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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关于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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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给统一安排了酒店住宿，提前去准备看考场等事宜。
清野跟随学校几个参加竞赛的同学由老师统一带队去到省城，在酒店里与他同住的是从另外一个中学过来的物理大神，话不多，俩人简单打招呼后就各忙各的，第一天到酒店，清野洗漱完后就早早上床休息，不知道是第一天换了新环境不习惯还是其它原因，清野失眠了，凌晨四五点才将将入睡。
安然这一周也过得不太习惯，第一天早上在路口等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清野去参加竞赛考试了，这一周都没有人会陪她上课了，心里浅浅的失落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自己一个人去上学。
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野明清自从上次与清野关系亲近后，最近嘘寒问暖的频次渐渐增长，有时候清野嘴上吐槽他变得有点婆婆妈妈的，心里却甘之如饴。
几个参加竞赛的人员，考完试后还有一天的时间，学校老师还组织了大家一起在省城的景点游玩聚餐，清野借口家里还有事情，提前自费回去了，他回去的那一天，先回了学校，安然她们刚被一场考试折磨完。
在学校门口看到清野，她眼前一亮，她没想到清野今天就回来了，这几天没人陪她，她是真的不太习惯的。
“不是明天才回来吗？”安然背着书包跑到他身边问。
“嗯，结束了就提前回来了。”清野简单回答，看到安然小跑着奔向他，心里像是夏日里吃了一口香甜的冰淇淋。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可爱的梦游娃娃，是他在高铁站候车时候买的，他记得安然喜欢这些可可爱爱的小玩具，看到的第一眼就想买给她。
“喏，送给你。”清野把娃娃塞到安然手里，表情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似乎还有点害羞。
“呀，好可爱的，不错嘛，出一趟门还知道‘孝敬我’给我带礼物了，不错不错。”安然拿着那个娃娃喜欢的不得了。
清野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样子，长舒了一口气。
“考的怎么样啊？”安然问。
“还行”清野说。
清野说还行，基本上就是没什么问题。
“哎！”安然突然长叹一口气，“你能在考试的时候把脑子借给我用吗？”安然感慨道。“我的数学还是要加把劲，不然考不到好的学校。”
“放心，好好加油你可以的。”清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对安然很有信心的样子，他从来都不扫兴，安然觉得跟清野在一起好像自己真的就变得有信心了。
寒假考试时候，安然数学成绩112，最近基本能稳步在这个成绩了，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在加把劲，把自己的数学成绩提高目标定在稳步在120以上。
整个寒假，安然都和清野厮混在一起学习，两个人相互监督，基本上是清野监督安然多一点，清野的的英语成绩已经能稳步在120以上了，他只要高考能稳步发挥加上自己的理科优势考个好的学校问题不大。
俩人作战阵营时时更换，在清野家，安然家和附件的咖啡厅之间反复一动，倒是颇有种“狡兔三窟“的恶趣味””，整个寒假他俩都快变成连体婴了。
两边家长一直乐意孩子们在一起相互督促，他们都是独生子女家庭，很多独生子女的家庭都会面临一个孩子的孤单，他们在一起作伴儿很好。而且他们自从在一起相互督促学习后，成绩提高的也喜人，两边家长喜不自胜。
高三开学比以往都早，天气还寒冷正盛的时候，刚过正月十五送完花灯他们就要面临开学了。
每天早上伴随着窗玻璃上的冰花他们就要起床，开学后大家都很自觉的每天早上很早就到学校先上一会儿早自习，住校的同学很多六点多就去教室里开灯学习了，清野和安然把每天早上的起床时间提早了一个小时，每天九点上早课，他们八点就到教室加了一个小时的早自习时间，就这样每天他们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几乎坐满了人，除了几个对自己的高考信心不大的，打算拿张高考毕业证应付了事的每天照旧毫不在乎的卡点到教室。
安然皮肤有点娇嫩，天气的寒冷她一直都没有习惯，最近几天手上都起了冻疮，到中午的时候冻疮化开了总是会痒得很难受。
那天早上，清野把一个冻疮膏递给她，让她每天按照说明书涂抹，这是让他爸专门从医院里给购买的效果最好的。
清野从不是那种轰轰烈烈会说很多花言巧语的人，却总是能在恰到的时候把她最需要的东西送到手里，他从来都是很务实的提供别人最为需要的东西。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能够在关键时候送炭的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能可贵的。
“你怎么都不起冻疮的？”安然摸着自己痒的让她很不舒服的手指羡慕的问清野。
“可能我体热又爱运动吧，我也不知道。”清野说。
到了下学期了，安然开始思考她将来的路要怎么走了，她好像活了这么大从来都是随波逐流，没有太大的梦想没有追求，在象牙塔里，她唯一的目标就是把书本上的知识学好考个好成绩出来，至于以后要怎样，她从来都没有深入想过。
周末这天，安然和清野约在了咖啡馆一起学习，咖啡馆老板对他俩都很熟悉了，每次点咖啡都是自动给会员折扣。清野点了一杯浓缩美式，他昨晚看球睡的有点晚，需要一杯浓缩提提神。安然点了卡布奇诺，她到现在还是不喜欢美式的苦，就像她的人生到现在能承受的最大苦就是卡布奇诺这种大部分还是牛奶的香甜泡沫。
清野一直都是习惯美式口味清咖啡，微苦中带着一点点的酸涩。
他们两个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见外面的行人和来来往往的车辆，咖啡厅里装潢的文艺清新，桌子上矮小的大口瓶里插着今日刚更换的“无尽夏”，蓝色的朵朵小花簇拥成一朵大大的花朵，盖满了整个瓶口，安然喜欢的不得了，拿手机对着大口瓶里的鲜花一顿“咔嚓”拍照。
俩人分别做完了一套数学卷子和一套英语卷子，正在交换卷子相互给彼此批改，这个交换的动作他们已经轻车熟路的做过无数次，彼此之间有一种不必言语的默契。
中间休息的时候他们喝着咖啡闲聊，安然想到自己迷茫的未来突然有点惆怅，青春期孩子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一切都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每天一身使不完的牛劲要发散却无处发散，什么都不缺，唯独缺金钱，安然家庭条件还可以这个好像也从来都不是她需要担心的问题。
“你有想过将来要干什么吗？”安然托着双腮，看着外面的行人突然问道。
清野听到她的话语，脑子里闪了一下他一直在思考的那个问题，“还在想呢，我可能会子承父业吧。”
“我好羡慕有梦想的人，我从来都没有梦想。”安然惆怅着，仿佛想破了脑袋也不能给自己一个方向。
“还有半年时间可以慢慢思考，不要现在就把你这小脑袋瓜想破了，你这脑细胞本来就不多。”清野说着宠溺的摸了摸安然的头，还不忘调侃她一番，他喜欢摸她的头，头发软软的滑滑的摸上去很舒服，像一个毛茸茸的可爱玩具。
安然讨厌其他人摸她的头，可是清野每次拿他的手轻轻地揉搓却让她觉得很舒服，清野是除了爸妈唯一摸她的头不让他讨厌的人。
“你说大学好玩吗？上了大学是不是就可以谈恋爱不再被老师抓早恋了？”安然突然无厘头问了这么一句。
清野手颤抖的慌了一下，抿了下嘴说：“上了大学你就成年了，成年了当然就可以，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就随便问问。”安然说。
“你应该没有看上你们班的哪个男生吧？”清野问这话时候尽力遮掩内心的紧张，既期待答案又怕答案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不告诉你。”安然坏笑着回答他。
这句没有答案的回答让清野接下来一整天魂不守舍，他几次编辑信息却始终没有发出去，这种感觉自从沈川流走后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了。
接下来的日子，清野不管课间十分钟还是放学上学，总是若有似无得经过一下高三三班的教室，从窗口看过去安然那里似乎没有异样，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四月到了，四月八号是个好日子，清野的生日到了。
清野一大早就收到了妈妈从加拿大发来的生日祝福和大大的红包，礼物因为要跨洋寄送，今天下午才能送到。
安然是卡点发的生日祝福，“够意思吧bro，为了你特意熬了个大夜（吐舌头），祝清野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安然（蛋糕蛋糕蛋糕）”安然的生日祝福总是这样子信口开河”。
王可是一大早醒来后发送的：“生日快乐啊兄弟，继续一起打球。”
还有其它几个平时篮球社一起玩的兄弟也都发给了祝福，清野看了看简短的回了个“谢谢”。
下午野明清特意跟医院里交代了一下早点下班到家，这是清野的十八岁成人礼的生日，往年都是凑活，今年野明清特别重视希望给儿子好好庆祝一下。他做菜水平一般，特意从清野平时喜欢吃的饭店点了儿子平时喜欢吃的菜打包回家，用保温盒保温，到家以后菜还是温热的，他给清野买了最新款的篮球鞋，这是咨询了医院里有孩子的家长后参考的，一双鞋子花了上万，清野很欢喜的接过了爸爸的礼物。
“谢谢爸爸”清野接过鞋子跟野明清拥抱了一下，上一次拥抱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打篮球的男孩子没几个不喜欢篮球鞋的，野明清这礼物送到清野的心坎上了。
“你喜欢就好。”野明清把餐盒里的饭菜摆上桌子，拿出蛋糕点上，清野去把灯关了，野明清觉得有点难为情，但还是别别扭扭认认真真的把生日歌唱了，清野别别扭扭认认真真的听完了。
认认真真的许了十八岁的生日愿望，从此他就是个成年人了。
正在吃饭间，安然给清野发消息：“下楼。”
清野刚吃了两口饭，看到手机信息，不好意思的跟野明清说：“爸，那个……我下楼一趟。”
野明清看着清野那个样子，大概猜到了是谁发的消息：“去吧，别玩的太晚。”
清野快速地扒拉了几口饭，收拾收拾跑出去了。
看着清野那个着急忙慌往外跑的样子，野明清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儿大不中留啊。
夜晚的室外还是有点冷，清野穿上大衣出门，安然正站在楼下的路灯下等他，瘦瘦的身影在路灯下映出修长的影子。
看到清野下楼来，路灯下安然漏出甜美的笑，夜晚的路灯灯光映衬下的安然格外的好看，清野一时竟然有点看入迷了。
“倩影勾魂梦更香。”清野在心里冒出了这句话。
“走，带你去玩个好玩的。”安然说着拉起清野手往小区外面的公园跑去，夜里的公园路灯映照，冬日里人影稀疏。
安然从包里拿出给清野的礼物，礼物用精美的包装盒包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呐……寿星爷快来拆礼物？”安然把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清野。
清野很开心的接过礼物，把层层包装的包装纸拆掉，漏出盒子里面的礼物，是一条最新款的男士羊绒围巾，清野迫不及待的从里面拿出毛茸茸的褐色围巾，在自己的脖子上套了两圈。
“不是这样围的。”安然看着清野把围巾绕在脖子上歪歪扭扭的样子，被他逗笑了。
“你把身子低一下。”安然垫着脚压低他的头，他现在185的身高安然不踮脚着实够不到。
清野配合的把腿岔开压低身体并低了下头，安然给他把围巾理顺。
“不错，挺帅。”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安然点评道。
清野略带羞赧的低下头，嘴角含着的盈盈笑意难以压制。
“等我一下。”安然说，接着跑向了边上的灌木丛里，把藏在里面的泡泡机拿出来。
泡泡机喷出的大泡泡，里面是安然提前录音的安然版本的生日快乐歌，大大的泡泡在路灯的映照下五彩斑斓，两个少年在泡泡环绕里玩的不亦乐乎。
清野感觉现在自己就跟溜孩子似的陪着安然玩，但还是很开心，玩的很忘我。
“阿嚏！”晚上的空气还是带着冷嗖嗖的，安然一声喷嚏划破长空。
清野把围巾从自己脖子上摘下先给安然围上，带着清野体温的围巾现在乖乖的躺在了安然的脖子上。
安然摸着围在自己脖子上毛茸茸的围巾，“我就说这个围巾暖和吧，果然是不错。”
泡泡机喷出的泡泡在路灯的映照下是彩色的，亮晶晶围绕着两人，两人玩尽兴后才终于回家。
回家后，清野想起上次去参加物理竞赛的时候，好像收过一些学校的宣传册，他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觉得安然可能会用的上，把他们从柜子底下书的夹层里找出来，想着隔天带给安然，里面有很多关于大学专业就业方向的详细介绍。
“你外语这么好，性格又比较外向，说不定可以考虑一下外国语学院等院校，将来读起来会比较有优势。”清野把那些宣传册递给安然的时候顺便建议了一句。
“谢了，我先仔细看看研究一下，不过我觉得你提的这个建议也不错，我会好好考虑的。”安然拿着那些宣传册，看着上面五花八门的专业指导建议。
清野其实私心里很想和安然在同一个领域，学同样的专业，上同一所大学，他已经成年了，可是安然还没有过生日，还没到达成人的年龄。
清野是个淡人，可能是因为从小缺少陪伴，人生很大的时间其实是被安然占领的，可是他心里很清楚，未来是一个遥不可及又近在眼前的东西，人生的慢慢长路，没有谁一直陪伴在谁的身边，谁也不是谁的影子，他们都是自己独立的个体，都要成年，都要长大，未来的路不管是前路平坦还是荆棘丛生，都要靠自己一点点体验漫漫人生路。
个人的事要个人自己做，个人的路要个人自己走，谁都没法替别人决定和体验。
没有一直平坦的路，就算是看上去平坦的路还会时不时出现一个不起眼的拌脚的小石头呢，何况未来的长河还有那么多泥沙需要趟过。
生日那天，清野许的愿望很单纯很简单——我们都要健康成长。
清野的物理竞赛拿了金牌，这是一个很出色的成绩，已经有国内很不错的大学可以免试保送了，清野没有接受这个保送资格，他想自己真真实实的上一次战场检验一下自己的水平，而且私心里，他还有自己的打算，这件事情他还一直在考虑，并没有宣之于口。
安然在卧室里看着宣传册上那么多大学专业院校的可选项，感觉人生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那么多的专业和院校可选，机遇巧合也好，阴差阳错也罢，将来命运把某些人聚集在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专业，被命运聚在一起的人成了同学又一起走过人生路其中的四年。
人生真奇妙，未来难预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