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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什么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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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公交的时间朝行暮随口问了一句:“你哥什么时候结的婚？”
时向年想了想说:“去年吧，我哥跟我嫂子在一起快四年了”
“嗯”朝行暮掩下眼里的落寞，如果时向年没出失忆的话，他们也应该在一起六年了。
“公交车到了，走吧”时向年的声音让他回过神了。公交的尾气裹挟着黄昏的燥热扑面而来，时向年率先上了车
他跟在后面找了并排的空位坐下，车窗开着，风卷着路边梧桐的絮絮扬扬吹进来，拂动时向年额前的碎发。
时向年正低头刷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侧脸线条比四年前柔和了些，褪去了少年时的棱角，多了几分沉稳。朝行暮的目光在他发顶停留了两秒，又迅速移开，落在窗外倒退的街景上。
四年异国求学，回国后一年里找不到时向年，直到前几天，接到报案电话说有个公园附近发现了尸体，赶到时看见警戒线外站着的人是时向年，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闷得发疼。
公交靠站，上来几个拎着菜篮子的老人，时向年起身让座，动作自然又利落。
朝行暮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酸涩翻涌上来，朝行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情绪。
他知道时向年现在是直的，那些年少时流露出的的情愫，那些跨越山海的思念，都只能被他藏在心底最深处，连泄露一丝都不行。
时向年坐回来，目光带着探究，“朝行暮，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说的‘何止是认识’，肯定不只是朋友吧。”
他将手机递到朝行暮面前，手机里是一张照片，是时向年在房间的柜子里找到的那张照片，也是朝行暮的手机壁纸。
“解释一下吧”时向年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和你什么关系”
朝行暮的指尖微微颤抖，他避开时向年的视线，看向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声音轻得像风：“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高中同学，一起补过习，算是发小那种。”
“是吗？”时向年皱了皱眉，“可是毕业照上除了你，其他人我父母多少都提起过”
“我出国了，估计是觉得以后不会有联系才不提及吧”朝行暮撒了蔬，他比谁都清楚时刚不提起自己的原因。
公交继续前行，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报站声和轻微的颠簸。朝行暮侧着头，看着窗外的光影流转，心里默默想：没关系，忘了也没关系。只要能重新出现在你身边，只要能看着你好好的，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也足够了。
他不知道的是，身旁的时向年正偷偷看着他的侧脸，两人之间总有一种熟悉感，却想不起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没来得及细想，时向年到站了，于是起身下了车。
朝行暮回了警局，正巧碰上了王国华一行人回来，真正扭伤了脚的熊源被周磊和赵雷扶着。
王国华一脸阴沉的叫朝行暮进了办公室，其他几个人明白便没说话，就夏建说了一句“看看，谈恋爱的后果”把工作都搞忘了，后半句没敢说出口。
办公室里，王国华看着记录的尸体照片和现场痕迹，朝行暮没打算开口解释，于是办公室里安静到能听见周磊几人讨论下班吃什么。
王国华拿起桌上的茶缸抿了一口水，声音沉得像是浸了水的棉“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不过看尸体上的伤痕跟上次那具一样”。
朝行暮明白王国华的意思，凶手可能是同一个人，但他总感觉王国华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然这事怎么可能单独跟自己一个人说。
果然，王国华收起桌上的照片，看着朝行暮说“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个人私生活而耽误工作，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朝行暮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好下个星期才调过来的刘卫东，结果尸检报告出来的第二天就来了。
众人去时他正坐在王国华办公室看尸检报告，朝行暮看了一眼刘卫东，上次见面时脸都没看清，而这次人直接坐那了，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刑警，反而是像个商人在看合同。
王国华去了趟厕所，回来时就看见有四个人堵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干什么呢，里面有猴子还是怎么的，杵在那围观”。
几人回头看去，给王国华让了条路出来，王国华进去一看，刘卫东站起来跟王国华握手“王队，好久不见！”
王国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好久不见，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看你不在，就让那位小同志带路先过来了”刘卫东指向交尸检报告的那名警员。
王国华收回了手说“给你介绍一下”手指向了门框边站着的两位“赵磊和周雷”
“刘队好”两人齐声回答。
“这是夏建”王国华又指向门边。
“刘队好”夏建笑着准备去握手，却被刘卫东不着痕迹地躲开。
王国华看向站在最后一个的朝行暮，正要开口介绍，但刘卫东比他先开口“是你经常说的朝行暮对吧，我见过”。
话音刚落，其他人的目光落在朝行暮身上。
刘卫东没说话，简单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后就去了自己的新办公室。
王国华将资料给朝行暮示意他来办公室，其余三人拿着几组照片和已知嫌疑人的信息讨论。
原本在推测，熊源问了一句“王队办公室里真有只猴吗？”
“嗤，哈哈啥…你这么说，不怕刘队针对你？”周雷笑着说。
“刘队？调过来的那个吗”
“就是刘卫东，也不知道和朝行暮什么关系，对朝行暮那么热情”被刘卫东拒绝握手邀请的夏建不爽的说道。
赵磊拿着电脑对几人说“监控显示屏里有两秒拍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你们来着一下”。
这几天流感传染严重，医院里到处都是挂号排队的，医生护士都很忙，有人连续两天没吃过午饭，时向年就是这个人。
原本他打算今天也凑合着吃个面包就去工作，但时琛来了，提着时刚和李翠包的饺子来的。
饺子有两份，一份是煎饺，一份是蒸饺。
时向年看着那两盒饺子，口罩上方的眼睛都亮了：“你怎么来医院了？”
时琛把蒸饺盒往他面前一推，指尖敲了敲盒盖：“我后天出差，放了两天假收拾东西，顺便过来的”。
打开盒盖，煎饺的油香裹着白菜猪肉的鲜气钻进来，时向年咽了咽口水，扒拉口罩的动作都急了半分。
刚咬开第一个蒸饺，汤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手忙脚乱地抹，却被时琛递来的纸巾按住：“慢点，没人抢。”
时向年咽下饺子，夹第二个时问时琛“对了哥，你知道为什么我手表的紧急联系人是朝行暮吗？”说完就接着吃饺子。
时琛表示不清楚，手表是时向年出车祸后第二年买的，手表里的数据都是之前手表里面的数据拷贝过来的。
“你们最近这么忙”时琛转移话题
“是啊，这几天急诊快挤爆了，”时向年含着饺子嘟囔，“昨天有个高烧的老太太晕在走廊，我扶她的时候，她兜里的糖还往我手里塞……”话没说完，一个煎饺被塞进嘴里，酥脆的皮裹着烫嘴的馅，把后半句温吞的话堵了回去。
时琛看着他腮帮子鼓鼓的样子，突然指了指窗外：“等这波流感过了，咱爸说一家人聚一聚，他做羊汤喝”。
时向年眼睛弯起来，筷子又夹了个蒸饺：“那得让他多放胡椒——”
话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起来，屏幕上跳着“急诊台”三个字。他叼着饺子抓过手机，含糊应了句“马上到”就要走，却被时琛拉住手腕：“把这盒蒸饺带上，路上吃。”
时向年攥着温热的餐盒冲进走廊，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排队患者的椅背，他快步往休息室走去，把饺子一放就赶去帮忙了。
“不是，这能看出个啥呀？”夏建吐槽，监控上看得实在是太模糊了，顶多只能看到个背影，还不如看看尸检报告上有没有线索。
几人正准备去找王国华，就看见朝行暮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那份尸检报告，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人震惊了。
“尸检报告显示，体内有的肝脏为动物的代替，跟上一具尸体一样……”
“行了朝哥，再说下去我吃不下肉了”熊源说。
动物内脏没什么好恶心的，但放在人的尸体里就不一样了。
“……你要看照片吗？”朝行暮做势要拿。
赵磊连忙打圆场，“行了朝哥，王队肯定派任务了，快说说”。
朝行暮本来也没真想给他看，于是说“赵磊你和周雷去找昨天西区在建工程的负责人调查”。
熊源去不了，夏建还期待有什么任务，结果是和朝行暮再去一趟猪肉铺。
放好记录仪两人就上了车，在车子启动前刘卫东敲了敲车窗，夏建本来就烦，看到刘卫东更烦了。
“我跟你们一起，我调到这边本身也是为了协助调查的”刘卫东说。
于是夏建非常不情愿的让刘卫东上了车。
到了目的地，依旧是熟悉的老街区，电线杆上的电线全都交织在一起，让本就看不到天空的地方更加压抑。
这次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的便服，还是李伟没做亏心事，见到朝行暮一行人没有像上次那样逃跑。
朝行暮也没说客套话，开门见山“城西区有具尸体，跟上次那具尸体一样，体内的肝脏换成了动物的，我们怀疑跟你有关”。
李伟听到这话明显慌了，但不是被拆穿的慌乱，而是急于辩解的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索性把刀往案板上一扔，无奈的说“警察同志，这儿事跟我可真没什么关系，我就只拿了一只猪的内脏，多的我可一个也没拿”。
夏建觉得这人肯定在狡辩，直接上前要拿手铐给人铐起来，“等到了警局不就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了”。
“等一下”刘卫东出声阻止了夏建的行为“我觉得跟这位老板没关系，他这里好像只卖肉，不卖肝脏”。
“对！对！对！……我只卖肉的，那是从村里拿的，只有一份”李伟为自己辩解。
朝行暮感觉到怪异，为什么刘卫东会帮李伟说话？
他现在只想赶快得到线索，于是就问李伟“那你知道哪几家卖动物内脏？”
李伟连忙报出几个电的名字和位置“隔壁街有个叫山间野味的，还有延水路那边有几个我忘了，调查一下能找出来”。
几人离开了这个老街区，去李伟说的几个地方调查。
赵磊那边传来消息，那个包工头的一个亲戚是卖肉的，有一个养猪场，会把肝脏单独拿出来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