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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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路2号。
周芸和谢玄赶到时，顾倩已经等候多时。
“说吧，”周芸看着顾倩，“你故意引我们到这里，总不能是为了聊天的吧？”
顾倩歪了歪头，她这个样子倒显得有些天真了。
“会长，你当真一点也记不得吗？”顾倩说。
周芸面色无奈：“是啊，失忆多年，现在真的很需要你告诉我真相。”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到谢玄微微一愣。
周芸悄悄用余光观察着谢玄的反应。
“你闹够了没？”谢玄终于开了口。
他一向深情的桃花眼现在正冷冷地盯着顾倩，杀意外露。
顾倩这姑娘熟不知谢玄现在想刀了她的心达到了极点，依旧无所畏惧道：“没有，谢玄，我看没闹够的是你吧？你费尽心思得来的又是什么呢？哈哈哈哈哈哈……”
她话音还没落，谢玄就出了手。
顾倩躲过谢玄的一击，没料想谢玄这么快就再次出手，她只好迎面而上，两人实力相差太大，顾倩额头见汗。
不料她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谢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做的那些事又何止我知道！”
“闭嘴！”
谢玄此刻心里冒出起一种奇怪的想法，他想，这一切事情皆由周芸而起，自己的恐惧惊慌也都是因为那人，周芸死了后，就没有人能再影响他了吧？
他做的一切，都不会被周芸知道了吧？
然而，疯狂的念头刚刚冒出，就被谢玄用仅存的理智压了下去。
可若是那人不在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自己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高手过招最忌分神，虽然顾倩并不能算是个高手，但谢玄的内心高墙早已崩塌。
他一时分心，让顾倩钻了空子，手上一记夺人性命的紫光径直顺着谢玄的方向而来。
千钧一发之时，谢玄竟闭上了眼。
“啊！”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来临，谢玄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背影横亘在他和顾倩之间，仿佛隔开了过去和从前。
“他怎么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周芸开了口，“你不能因为自己做了错事被惩罚，就要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吧？”
“做了错误的事本来就该被惩罚！”顾倩嘶吼着：“他凭什么？！”
“凭我是他师父，凭我喜欢他，凭我不介意，凭我愿意。”周芸一字一句地说道。
谢玄猛然抬起了头。
周芸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周芸的神情，只觉得那人语气平淡，仿佛只是谈论起天气之类无关紧要的事。
谢玄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顾倩听愣了，她不可思议道：“你就是这样包庇你门下的人的吗？”
“不是包庇，是维护，维护我喜欢的人。”
周芸眼神里带些怜悯：“他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如此呢？”
顾倩才如梦初醒一般，她摇摇头，往后退：“我师父……他光风霁月，呵，光风霁月。”
“你何必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倩猛地抬起头。
“师父，师父！你终于愿意见我一面了！”顾倩激动道。
周芸望着来人，心想这老东西偷偷看戏这么久，现在才露面，男人呵，都是一个样。
也许是注意到了周芸不爽的眼神，温言之轻轻弯了弯眼睛，果然是故人，一下便捕捉到他身上气质的明显变化。
“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周芸稍微侧身挡住了身后的人，礼貌性微笑：“好久不见。”
温言之何等敏锐，看见了他身后的谢玄，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上次见你还是一个大学生呢，现在长这么大了。”
对于温言之此番能够刷新不要脸吉尼斯纪录的言论，周芸也没好气地反击回去：“上次见你还是你教小徒弟学最基本的法术呢，现在……”徒弟都来找师父算情账了。
不过后面半句他没说，两人都是千年的狐狸，嘲讽也点到为止。
说到徒弟，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回看了一眼，双双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这共同话题可真让人脑袋大。
“走吧，”温言之往回看，“我们回去说。”
顾倩跟在他后面，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的人，仿佛没看住，下一秒面前的人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温言之向周芸点个头，周芸回以点头，就算是告别了。
待温言之带着顾倩走后，周芸回头，对上了谢玄的眼睛。
没了打斗的声音，也没了其他人说话的声音，现场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微风吹过，谢玄的银色头发轻轻飘动。
周芸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想瞒着谢玄，等到时机合适了再坦白，到时候有仇说仇，有爱说爱，即使谢玄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作长辈，当作儿时的哥哥，两个人说开了就好。
然而现在自己嘴快，一不小心把隐藏在内心不敢说出的真心话全部倒了出来，还是在本人面前。
谢玄看着周芸神情几变，最终开了口。
”刚才所言……“
谢玄自嘲，果然只是权宜之策。
“刚才所言皆出自真心，绝无一句虚言，谢玄我问你，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谢玄低着头，仿佛情节会按照他想象中一般上演，他脱口而出道：”好的我明白了，你没有……”
他突然抬起了头。
周芸看着他，再次问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谢玄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当年……你不在了以后，我找了你很久，很久，后来终于再见到你，久别重逢，你却忘了当初的一切，你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喜怒哀乐，从此皆与我无关。”
“你性格大变，你会为了凡人的事情而烦恼，你和无数个小青年一样，活在当下，从不关心未来。”
“我以为我不喜欢你了，我以为我喜欢的只是过去的周芸，可是，每当我和你相处的时候，我会被那个小青年的可爱打动，也会因为他而不再那么怀念过去。”
“所以失去或者不失去记忆又怎样呢?反正我喜欢你，喜欢周芸。”
谢玄一口气说完这些，他从开始的委屈到后来的逐渐释怀，这些幽微的、不为人知的心思一一剖开讲给周芸听。
“我们……”
他后半句“在一起”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封住了唇。
你看，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无疾而终的，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