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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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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黎笑笑,表情诚恳,“我能去你那睡吗?挤挤暖和点。”
司白没说话,但是曲黎立马听到了一连串疑惑的:
【嗯?】
【幸福来得好突然!】
然而面前的司白只是点了点头,“我去收拾一下床铺。”
想到刚刚的事情,曲黎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对司白心声的好奇压过了这种情绪。
不过一时之间,他没有想到合适的问题,只好按捺住好奇心,抱着自己的枕头上了床。
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一起睡觉了,曲黎攥着被子,司白安安静静躺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
曲黎突然转了个身,面朝司白侧躺,然后立马又听到一句:
“黎黎在看我吗?”
“我要不要也转身?这样会不会像是不理他?”
曲黎不自觉微微笑了,突然感觉心软得一塌糊涂。
“司白”,曲黎叫他,司白嗯了一声。
你高中时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最后曲黎又忍了回去。
问出来对他俩的现状真的是个好事情吗?这是个未知的事情。
曲黎笑了笑,翻身躺平,“晚安。”
司白轻咳一声,“晚安。”
冬天的太阳没什么力度,只是懒懒地例行公事一般撒进屋内。
有东西在响,曲黎伸手摸了好半天,什么都没摸到,他正想一枕头过去把这个吵死人的东西砸掉的时候。
有一个东西被塞进了自己掌心,他下意识抓住,是一只温热的手。
费劲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司白的腿和腰,然后才是被自己握住的手。
和手里已经偃旗息鼓的手机。
曲黎眨眨眼,目光上移,找到了司白的脸,“几点了?”
司白没动,就着这个不怎么舒坦的姿势回答了他的问题,“十点,你还想睡吗?”
曲黎有点不想动,想这样握着他的手,但是不太好。
他正想松开的时候,又听见了司白的心声。
“这就清醒了,要松开了吗?”
曲黎一顿,看了司白一眼,松开了手,但是司白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直起身,“我去做饭。”
曲黎:……
不是,就不能给点真实的反应吗?
司白出去后,他看了眼手机,群里一大堆信息:
老大!今晚聚餐!别忘了!
没准已经忘了!
谁去打个电话?
……
没人接
真的忘了!
曲黎愤怒地敲过去几行字,“这才早上十点!”
“我没老年痴呆,没那么容易忘!”
群里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一大堆消息涌了出来:
现在才醒来吗老大?
对不起老大,因为我们从早上就开始期待
对不起老大
对不起老大
……
曲黎没力气生气了,回复:知道了……
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饭桌上,司白听说他要去聚餐,指了指柜子上两瓶酒,“这两瓶是新品,你可以带这两瓶。”
曲黎点点头,以往聚餐他都会从家里带酒过去,已经成了一种惯例。
“那你晚餐怎么办?”
司白摇摇头,“我回家一趟,很久没去了。”
曲黎垂下眼睛,“可以明天再回,带我一起去吗?”
司白一愣,意识到曲黎误会了,立马改口,“那就明天回。”
直到去聚餐的路上,曲黎才弄明白司白一个人回去的原因,第二天是冬至。
往年的冬至他俩会各回各家,也不知道怎么达成的统一,最后就这么持续了三年。
“哇”,石欣一脸笑容接过了曲黎的袋子,“老大,又有好酒喝!”
曲黎拉开椅子,“这么爱喝酒,你小心你家猫嫌弃你。”
“大冬天喝点酒暖暖身子,猫主子理解的嘿嘿,老大,我可以倒了吗?”
曲黎摆摆手,“倒吧。”
“老大”,石欣和旁边的小李对视一眼,“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有吗?”
“有啊”,石欣肯定,“你的嘴角一直都扬着。”
曲黎摸摸自己嘴角,“没有吧,你看错了。”
石欣给每个人都倒了酒,曲黎端起酒杯,“今天这个是新的酒,尝尝。”
大家笑着碰碰杯,有人大口喝,有人小口抿。
然后纷纷对这款酒给予了高度评价。
“很不错!口感很好。”
曲黎低头抿了一口,老是觉得甜甜的,比以往任何一瓶酒都甜,于是他喝了一杯,两杯,三杯……
后来没再数。
石欣也喝了不少,讲话大着舌头,“老大,你醉了。”
曲黎又倒了一杯,坚决不承认,“你才醉了。”
喝完这杯,他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两位仅有的男同事迷茫地对视一眼,抬头问,“老大,要不要陪你去?”
曲黎摆摆手,“不用了,我马上回来。”
其实他的脑袋很清醒,但是走路确实不太稳当,不能再喝了,晃去卫生间的路上他就想。
但是这楼卫生间门口放了维修中的牌子,曲黎叹了口气,往步梯口走去。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司白,越想越有种心急火燎的感觉,所以他忽略了自己已经有些无法控制的步伐。
在大概三四个台阶高的位置,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立马就全身发软,不能动了。
曲黎暗骂一句,果然乐极生悲。
倒在这里的几秒钟,他体会到了司白的心情,关于司白当时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叫他。
就像他现在,也不想叫他过来。
但是相比之下,被同事发现要更没面子,于是他拨通了司白的电话。
司白依然秒接。
“司白,你在忙吗?”
“不忙”,司白温和的声音传过来,曲黎就突然有点委屈,“是不是有事?”
“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我现在就过来”,司白没挂电话,“你怎么了?”
听起来有点哽咽,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曲黎担心他知道真相的话,开车可能太快,于是说:
“没事,我等你。”
然后挂掉了电话。
就算是这样的高级酒店,楼梯间依然没有暖气,他没穿外套,地板又冰凉,没几分钟就感觉到了寒冷和疼痛交织的感觉。
脚背传来一种夹杂着疼痛的肿胀感,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血肿了。
最后实在憋的难受,他把鞋子脱掉,拿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脚面肿了很大一个包,颜色泛红,轻轻一按就疼得他想蹦起来。
幸运的是,他在这等待的时间里,没有其他人走楼梯间。
十几分钟后,他的电话就响了,司白问,“你在几楼?”
“我”,曲黎低声道,“我在六层到七层的楼梯间。”
“好,我马上上来。”
不到两分钟,他就听见了司白的脚步声,他应该是跑上来的,脚步声很急促。
看见他的惨样后,司白脸色变得很难看,马上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其他地方有受伤吗?”
曲黎摇摇头,咬着嘴唇纠结了片刻后还是说,“我想去躺卫生间。”
在司白的帮助下,曲黎上了有史以来最羞耻了一次厕所。
上完之后有些生无可恋。
司白抱着他下楼,上了车,往医院开。
在车上,曲黎给群里发了条消息,就收起了手机。
他看着司白焦急的侧脸,出言安慰,“应该没有伤到骨头,我能感觉到。”
司白没说话,但是曲黎听到了他的心声:
“那也很疼。”
曲黎不知道说什么了,还好确实没有伤到骨头,医生嘱咐他24小时内冷敷,然后开了点喷的药。
一路上司白都扶着他,这会他全身还是有些发软,脚没办法沾地。
后座空间更大,司白把他放到后座上,从袋子里拿出冰袋,轻轻放了上去,曲黎立马一抖。
差点骂人,这也太难受了,现在他脚背上那个大大的血肿块还在冒热气,冰袋放上去就传来一种无法描述的难受感觉。
他就直想抖下去。
司白拿掉冰袋,看着他,“是不是很难受,但是不冰敷会肿得更严重。”
曲黎咬咬牙,“给我。”
司白突然起身,打开副驾的车门,把自己的围巾拿了过来,然后仔仔细细把冰袋包上,递给了曲黎。
“这样能好点。”
这是司白在脖子上戴过的围巾,曲黎不想这么浪费掉,但是又不想拒绝司白的好意。
只好悄悄下定决心,以后给他设计一条围巾。
这条围巾材质如牛奶绒般软乎,包上一层之后冰块的刺激感没那么重,曲黎重新把它放在了自己脚背的血肿上。
回驾驶室之前,司白脱下自己的衣服,递给曲黎,“冷的话可以穿上。”
随后他回到驾驶座,开车往家走去。
貂貂看见他是被抱进来的,焦急地跳上了沙发,围着他来回转。
曲黎伸手摸摸它的脑袋,“我没事,去玩吧。”
司白过来看了看冰袋,又给他换了一块。
曲黎整个脚现在感觉冰凉,开口祈求,“能不能缓一会再敷?”
司白沉默片刻,第一次拒绝了曲黎的请求,“不行,会影响恢复的。”
曲黎撇撇嘴,没说话。
放好冰块后,司白把貂貂放到他旁边,又伸手打开了电视。
曲黎带着小情绪,索性开了个动画片。
司白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其实曲黎的酒意已经在这一番折腾中散尽了,但还是接过来喝掉了。
等司白进卫生间的时候,曲黎拿着手机随意地翻了翻,保守估计,接下来他要有一个月行动不便了。
真是大意了。
最后他点进了APP,系统的声音立马响起。
“你在骂人,在骂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曲黎否认,“我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下一个任务。”
系统:“好吧,下一个任务是:对司白撒娇。”
曲黎不满意,“为什么不让他对我撒娇?”
系统很好说话,“任务可以调整为:你亲自要求司白对你撒娇。”
曲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