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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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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昼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有些不明白什么叫贺予舟把他的大衣落了，正想问清楚，贺予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薄昼：“你把我的大衣落江唯心那了？”
“小江告诉你了？”
“你没打算告诉我？”
什么奇怪的重点，贺予舟有些无语，“是是是，我没打算告诉你，打电话是找你兴师问罪来了。”
“你没时间不会提前和人家说一声？你知道人小江有多失望吗？”贺予舟控诉他，“小脸都蔫了，跟被抛弃了一样。”
薄昼听的心不在焉，魂都不知道飘哪去了，虽然知道贺予舟说话一直都有夸大的成分，但他忽然有点想看，想看江唯心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
一定很漂亮。
他不想再从贺予舟的嘴里听到江唯心的名字了，他想自己去见他，于是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薄昼自诩不是什么好人，自从第一次见到江唯心，他尘封心的就微不可察的松动了，血液贯穿全身，他如同一棵千年老树，在即将枯死之际，又被初春的阳光眷顾了。
江唯心收到薄昼的回复时，已经过了学校的门禁时间。
Z：“明天可以吗？”
Z：“你明天有没有课？”
江：“明天上午有课。”
Z：“那明天下午还在今天约的咖啡厅见？”
江：“好。”
第二天天气不错，江唯心到的时候，他等的人已经在那坐了十分钟了，薄昼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孩估计刚下课就急匆匆地朝这里赶，这么冷的天，额头上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他笑着把纸巾递给对方，等江唯心的呼吸声平稳不少，又问他想喝什么。
江唯心不喜欢喝咖啡，总觉得味道和喝药似的，他小时候喝药喝怕了，长大之后讨厌一切带苦味的食物，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在薄昼面前点果汁什么的，那和小孩子有什么区别？他才不要被当成小孩看待。
于是他说：“薄哥帮我点吧。”
薄昼给他点了一杯加奶的红茶。
“听说这个很好喝，小唯帮我试试？”薄昼温声道。
江唯心有点脸红，好像还是被当做小孩子了，他忍不住偷看薄昼，薄老师今天穿了件暖色调的毛衣，鼻梁上多了副眼镜，头发应该没有刻意打理，只是比第一次见面长了一点，喝咖啡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看的江唯心不自觉咽口水。
“为什么看我？”
江唯心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完蛋，被发现了。
他不好意思地抬头，想找借口搪塞过去，可看到薄昼的一双笑眼就知道他是在逗自己，耳朵不争气的又红了。
这场本是为了还衣服赴的约，让他们坐在一起聊了很久，要分开的的时候江唯心甚至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不舍的情绪。
上车之前，江唯心被薄昼抓住了手腕，他疑惑转身，掌心里被放了一个陶瓷小猫，冰凉的触感，让他有些意外。
“给你道歉，昨天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对，别不开心。”薄昼的声音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却疯狂挑动江唯心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怎么办，”江唯心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呼吸急促，声音也闷闷的，“我要喜欢他一辈子了。”
电话那头的季择，“……”
“他干嘛了你就喜欢他一辈子，有点出息行吗江同学？”
“夸张你懂不懂，我哪有没那么容易跟着他走，不过帅是真的帅。”
季择都能想到江唯心的表情，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对你持怀疑态度。”
江唯心才不在乎，转而问他，“你今天怎么有空搭理我了？不和贺予舟腻歪了？”
“人家大忙人一个，哪有空和我待在一起？”
这话的酸味都快溢出手机屏幕了，江唯心听的皱眉，“你俩吵架了？”
“没，”季择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去定义我俩的关系。”
朋友？不止，情侣？又不到那种程度。
说是炮友还差不多，但是季择又不愿意这样定义他和贺予舟的关系。
或许贺予舟不够好，至少不如他记忆中那样好，但那毕竟是他年少时真心喜欢过的人，他不愿意去接受那样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坏掉了。
江唯心对待感情就简单多了，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他和父母的关系不亲近，他们也没有教过他什么，江唯心在他们那唯一学到的就是对待感情要干净利落，体面的分开对彼此都好，后面回忆起来时才不会只有痛苦。
所以如果他是季择。他就会和贺予舟做个了断，当一段感情带来的是痛苦不是幸福时，它就不应该存在了。
聊天聊到半夜还不定闹钟的代价就是第二天上班迟到。
如果江唯心知道今天有领导视察的话，他一定会掐死昨天半夜不睡觉的自己，那样的话也不至于今天在校长办公室里尴尬到原地飞升。
下了班他还在和季择吐槽，“谁能想到我就这么巧的撞到他了！你都没看见我们校长的脸，绿成苦瓜了，我都怕他下一秒就把我开了。”
结果季择那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没回复。
出了舞蹈室的大门，江唯心才发现外面下雨了，下的不大但淋在身上有刺骨的冷意，他撑着伞走到公交车站时，上一班车刚走，站台上却还有个小姑娘坐在那等车。
江唯心走近了认出那是舞蹈班里的孩子，小姑娘显然也认出他来了，很开心地跳起来朝他挥手，“江老师。”
“在这里等你妈妈？”他半蹲下来，和小姑娘平视。
“嗯，”小姑娘用力的点点头，又没忍住撇嘴嘀咕道，“妈妈最近好忙，好久都没有来接我放学了。”
她明显有点不开心，江唯心想了想对她说：“把手给老师。”
接着小姑娘的手上就多了一个陶瓷小猫。
这只陶瓷小猫就是之前薄昼送他的那个，今早出门前他顺手放进口袋里了，现在正好能用来哄小孩。
小姑娘拿着小猫眼睛都比方才亮了，“谢谢老师，老师为什么也有这个，难道大人都有吗？”
江唯心被她逗笑了，“还有谁有啊？”
“我哥哥！”小姑娘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哥哥有好多，但是他从来都不让我碰，也不让我进他房间，”说到这她的语气有些激动，“还不来接我放学！”
“老师，你说哥哥是不是讨厌我啊？”小姑娘委屈巴巴的。
“不会的，你哥哥或许是太忙了才不过来接你，不让你进他房间可能是害怕你不小心弄坏东西会伤到自己，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啊。”江唯心拉着她的手温声说。
“老师，你好漂亮啊！”
……合着我说了这么多全都白费了？
小孩子的情绪真是一会一个样。
“老师的眼睛像月亮一样！”
江唯心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毕竟以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的眼睛。
和大众审美不一样，他是单眼皮，眼下还有颗痣，眼尾下垂，没表情的时候都显得有点儿可怜。
他在心里进行自我批判的同时，小姑娘的妈妈也到了，是个保养得当的美妇人，但是他依然从对方的眉眼中看出了点憔悴。
小姑娘乖乖和他说再见，接着便被母亲抱进了车里。
“囡囡，那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一上车唐琬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江老师是我们学校的，但是他教的都是比我大的哥哥姐姐。”小姑娘吃着唐琬给她带的巧克力说话有些含糊。
“是老师你也不要在放学的时间单独和他待在一起，知道吗？”她拿着纸巾给女儿擦嘴。
小姑娘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应道，“知道了。对了妈妈，哥哥今天回来吗？”
“妈妈也不知道，不然囡囡自己问哥哥？”唐琬把手机递给她。
小姑娘摇头，“哥哥不喜欢我给他打电话。”语气里的失落藏也藏不住。
唐琬不忍让女儿伤心便说，“妈妈想起来了，哥哥说晚上回家拿东西，到时候囡囡让哥哥留下来吃饭好不好？”
“不好。”
“确定？”
“确定。”
“行，这是你自己说的。”季择干脆地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前季择告诉江唯心今天晚上江大有一场讲座，来的全是天花板级别的帅哥，问他要不要过来。
江唯心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开玩笑，他都洗完澡躺床上了，现在就算有丧尸要攻击他，他也只会选择等死。
人太过懒惰迟早会倒霉的，不到一个小时，江唯心就为他的懒惰付出了代价。
季择发了一条朋友圈，是个视频，配文：教授就是不一样。
他点了进去，视频开头有点晃，估计是人太多季师傅没拿稳手机，紧接着便有一个人走上讲台，距离有些远只拍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但江唯心还是认出，那是前几天刚和他见过面的薄昼。
站在讲台上的薄昼状态很松弛，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微微露出锁骨，头发应该是特意打理过，有着恰到好处的卷度，腿长更是惊为天人，走的每一步都让江唯心有在看模特走秀的错觉。
江唯心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