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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哄睡 ...
从室内篮球场出来,转个弯就有一家门牌老旧的砂锅店。
两三排的砂锅在灶台上冒着热气,汤汁翻滚,老板忙得人仰马翻,顾不上陪笑脸。
他们点了三碗海鲜砂锅,都额外加了份海鲜料,坐在人潮涌动、转个身都得肩碰肩的狭小空间里,三人又开始汗流浃背。
半开放式的小店,头顶大电风扇呼啦啦地吹着,角落的空调有等于无,燥热和香气一起在逼仄的小店里涌动。
“老板,再来一份酸辣鸡壳粉干。”钟远站起来去拿饮料,看了眼隔壁桌也想吃,“多加点香菜。”
鸡壳粉干很快就上桌了,铺满了香菜,三人都饿了,二话不说,埋头开吃。
粉干吸饱了鸡壳酸辣的汤汁,一下子打开了味蕾,他们嗦骨食味,鼻尖很快都冒出了小汗珠。
“阮元什么时候回来。”董小桉满足地喝了口冰豆奶,随口问道,“杭城到底有什么,让他那么不舍得回来。”
“你干嘛又打我头。”董小桉接连回击了薛庭两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是啊。”
“他都消失好几天了,昨儿我打电话他都没接。”董小桉皱着眉,哼哼唧唧道,“今儿也没回我,我是不是失宠了。”
“他忙。”钟远抬头说了一句,就没说话了。
“都暑假了,他忙什么?”董小桉惋惜,董小桉抱怨,“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又是聚少离多的日子,他怎么都不珍惜呢。”
“你看我,天天和你们泡一起,白天泡一起,晚上泡一起,腻了也泡一起,你们瞧,我多稀罕你们。”
“杭城到底有谁在?!”
“什么狐媚子把他勾住了!!”
“再不回来,改明儿我自己去杭城找他。”
“他从小就忙,暑假寒假都得泡在竞赛里。”薛庭喝了砂锅里最后一口汤,无奈地叹了口气,温和开解,“他一向如此,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钻牛角尖,区别对待。”
薛庭看着钟远,答非所问:“从小到大都忙,大抵一辈子都会很忙,你要习惯呀。”
钟远沉默着,没有讲话。
“老板……”董小桉刚开口,嘴巴就被薛庭捂住了。
董小桉:“?”
薛庭听清他喊的是老板两个字之后,自己狠狠地抽了一下自己的手,讪讪地道歉:“不好意思,条件反射,以为你狗嘴又要吐葱。我自罚啊。金主大大,不好劳烦您,我来喊。”
“老板,结账。”薛庭中气十足地喊,“再来瓶豆奶。”
他把豆奶盖用启子撬开,插上吸管推到董小桉面前,用哄小孩般温柔的语气微笑着说:“给,你的。”
“薛庭,你在外面这么狗腿,你爸妈知道吗?”董小桉翻了个白眼。
“我爸妈知道啊,他们教的,人不能软饭硬吃。谁付钱谁老大,情绪价值要拉满。”
“我以后每天给你一百,你能永远保持狗腿吗?”董小桉认真地问。
“不能。”薛庭伸出食指摇了摇,“情绪这种东西难以捉摸,我抓不住。而且太累了,我就想不劳而获。”
董小桉:“……”
钟远身上汗味儿臭到发酸,但他也没急着回家洗澡。
他坐在邮局前的长椅,看着晚樱树发呆。
虽说阮元从小就忙,但现在这个情况,他没遇见过。
他这周打了三个电话给他,都无人应答,只有机械的女音重复着那句:“请稍后再拨。”
一周联系不到人,他也无计可施。他也曾想过问阮奶奶要阮曦阿姨的号码,但阮奶奶最近也不着家,他都没能遇上。
钟远再次拨打了那个他烂熟于心的号码,低着头等待。
“喂。”一个陌生但有点熟悉的声音入耳,这声音不是阮元的。
钟远一时愣住,忘了应答。
“喂。”陈春见看着备注名写着“核桃酥”,不知道是钟远,而且有这个号码好几个未接来电,怕有急事,很有礼貌地说:“您好,阮元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可以过两天再打。如果有急事,我也可以帮忙传达。”
“我是钟远。”他声音冷冷地问,“阮元人呢?找他有事。”
陈春见往床上看了一眼,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放低声音道:“他在睡觉呢。”
“这个点睡觉?你不该说他在吃晚饭吗?”钟远气极反笑,难得霸道又强硬地说,“我有急事,把他叫起来接。”
“什么事儿那么急啊。”陈春见皱着眉头,“晚点说真不行啊?他昨夜疼的厉害,没睡好,现在好不容易才睡着呢。”
钟远觉得莫名其妙:“什么疼的厉害?”
陈春见疑惑道:“嗯?你不知道?”
钟远:“我不知道什么?”
“妈呀,我完蛋了。”陈春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着圈说,“我不知道他不想你知道呀,这下死定了。”
“那你到时候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可不可以?”陈春见叹了口气,“他要是知道是我说的,我铁定得完。”
“可以。”钟远斩钉截铁地回答。
陈春见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坐在庭院的台阶上,像背后有人偷听似的,声音越来越低:“急着回苍北,那天熬夜起晚了,为了赶车坐了摩的,出车祸了。”
“住院了好几天,昨天才刚出院呢。夜里老是喊疼,睡不着觉,好可怜,人都瘦脱相了。”
钟远心跳漏了半拍,窒息到忘了呼吸,脑袋嗡嗡作响。
“喂,你在听吗?”那头静悄悄的,陈春见止住话头,问了一句。
“我在。”半晌钟远话里带着颤音,焦急地问,“他现在还好吗?”
“不是很好,夜里总喊疼,睡不着。也不怎么吃得下,憔悴了好多,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陈春见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医生说他,可能…….腿恢复不好,会瘸掉。“
钟远心脏停了几秒,又听到陈春见说道:“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没缺胳膊少腿的,差点命都没了。摩的师傅当天就走了!哎,你说这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啊。”
“你到底什么急事啊?非要他现在接电话吗?”陈春见眉头又高高皱起,试图说服他,“他这几天睡眠很差,可能醒了,就睡不着了。”
“我没事,让他好好睡觉。”钟远像被闷在水里,透不过气来,眼眶发红,“我明天就去看他。”
盛夏的风带着躁气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车窗上映着三张少年忧心忡忡的脸。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风声和车外的噪音在游荡,大家都不发一言,就连平日里聒噪的董小桉此时都沉默着。
“大家也没必要这么严肃。”薛庭打破沉默,“能出院,就代表没事了。”
“对对对。”连夜开车带他们去杭城的董爸连连应和,“真有事,医生不可能放人出院。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车厢里又恢复了死寂一样的沉默。
没见到人,就是不放心,心落不到实处,总是提着。
董小桉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右手一直紧紧地捏着薛庭衣角,睫毛湿湿的,粘在了一起,哭过的双眼带着泪痕在不安地转动。
薛庭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声安慰:“别哭,肯定没事儿。”
说完他又看了看钟远,他像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眼睛散着光,灵魂不在身体里。
阮元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觉醒来,天是亮的。这几天夜里疼,他都睡不久睡不沉,往往一觉醒来,夜依旧黑沉沉的。
他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扇动了几下,钟远的脸依旧在他眼前。
“钟远。”阮元喉咙有点发干,声音有点沙哑,带着砂纸摩擦般的钝感,“你怎么来了?”
钟远听到他声音,喜出望外,拿了杯水喂他。
“桉崽和薛庭也来了。”钟远一夜未睡,整张脸爬满疲倦,见他醒了,此时眉眼倒是舒展开来,他笑着说,“看你没事,倒头就呼呼大睡了。”
阮元右手和左脚都打着石膏,脖子上还套着颈托,像个木乃伊,行动很不方便,他动了一下想自己坐起来,没成功。
“再睡一会儿好不好。”钟远按住他,温柔地哄着,“听说你这几日睡眠不大好。天才刚亮,还很早,你再睡一觉。”
阮元看着他的眼睛,笑着点点头:“好。”
阮元这一觉睡得很安心,眼睛一闭就睡到了日晒三竿,把一周的觉都补回来了。
他睁开眼,就看见董小桉坐在床头,正全神贯注地削苹果,一个又圆又大的苹果被他削得坑坑洼洼,奇丑无比。
“我来吧。你削成这样,谁还会有胃口。”薛庭接过小刀,缓慢地转动着,他注意力并不在手上,果皮却一圈连着一圈没有切断过,“钟远你要不要去睡一觉,这我们俩在呢。”
钟远摇摇头,笑着说:“我不困。瞌睡虫都被吓破胆了,没了。”
“呦,缓过劲儿了,”薛庭揶揄道,“会开玩笑了。我看真正被吓破胆的是你自己。”
“还有我。”董小桉主动举手,“我也快被吓死了。”
阮元动了动,他们一见动静,停止了讲话,立马都看向了他。
钟远给他垫了枕头,让他靠着床头坐着。
“你们怎么都来了。”阮元有点心虚,“我真没事,都是小伤,过几天就可以回苍北了。”
“都这样了还不严重?”董小桉一拳锤在他左腿上,埋怨道:“为什么瞒着我们?你这样藏着掖着更吓人,都吓死我们了。”
阮元眼珠子轻轻地转了一下,斜着眼瞥了一下钟远。
他站在旁边,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
“真不严重,只是这五花大绑的,看起来严重。”阮元故作轻松地说,“都没伤到筋骨,只打了石膏,手术都不用。”
董小桉见不得他受伤还要故作坚强地反过来安慰他们的模样,心里发酸:“你不用安慰我们,我们都听说了,你的腿……可能会瘸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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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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