量生产。
荣家明的操作，余恒是在将韩煜和江路送离反杀局的时候，派人去查的。不出他所料，宋家明下了血本，制止了本市所有药企实验室与光逸合作，制药厂就跟不用说了。唯独路非的实验室，荣家明管不到。
或许是因为路非和余恒一样，没空参与这个圈子的聚会，也少在重要场合出现。两人在明面上是没有交集的，导致荣家明自然不认为两人不熟。
而且路非性格在荣家明眼里看来是古怪的。一个古怪的人，并不好跟他打交道。
所以荣家明对路非这里毫无设防。不过即便荣家明要管，以路非那个古怪的性子，荣家明还不一定能够搞得定。
“药厂那一边我联系过了，不过具体事项交易还需要你们亲自跑一趟。”路非说道，“药厂不在本市，在隔壁。你们可以放心去。”
“多谢了，兄弟。”余恒回。
路非像柯南似的观察了韩煜好半天，见韩煜似乎对他的实验室感兴趣，便让自己的助理带韩煜去参观了。而他和余恒来到他的办公室，说起了小话。
“还记得你说让我留意吗？”路非面容沉稳的问。
而余恒神色凝重，他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记得，你知道什么？”
路非眉头一皱，他嘴角先是抿成一条直线，双指紧握，摇头叹息：“不知道。”
“老子……杀了你。”余恒刹那点燃怒火，骂了几句脏话。在这之后，路非仿佛被骂醒了，他脑海中闪过几个片段。
细碎的片段慢慢汇聚在一起，一点点的拼凑。当即路非双目瞪大地喊道：“好像…在谁的葬礼见过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