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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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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六。他们睡到自然醒。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斜斜地探进来。
于姜先醒了。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陈资言近在咫尺的睡颜。
他呼吸均匀，睫毛在晨光里投下浅浅的影子。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望着他。他的眉，他的眼，他安稳合着的唇。
这张脸她已看过许多次，可今天看来，却有些不同。
陈资言眼睫轻颤，也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对上于姜凝望的目光。
他怔了怔，昨夜的一切温柔地漫回记忆里。
然后，他的眼睛弯了起来，他伸手将她搂住，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早。”他懒洋洋说。
“早。”于姜笑着回应。
他们并不急着谈论结婚的细节。何时、何地、如何举行……他们像往常无数个周末一样，慢悠悠地起床，挤在小小的卫生间里刷牙。
满嘴泡沫时侧头相视，便忍不住一起笑起来。
陈资言坏心眼地用手指沾了水弹在她脸上，于姜笑着躲开，又伸手轻轻弹回去。
早饭简单：牛奶，面包。
两人对坐在餐桌前，窗外阳光明晃晃地洒进来。
白日的C市喧哗而鲜活，可坐在这个小小的家里，却只觉得安宁。
“今天想做什么？”陈资言咬了口面包，问道。
“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于姜抿了口牛奶，“天气这么好，下午出去走走吧？去河边那个公园怎么样？”
“好啊。”陈资言点头，“反正今天没事，你想去哪儿都行。”
饭后，陈资言起身收拾碗碟。
于姜拿起抹布擦桌子。
厨房里响起哗哗的水声，碗与碗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于姜擦着桌子，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向他的背影，宽阔的肩，微弯的腰。
她微微笑了笑。
这就是往后要与她共度一生的人啊。
他们会一起做很多很多顿饭，洗很多很多次碗，擦很多很多回桌子。
这些琐碎而平凡的瞬间，因为有了彼此的参与，都泛起了细碎温柔的光。
下午他们真的去了河边公园。
天气很好，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公园里有很多人，有带着孩子来玩的家庭，有牵着手散步的老夫妻，还有像他们一样，只是随便走走的年轻人。
他们沿着河边的步道慢慢地走，看着河里流动的水，看着岸边新开的花。
风吹在脸上，带着点暖意。
他们聊着天，内容很杂，什么都聊。
聊工作上遇到的一点小事，聊最近看的一个有趣的新闻，聊晚上想吃什么，聊以后家里要不要养只猫或者狗。
“养只狗吧，”陈资言说，“大金毛，性格温顺的那种。每天下班回来，它就在门口摇着尾巴等你。”
“那谁遛它啊？”于姜笑着问，“早上我可起不来。”
“我遛啊，”陈资言说，“我起得早。晚上吃完饭，我们也可以一起出来遛遛，就当散步了。”
于姜听着，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那个画面了。
傍晚，吃完饭，他们牵着一条大金毛，在小区里或者河边散步。
狗在前面欢快地跑，他们俩在后面慢慢地走，说着闲话。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挺美的。
“行啊，”她点点头，“那就说好了，以后养只大金毛。”
他们走到一个长椅边坐下，看着河面上偶尔划过的小船。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斑点点的光晕。
坐了一会儿，陈资言说：“结婚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于姜看着河面，想了想，说：“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简单点就行，请最熟的亲戚朋友吃个饭，告诉大家一声，就行了。不用搞得太复杂，太累。”
陈资言点点头，显然很赞同：“都听你的。”
“嗯。”于姜应了一声。
然后两人就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具体什么时候办，请哪些人，这些细节，他们可以慢慢商量，一点都不急。
他们享受着此刻的阳光，微风，和彼此陪伴的安静时光。
又过了一个星期，他们觉得是时候跟家里人说一声了。
先是于姜给自己爸妈打了视频电话。电话接通，屏幕上出现爸妈熟悉的脸。
“爸，妈，吃饭了吗？”于姜像往常一样先寒暄。
“吃过了吃过了。”妈妈笑着回答，“你们呢？资言呢？”
“他在旁边呢。”于姜把镜头往陈资言那边偏了偏，陈资言凑过来，笑着跟于姜爸妈打招呼：“叔叔，阿姨。”
聊了一会儿家常，于姜看了看陈资言，陈资言对她鼓励地点点头。
于姜吸了口气，对着屏幕说：“爸，妈，跟你们说个事。”
“什么事啊？”爸爸问道。
“就是……我们俩决定结婚了。”于姜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屏幕那边安静了两秒钟，然后妈妈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带着明显的惊喜：“真的啊？哎呀！好事啊！太好了！”
爸爸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连连点头：“好，好！你们自己决定好了就行！资言是个好孩子，我们放心。”
陈资言赶紧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对于姜好的。”
“知道，知道，我们相信你，”妈妈笑得合不拢嘴，“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啊？有什么计划没有？”
于姜就把他们想的，简单请客吃饭的想法说了。
爸妈听了，虽然可能心里对女儿出嫁有点传统的期待，比如办得热闹点，但还是很尊重他们的想法。
“行，你们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办。”爸爸说，“需要家里帮什么忙，就说。”
“对，对，日子定下来了早点告诉我们。”妈妈补充道。
挂了电话，于姜松了口气，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得到父母的祝福，让她觉得更安心了。
接着是陈资言给他爸妈打电话。
过程也差不多，他爸妈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非常高兴，连连说好，嘱咐他们好好相处，互相照顾。
两边的老人都很开明，没有过多干涉他们的打算，只是表达了支持和祝福。
这让他们觉得很轻松，也很感激。
决定结婚这件事，好像并没有给他们的日常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上班，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偶尔出去逛逛。
不过，仔细感觉的话，还是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陈资言把工资卡给于姜，于姜不肯要，她不想管钱，觉得累。
陈资言就说，“不然你去办个卡，我留下家用，剩下的都存进去，你拿着。”
于姜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就说：“行啊，我也往里边打钱，咱们一起用。”
陈资言勾勾她的鼻子，“不用了，怎么能要你的钱。”
于姜不服气：“我的钱怎么了？两个人一起过日子，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啊。”
陈资言就笑了，说：“可以，但是你多留一些自己花。”
于姜眨眨眼：“放心吧。”
陈资言自己是有一套房子的，在市中心，很好的地段，不过之前他自己住，家具什么的都是随便买的，他准备让于姜去看看，如果不喜欢，就重新装修，或者再换一套。
于姜去看过后，对布局和地段很满意，只是家具确实不喜欢，就说只买些新家具就可以。
陈资言点头同意，又说过段时间去公证一下，房本上加上于姜的名字。
于姜自己是不在意的，但是陈资言坚持，于姜也就答应了。
这份诚意很足，于姜很放心。知道对方是想好好跟自己过日子的。
他们偶尔也会聊到以后。
比如以后有了孩子，该怎么教育。
当然，这都是很远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只是随便聊聊，带着一点对未来的憧憬和规划。
有一次周末，他们一起去宜家。
那里人很多，大多是像他们一样的年轻夫妻或者情侣，推着大大的购物车，看着各种各样的家具和摆设。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那些布置好的样板间。有温馨的小公寓，也有宽敞的大房子。
“我喜欢这个沙发的颜色。”于姜指着一个浅灰色的布艺沙发说。
“嗯，是挺舒服的样子。”陈资言坐上去试了试，“不过好像有点小，要是来个朋友可能坐不下。”
“那就看看那个大一点的。”于姜拉着他的手走到另一个沙发区。
他们就这样一边看，一边讨论，想象着怎么装扮未来的家。
不需要多豪华，但是要温馨，要舒服，要每一个角落都有两个人一起生活的痕迹。
他们没有买太多东西，只买了一个新的台灯和一套餐具。那套餐具是暖黄色的，上面有简单的小花纹，看着就让人心情很好。
陈资言说，用新盘子吃饭，感觉饭都能更香一点。
于姜笑着说他傻。
他们还抽空去看了看戒指。
店员很热情地给他们介绍。于姜对钻戒没什么执念，她觉得简单的一个素圈就很好，日常戴着方便。
陈资言倒是想给她买个带钻的，觉得好看。
于姜说：“不用了，那个干活不方便，还怕丢。这个素的就挺好，看着干净。”
最后，他们选了一对款式最简单的铂金对戒。店员量了他们手指的尺寸，说一个星期后来取。
陈资言还给她买了一个漂亮的金镯子。
从金店出来，陈资言拉着于姜的手，用手指摩挲着她空荡荡的无名指，笑着说：“很快这里就不会空了。”
于姜也笑着回握住他的手。
他们没有特意去通知所有朋友，就是在一次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聚餐时，提了一下。
那天吃的是火锅，气氛很热闹。大家边吃边聊，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结婚的话题上。
一个朋友抱怨说最近收到了好几个红色炸弹，工资都快不够随份子了。
陈资言听了，和于姜对视了一眼，然后他清了清嗓子，说：“那……可能很快你们又要多一个了。”
桌上瞬间安静了一下，然后立刻炸开了锅。
“什么？什么意思？”
“你们俩？要结婚了？”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
于姜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就前几天决定的。”
朋友们立刻欢呼起来，纷纷举起饮料杯祝贺他们。
“太好了！恭喜恭喜！”
“终于修成正果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祝福的话，气氛更加热烈了。
朋友们开始起哄，问他们怎么认识的，谁先求的婚，打算什么时候办仪式。
于姜和陈资言被问得哭笑不得，只好简单说了说那天晚上看电影之后的事情。
“哇！这么平淡又这么浪漫的吗？”一个女性朋友羡慕地说，“比那些大张旗鼓的求婚感觉真实多了！”
“就是，过日子嘛，本来就是细水长流。”另一个朋友附和道。
这顿火锅吃得格外开心。
得到好朋友们的真心祝福，让他们觉得，他们的选择得到了更多人的见证和支持。
取戒指那天，是个工作日。
他们下班后约在金店门口见面。
店员拿出那两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躺着那两枚亮晶晶的素圈戒指。
陈资言拿起女戒，对于姜说：“我来帮你戴？”
于姜伸出手，点了点头。
陈资言小心地捏起那枚小小的戒指，轻轻地套在于姜左手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冰凉的金属触感贴在皮肤上，过了一会儿，就变得温热，好像成了手指的一部分。
然后于姜也拿起男戒，给陈资言戴上。
他的手指比她的粗一些，戒指戴上去，也正合适。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手上的戒指，再看看对方的眼睛，都笑了起来。
走出金店，外面华灯初上，C市又进入了夜晚。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他们手牵着手，沿着人行道慢慢地往家走。戴着戒指的手握在一起，偶尔能感觉到金属环轻微的存在感。
“想吃什么？”陈资言问。
“嗯……家里还有菜，回去随便做点吧，外边的饭菜，又油又咸。”于姜回答。
“行。”
他们就像往常无数个夜晚一样，讨论着晚饭的内容，走着每天都会走的路。
不同的是，手指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圆圈，那个圆圈代表着承诺，代表着新的身份，也代表着他们即将开始的，平凡而又珍贵的婚姻生活。
路还很长，日子也还很长。
他们知道，未来的生活中肯定也会有磕磕绊绊，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
但是他们都相信，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互相理解，互相支持，互相陪伴，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家，就在不远的前方。
那里有温暖的灯光，有可口的饭菜，有柔软的沙发，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平静而满足的生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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