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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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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两个人都在假装曾经的事情翻篇。心照不宣。
再次相见，没有共同现在的我们，话滚话说着说着又回到了从前。我们都听说过很多的大道理，都知道你的人生我无权干涉。作为一个旁观者，这仅限于我不在乎的人和事。
写备忘录和日记没什么区别，这是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我知道自己不够诚实，以至于即使在这里我都不敢提起你是谁。或许我是在害怕有一天手机丢了或者坏了，变成另一起重大隐私泄露的惨案，没有人会同情你被迫暴露的难堪。他们总是兴奋地、哄笑着为我的每一句话注解，夸张我每一处微妙又转瞬即逝的情绪存在。
每个人都有点小秘密，而你是我绝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
因为这份职业的特殊性，隐私大概是不被允许存在的……
可我，任性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吧。——20240410】
春天总爱下雨，可江行并不喜欢雨天。
快开到酒店时，突降暴雨，大颗大颗的雨水砸在车窗，雨刮器刮开的下一秒又被占据全部视线。停稳后，江行也并没有急着上楼，在车里敲完这段字，点击了保存才给戴思越打电话，让他带着房卡下来接一下自己。
过了不到五分钟，一个口罩、帽子和衣服外套都全副武装到不露一寸的人，敲了敲江行的车窗。
江行被吓了一跳，直到下车也还是没忍住开口吐槽。“你这是准备出道？”
“这不是怕暴露你行程，因为今天这事儿我的照片都被扒了，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戴思越一边接过江行手上的行李包，还从口袋里摸了个全新的口罩递给江行。
接过口罩带上的江行，顺手把撕开的塑料袋塞进了上衣口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又把后备箱的行李拎了下来。
“哥，现在真的太吓人了。已经有粉丝给我打电话，问今天谁和你在一起，我一听没敢吱声直接给挂了。”拎着行李走得轻微气喘的戴思越抱怨着。在这个行业，谁都躲不开的骚扰。
“那你下次其实可以‘吱’一声的。”
“啊？”
“吱。”江行说得字正腔圆，正经的不像个玩笑。
戴思越后知后觉听明白了，扯着嘴角假模假式笑了笑。
“要用它们的语言打招呼，才有可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江行在电梯门关上的那刻开口。
“什么？”
江行发现戴思越听不懂，也没必要再强调自己的刻薄了。
“我是说，你别在意。她们的目标不在你。”
这个道理，两个人都明白。
直到回到酒店房间落了锁，戴思越第一时间把准备好的晚饭递给江行。
“哥你的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去办一下入住，但是你要睡的话睡我这间吧，我怕半夜有人敲门。虽然剧组包层了，但以防万一。这个床我没动过的。”
“行，麻烦你了。”江行剥火龙果一样剥开手机壳，掏出身份证，递给戴思越。
手机翻过来又看到一条新的群信息。
吴少：快看江行的八卦！
江行点开群聊天界面的时候，正好看到吴徇的转发，一条江行今天被偶遇的博文链接。
AAA内鱼海鲜批发：这炒cp的风还是吹到我们土人了吗？
AAA内鱼海鲜批发：不过重点是这人谁啊？
AAA内鱼海鲜批发：江行还有啥朋友我们不知道的吗？
吴少：不知道啊他不是去南城了吗
沈火文：看评论说是燕归
吴少：我嘞个豆，沈炆你能不能别一开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沈火文：评论说的关我什么事
吴少：不是说好了再也不在群里提他吗
沈火文：哦
沈火文：@吴少说脏话已截屏扣五十
吴少：已撤回，谢谢@沈火文
AAA内鱼海鲜批发：清心寡欲的小江队长这次不对劲
AAA内鱼海鲜批发：平时从来不主动po图的，今天居然主动发了一条
吴少：还不是自拍
Soyoung：什么什么
吴少：哥，我都说了让你把大眼下回来吧
Soyoung：这次我看懂了，江行去春游没叫我们
吴少：你真是我哥啊
沈火文：嗯，弟弟好
吴少：滚滚滚
AAA内鱼海鲜批发：粉丝一天能拉郎八百次，无所谓啦，反正没人当真
吴少：这次拉郎素人我觉得可以颁个创意奖
Soyoung：什么是拉郎？
沈火文：磕到是一件太平常的事
吴少：说起这事我就想起来，上次就因为我多看了一起出席颁奖活动的女演员一眼，就被人说我舔狗死追着人家不放
吴少：真的服了
吴少：我就是看那女演员在后台流鼻血了，看一眼她走红毯的时候有没有事而已
Soyoung：说过很多遍眼神不要乱瞟
AAA内鱼海鲜批发：都观察到人家身体状况了，哦~
吴少：哦什么哦，这就不能是我有绅士品格吗
沈火文：偶像异性恋是要上刑场的
吴少：大家都少喝点中药吧
AAA内鱼海鲜批发：还是喝点中药调理调理吧
AAA内鱼海鲜批发：真不想再跟你们麦麸了
吴少：兄弟抱一下怎么了
Soyoung：啊，这个麦麸应该不是我以为的那个麦麸吧
沈火文：谐音卖腐
Soyoung：哦
Soyoung：就直播的时候就给我们六个人三瓶水，大家一起喝那种？
吴少：我可以和你们喝同一瓶水，但是我的麻辣烫咱下次能不能不抢了
沈火文：我可没抢
AAA内鱼海鲜批发：那是因为你不吃辣
AAA内鱼海鲜批发：上次玩游戏吴徇冲过来一个健步挂我身上，要不是我练过腰马合一，直接被撞飞
吴少：还不是那段时间老被粉丝说我和秦素阳szd，为了避嫌我才拿你避避风头
吴少：你以为我愿意啊？
AAA内鱼海鲜批发：没办法，我李秉就是团内猛1，有口皆碑
吴少：猛1？你先问问沈炆答不答应吧
沈火文：这个有争的必要吗
Soyoung：其实@吴少下次我给你分蛋糕的时候你别老拍照炫耀就好
AAA内鱼海鲜批发：我也要吃
沈火文：我要吃布丁
吴少：我嘞个豆你们是劫匪吗？
吴少：我和素阳的甜点搭子固定cp无人可以撼动
X：那我请你们下馆子？
吴少：呦！江队你可算来了
AAA内鱼海鲜批发：那我要帝王蟹，不吃江行辣
Soyoung：到酒店了吗
沈火文：干我们这一行饥一顿饥一顿的，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肠胃
吴少：我们自己挑餐馆不就好了
X：可以啊
吴少：江队你今天下午到底是和谁在一起啊
X：戴思越
AAA内鱼海鲜批发：他有那么高那么瘦吗
沈火文：那双鞋是前几年的限量，据我所知戴思越应该买不起
Soyoung：照片确实拍得很好看
AAA内鱼海鲜批发：不过这一身看上去都洗变形的衣服，怎么也不可能是他
吴少：现在评论里好像都在说是助理
沈火文：因为江行在自己的照片评论区，回了条问他晚上吃什么的评论
AAA内鱼海鲜批发：他说是助理准备的营养餐【截图】
X：拍摄角度问题会有偏差的
Soyoung：哇还有牵手照
Soyoung：之前李秉做游戏想牵一下江行，硬是被江行反拽着手腕玩了整场游戏
X：牵手有手汗不舒服
X：我也没这么夸张吧
沈火文：有
吴少：有
AAA内鱼海鲜批发：有（那你为啥牵助理！？）
沈火文：不要学我说话
吴少：不要学我说话
AAA内鱼海鲜批发：不要学我说话
Soyoung：不要学我说话
X：不要学我说话
吴少：不过我真的要伤心了
吴少：江行我俩认识这么久，从练习生开始到现在，怎么着也六七八九十年了吧
吴少：你都没和我牵手去花田
AAA内鱼海鲜批发：对呀我也伤心了
Soyoung：这个是不是有点gaygay的
沈火文：世界是多元的
X：这……
X：我也不知道说啥了现在
沈火文：说实话
AAA内鱼海鲜批发：下次回归给我多分点词儿就行
吴少：我也要
AAA内鱼海鲜批发：哪次不是你的词最多
吴少：你懂什么是rap吗？这些词我得在几秒内过完
吴少：结果每次出圈的不是导入就是副歌，bridge也出圈，就rap没人翻唱
吴少：我真的委屈了
Soyoung：你的part真的很难唱，舌头会打结
Soyoung：能唱好，真的很厉害
AAA内鱼海鲜批发：我呢？
Soyoung：你的旋律rap上次不是出圈了一段吗，超帅
沈火文：幼不幼稚？
Soyoung：低音炮可是大杀器，每次现场你一开口粉丝尖叫声就压不住
X：我有点累了，先下了
眼见着群里聊天的氛围越来越趋向幼稚园，江行怕秦素阳点名点到自己，在事情发生前连忙撤出。
这就像是小时候，被老师在额头贴小红花，曾经的骄傲炫耀，这时却让他有些无措和尴尬。
江行并没有吃太多东西，只吃了个水煮蛋，便换上了塑形健身的衣服，和戴思越准备开车去附近的健身房。
“九点钟方向好像有人。”还没走出安全门，戴思越压着嗓子提醒着江行，“我先去开车，开到这个口子你待会儿直接上车。”
“嗯。”江行点头。
新场景才第一天，追来的人还算不上太多。
江行轻轻瞥了眼左前方，眼睛里却没什么情绪，像是在看空气。等他坐进了副驾系好安全带，才踩油门出发。
戴思越车技其实一般，开车主打求稳，这样的开法是没有办法甩开那些尾巴的。
“注意安全。”江行望着后视镜，对方的车辆也紧跟着启动了。
“跟踪器上车前我搜出来一个，已经丢掉了。”戴思越说。
路面湿滑，轮胎碾过沥青路面，声音比平时也多了一重粘稠的水声。
戴思越的车开得并不快，也不打算上演一场雨夜下的追逐战。就连坐在副驾的江行，也并没有分出多余的心思去观察车距，只觉得雨天的声音滋滋啦啦的，就像周宜春煎鸡翅。
滋滋滋——
黄溪望着油锅里煎着的鸡翅，从容抽了张餐巾纸，擦干锅铲，轻轻拨动已经一面定型的鸡翅。
这样从容的表现和刚开拍时，拿着锅盖死死挡在面前，迟迟不敢靠近烧得发红的锅的她大相径庭。害怕油锅这件事情其实并不奇怪，发红滚烫的铁锅，局部升温的空气，总让她想起小时候溅在身上的油点，现在依旧灼痛。
拧开一瓶可乐，倒了半瓶进油锅，剩下半瓶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黄溪盖上锅盖，走到菜板位置沾着白砂糖又偷吃了片番茄。洗了洗手，还给自己盛了碗饭，饭上精致的撒了把芝麻。只是碗实在朴素，白色的瓷碗边上全是青色的花。
吸吸鼻子，动动耳朵。感觉上可以出锅了。
掀开锅盖，色泽正合适。黄溪关了火，用筷子把鸡翅一个个夹出来摆在瓷盘里，环成一个圈，叠成一个小丘。继续撒一小撮芝麻，端着出了厨房。
“卡。准备拍近景。”王安和坐在监视器前喊停。
道具组的一听，立马上前按照之前的灶台照片开始复原归位。这已经是做的第四锅鸡翅了，本就是重拍的场景，原先那版王安和前几天审片不满意，又提出来重拍，要求比第一次拍更细致。
黄溪端着可乐鸡翅躲在摄像机后，悄悄打量一直没说话的江行。
他俩在上个月见过一面。
电影剧本特殊，剧情是分段的，除了黄溪的角色贯穿电影，其他场景的人基本不会有交集。所以黄溪见到江行的时候，电影已经拍完了四分之一，这个时候才把他们两个聚在一起围读。江行的戏份全都是和她的对手戏，当时围读现场也诡异的只有他们两个演员。尴尬的黄溪都记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
“你吃鸡翅吗？”黄溪把新鲜出锅的鸡翅，朝江行的方向偏了偏，问。
“剧组能吃道具吗？”江行望着边缘有些焦黑的鸡翅，味道闻起来倒是香的，问。
“能啊！一开始我不会做，浪费了些食材，不过后面能下口的，都是剧组一起吃掉了。”
鸡翅再次举到了江行面前。
“抱歉我最近得控制饮食，吃不了重油的东西。”江行带上歉意的笑。
“你俩聊啥呢？”王安和扭头看着这俩，站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聊这盘鸡翅呢。”江行指了指黄溪还端在手里的鸡翅。
“你待会儿把这个放客厅的桌上，这里也得有个镜头。”
黄溪听话把鸡翅放下后，没敢动桌上的道具纸巾，走到水池边洗了个手才走回来。
“王导，为什么杜观月一定要会做饭呢？点外卖也可以啊。”之前拿到剧本的时候，她就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她就不喜欢做饭，也最讨厌别人问她一个女生怎么不做饭。
王安和看了眼面前这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女孩，一时竟觉得这个问题很微妙。当时她写剧本的时候，就是那样顺其自然地写了。很多人物的行为，就是那样自然而然的存在了。现在开始纠结一个小行为的动机，她居然觉得有些新奇。
“那你觉得杜观月这个人物的核心目标是什么？”
黄溪回答地很干脆，不带一丝犹豫，“逃离原生家庭的桎梏。”
“不全是，”王安和轻轻摇头，“她最根本的只是想要自由而已。”
黄溪沉默不解。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王安和开始纠结，该怎么简短地阐述这二者的区别，拍摄进程不能耽误太久。
“人是矛盾结合体。就这么说吧，杜观月在妈妈面前排斥做饭，只是因为她不希望做饭这件事情，是为了成为一个好妻子，或者好妈妈这种利他的目标。
“如果从前妈妈劝她的话，是为了她自己的健康，甚至是为了帮帮妈妈，她都不会这么排斥。
“所以当她可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为了取悦自己，也是为了将来的独处做准备，这个时候做饭的目标变成了利己的，她就愿意做了。
“因为她还有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省钱。想要获得自由，是离不开世俗的金钱的。”
这部分没有江行的戏份，他今天出现在剧组，完全是为了提前熟悉一下环境。电影的考究是按帧设计的，他也是第一次拍电影，难得地紧张了。
“说白了就是反抗被说教，被要求牺牲。这样说能懂吗？”王安和尽量把话说得直白。
黄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明白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王安和给黄溪讲戏。
江行捏了捏手里的剧本。刚才王安和让他帮忙拿一下，封面写着的名字，是属于王安和的剧本。剧本并没有过多的注解，干干净净的，偶有几条标注着场景、灯光需要注意的细节。
第一次读完剧本，江行就知道，这是一个完全女性视角的叙事，他所饰演的角色戏份不多，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女主角的陪衬，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喜欢这个故事。
“你看到什么了？”王安如从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江行一跳。
偷看别人剧本被抓包的他，马上把剧本合上还给了王安如。“不好意思。”
“你的戏份明天才开始拍。周爱和你说过了吧，我的戏可不会为了你的行程赶进度，表现不好被我骂了可别和你的粉丝告状，这事儿可太幼稚了。这三个月，吃得了苦吧？”王安如捋了捋剧本的边角，从容地挑起话题。
江行觉得这话有些冷幽默，他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只能连忙摆着手说，“不会不会，我后面的行程都推掉了。”
“假笑起来确实有点像苏笑。”
不知道这是夸还是骂，江行只能继续挂着笑，闭嘴。
其实，王安和的下马威真的算不得什么，她比圈子里口蜜腹剑的人要直爽得多。
剧本是现代戏。越是现实题材的戏就越难演，毕竟每个人都有生活，各种小情绪如果没把握好，要么过了头，要么像木头。江行觉得很有必要，再认真看看剧本了，王安和比他想象中细致得多。
江行是个喜欢看电影的，但并不意味着他会认识多少影视圈的人，这和他平时的工作也基本无交集。
王安和，他就不认识。只是听说周爱和她，曾经是同一个编导班的同学。去年拍了一部口碑两极分化严重的剧情片，因为对男女关系的探讨过分犀利，毁誉参半。但有了热度也算小有名气。
江行看了那部电影，是喜欢的。
电影关于欺骗，发生在一对结婚多年的模范夫妻之间。
结婚九年，该说的话早就说够了。夫妻间重要的、不重要的，大事、小事都开始对彼此撒谎，用谎言将夫妻间本就寥寥的对话频率一降再降。
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歇斯底里的争吵，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出轨的行为，只是为了内心的宁静。唯一一次争吵也是男方为了获得独处时光而故意挑起的战争。
剧情琐碎，台词日常，江行前半段看得昏昏欲睡。可他记住了一句话：幸福源于无知，这不是欺骗，我只是巧妙地避免在她心里扎上一根刺。
也是因为这部电影，江行以为王安和会是那种敏感严肃的人，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健谈又直白的性格。
江行并没有呆太久。今天十点，是个良辰吉日。为他一个人准备的开机进组仪式，该有的身为主演之一也得补齐，算是讨个彩头。
拍摄的房间太小，挤满了工作人员，转个身都很费劲的环境，他也不好意思继续杵在那儿，碍事。
在他离开之前，黄溪又进行到往锅里倒菜这一步了。
“哥，你看楼下蹲着的那些人，太阳这么大还蹲得住？”
剧组租的地方，是一栋相对老旧的楼房。氛围倒是符合这部电影，阴沉颓丧的风格，只是在屋里站久了，墙面透着的霉斑，像是能通过空气传染一般，从肺里蚕食掉人的精气神。
江行正靠着窗户换气，戴思越虚倚着他的肩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江行动了动肩膀，避开那些对着窗口的镜头，平淡地说了句走吧，便抬脚朝着楼下，先戴思越一步离开。
戴思越拎上包，急忙跟上江行往下走，期间还不忘学着江行，朝着剧组工作人员鞠躬告别。剧组人员也纷纷鞠躬回礼，也有不少人没看到。
“哥我都闻饿了，说起来，昨天你给我的那个鸡翅真的好吃。”戴思越一边给江行递帽子，一边还不忘给自己带上口罩。
“嗯，我妈妈做的。”
“那没办法，你要控制饮食，就只能便宜我了。不过就是有点太辣了，吃完今天额头上马上长了个痘。”戴思越说着，还指了指给江行看。
江行瞟了眼，只是叫他以后别勉强。
“哥你明天的戏份台词很长，背下来了吗？”
这片区域并不好停车，尤其是楼房前的路窄阶梯多，江行不得不步行一段距离。
在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站在树下躲太阳的人，一窝蜂全涌了上来。戴思越急忙冲在了江行身前，高声喊着不要挤。
江行埋头跟在戴思越身后，亦步亦趋。
“江行不要拍吻戏！”
“小江这是我给你写的信。”
“比个心吧！”
“别挤我！谁踩我鞋了！”
“江行新歌什么时候有舞台啊？”
“江行好帅！”
“行行妈妈爱你！”
“要守男德！别谈恋爱！”
“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
“收信吗？”
“能比个心吗？”
戴思越步子迈得很快，站在江行前方半步，而江行跟在后面，一边接过粉丝递来的信件，一边对着脸比划着，最近流行的脸颊比心。再这样发展下去，下次得敲断骨头折断胳膊才能比个标新立异的心了。
“我走了拜拜。”江行上车前还需要再次回头和粉丝告别。
戴思越避开还围在车附近的粉丝，打着方向盘挪车，抑制不住地又按了几声喇叭。
叭——如果这是原子弹发射按钮，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按下。
好不容易把车开上正道才松了口气。
“哥，今天进组的相关照片，剧组已经发了，你要转一下吗？还有之前油菜花那条，都快被骂死了。”
“骂你了？我的评论区里那不算骂，这么多年习惯了。关于拍戏的事情还是少提吧，别到时候又吵起来了，怪累的。”
戴思越皱了皱鼻子，藏不住地对这类事情的心烦，又忍不住偏头去看面无表情的江行。
“哥，你会生气吗？”
突如其来的这样一句话，让江行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戴思越却像是极为稀奇，连忙追问，“那你生气是什么样的？之前听人说，艺人私底下脾气可大了，但我入职之后都没见你生过气。”
“小事没必要生气，大事生气也没用。解决办法才比较重要。而且这行节食严重，吃不了碳水人难免脾气大些。都是普通人。”江行张口就是这类谁都知道的大道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思绪不受控制地想到了燕归。如果他在边上，估计又是一脸嫌弃地叫他少装。有些想笑。
此时在前排开车的戴思越，只是一味点头。江行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被戴思越高声呵断。
“他爷爷的到底会不会开车！正常行驶，突然急刹是搞哪样！”
话到嘴边的江行转了个弯，企图安慰戴思越没关系，至少没有撞上去。
“还得看我秋名山车神的。”他话说完，还得意地冲着江行挑眉。
江行被戴思越这动静，弄得哭笑不得，忽然意识到对方并不需要他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