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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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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接通时，吴烨那边是清华图书馆的研习间，背景堆着如山高的参考书。李瑞渊把镜头对准桌上皱巴巴的情书：“看看，现在初中生比我们当年野多了。”
吴烨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不住上扬的嘴角：“字挺丑，其实我之前也偷偷给你写过。”
“你写过？”李瑞渊差点打翻手边的凉茶。
“嗯，当时塞你摩托车头盔里了。”少年笔尖轻敲屏幕，“但某人大字不识几个，当废纸垫泡面碗了。”
两人同时笑出声。李瑞渊把情书翻到背面，露出用修正液涂改的数学公式：“这臭傻逼还教萱萱解方程？我还以为他这种学习成绩很差的。”
“早恋促进学习。”吴烨一本正经。
窗外传来母亲训斥李萱的声音：“裙摆改这么短像什么样子！”
李瑞渊赶紧调小音量，镜头里却露出半截被剪破的校服裙。吴烨挑眉：“阿姨手劲见长。”
“可不是...”李瑞渊压低声音，“萱萱那男朋友今天真来吃饭了，染个黄毛坐那抖腿。唉，青春期就是这样的，到时候谈了不到几个月就分手了。”
视频那头传来闷笑。吴烨摘下眼镜擦拭：“阿姨没打他吗？”
“……没”
母亲突然探头进画面：“诶呀，阿烨吃饭没？北京冷不冷啊？”语气自然得像问候自家孩子。
吴烨乖巧点头：“吃了阿姨，这里暖气很足。”镜头悄悄转向窗外，北京初雪落在图书馆的飞檐上。
等母亲走远，李瑞渊撇嘴：“哇塞，你还真装得人模狗样。”
“跟你学的。”吴烨重新戴回眼镜，“刚才说到哪？”
“我妈给人夹了十块红烧肉。”李瑞渊比划着，“那小子吓得不敢嚼，萱萱在桌底下踹我。”
画面晃动起来，是他在模仿当时场景。吴烨望着镜头笑，没有说话。
“后来呢？”
“后来我妈问人家未来规划。”李瑞渊扶额，“那兄弟也是牛逼，说要考广维，还说什么等大学毕业之后就娶萱萱。反正他们这种不会长久的，就当假的。”
图书馆响起压抑的喷笑声。吴烨捂嘴咳嗽：“挺...务实。”
“务实个鬼。强行拆散又不太好，不拆散更不行，反正我妈现在挺苦恼的。”
视频突然卡顿，定格在两人笑出眼泪的画面。重新连接时，吴烨轻声说：“但是我感觉他们比我们好……”
“？什么比我们好”
“至少他们能公开牵手。”少年垂眸撇了撇嘴，指尖轻触屏幕，像在抚摸对方笑纹。
李瑞渊突然把镜头转向窗外广州的月色。霓虹灯牌在潮湿空气里晕开光斑，像某种心照不宣的温柔。
挂了电话之后。吴对着黑屏发了会呆。
要是阿姨知道后不同意怎么办？
吴烨揉了揉眉心，转身扯了扯被子。却听见对面床的室友王磊突然哀嚎：“我女朋友又作妖，非要我买化妆品给她”
另外两个室友笑着扔枕头过去：“凡尔赛滚！”
王磊躲过袭击，突然看向吴烨：“哎，对了，老吴你可从来没接过女生电话，该不会母单吧？”
吴烨转笔的动作停住。台灯光线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密阴影，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开个小墨点。
“我有对象。”他声音很轻，“男朋友。”
空气突然凝固。王磊张着嘴保持扔枕头的姿势，室友张诚锐的健身哑铃砸到脚背，陈浩的咖啡杯倾斜，褐色液体漫过考研真题。
原来这小子是gay！！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浩。他推了推眼镜：“我就说...你从来不看女生。”
“我操！”王磊蹦下床，“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
吴烨把草稿纸上的墨点涂成个摩托车轮廓：“就刚上大学那几天……”
刘洋揉着脚背凑过来：“是...是咱们学校的吗？”
“不是，他在广州。”笔尖勾勒出后视镜，“但是他准备来北京开个小超市。”
三人面面相觑。王磊突然拍大腿：“哎呦我操，是不是就你屏保上那个？”
手机屏幕亮起。李瑞渊正蹲在货架前理货，侧脸汗湿着，嘴角有道小疤。
“哇靠...”刘洋凑近看，“这肌肉线条...老吴你真是深藏不露。”
陈浩突然问：“家里知道吗？”
“目前还没说”吴烨嘴角微扬，“但是他妹早恋还是我帮忙劝的。”
寂静中，王磊突然搂住他肩膀：“可以啊，以后咱们宿舍脱单率百分百！”
刘洋翻出薯片：“详细说说呗，谁追的谁？”
夜聊持续到凌晨两点。吴烨说起广维中学的天台，珠江边的夜市，还有故宫红墙下的初雪。当说到“他把我从混混里捡回家。”时，王磊突然扔过来一包纸巾。
“干吗？”
“……你眼睛红了傻逼。”
陈浩在床上翻身：“所以上次你说去广州看亲戚...”
“嗯。”吴烨把纸巾捏成团，“是去看他。”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亮四个男孩挤在一张床上的影子。王磊突然说：“下回让他来北京！我请客吃卤煮。”
“得了吧。”刘洋吐槽，“你请客只会带人去食堂。”
吴烨低头给李瑞渊发消息：「哥，我出柜坦白了」
对方秒回：「？跟谁」
「室友」
「他们没说什么？」
他笑着打字：「他们夸你很帅」
「这么有品位」消息跟着跳出来。
宿舍灯熄灭时，王磊突然在上铺问：“那啥……老吴，你对象...怎么称呼啊？”
黑暗里，吴烨的声音带着笑意
“叫渊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