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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还是比较喜欢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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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岩答应去刘昕辰家写作业的那天，是个飘着细雨的周末。刘昕辰的妈妈很热情，煮了草莓味的奶茶，刘雨萱还在客厅摆了好几块自己画的小卡片，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涂岩哥加油”“哥哥加油”。
刘昕辰抱着数学笔记坐在书桌旁，指尖反复摩挲着那页夹着草莓糖纸的笔记，听见涂岩在厨房跟妈妈说话，声音温和，和平时教他打球时没两样。可不知怎么，涂岩今天很少主动看他，连讲几何题时，目光也大多落在草稿纸上。
“遇角平分线，向两边作垂线，”刘昕辰照着之前的口诀讲，还想指给涂岩看自己标红的辅助线，却见涂岩轻轻往后撤了撤胳膊，“我懂了，刚才就是没绕过来。”
刘雨萱端着奶茶进来，把杯子往涂岩面前推了推：“涂岩哥，这个甜，我哥特意让妈妈多放了糖。”涂岩拿起杯子，指尖碰到杯壁时顿了一下，笑着说了声“谢谢”，却没像上次那样，跟刘昕辰递饮料时指尖轻轻碰在一起。
下午雨停了，刘昕辰妈妈留涂岩吃饭，刘雨萱拉着涂岩看自己的画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刘昕辰坐在旁边，想找句话跟涂岩说，却总觉得有层说不出的距离。直到涂岩要走，刘昕辰送他到楼下，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又暗，两人站在阴影里，谁都没说话。
“那个，”涂岩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雨萱很可爱，你妈妈也特别好。”刘昕辰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涂岩脸上，能看见他微微蹙着的眉。“我……”涂岩顿了顿，指尖攥了攥书包带，“我之前可能没说清楚，我对男生……没那种心思。”
刘昕辰的心跳突然沉了下去，耳朵瞬间不烫了，反而有点发凉。他张了张嘴，想跟涂岩说“我没别的意思”，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别误会，”涂岩赶紧补充，语气里带着点慌乱，“我跟你待在一起很开心，不管是打球还是做题，都特别舒服。但我喜欢的是……是女生，就像班里有人喜欢看漫画，有人喜欢踢足球那样，我没办法勉强自己改变。”
楼道里的风灌进来，带着雨后的凉意，刘昕辰盯着涂岩的鞋尖，看见他的鞋带松了，上次打球时，还是自己蹲下来帮他系的。那时候涂岩还笑着说“你比我细心”，可现在，他连看自己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我知道了，”刘昕辰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很轻，像飘在风里，“我没别的想法，就是……就是把你当好朋友。”他怕涂岩不信，还扯着嘴角笑了笑，却觉得脸颊发僵。
涂岩松了口气似的，抬手想拍他的肩膀，手举到半空又放了下去，改成了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那太好了，我们还是好朋友，以后照样一起打球，一起做题。”
刘昕辰点头，看着涂岩转身走，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点点消失在路口。他站在楼道口，直到影子完全看不见了，才慢慢往楼上走。推开门时，刘雨萱跑过来问：“哥，涂岩哥怎么走这么快？我还想给他装草莓饼干呢！”
刘昕辰蹲下来，摸了摸妹妹的头，把她递过来的饼干盒接过来，放进书包最里面。“涂岩哥还有事，”他笑着说，声音里听不出异样，“下次再给他带。”
晚上刘昕辰坐在书桌前，翻开那本夹着草莓糖纸的笔记，糖纸还是皱巴巴的，上面还留着淡淡的草莓味。他盯着那行“涂岩画的辅助线”，看了很久，然后轻轻把糖纸抽出来，叠成小小的方块，放进了抽屉最底层。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草稿纸上，刘昕辰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了一行“遇角平分线，向两边作垂线”，字写得很工整，和平时一样，却再也没有之前那种藏不住的开心了。他想，原来有些喜欢，就像没投进篮的球，明明离篮筐那么近，最后还是会落在地上，安安静静的，没人知道它曾差点进了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