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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卷宗秘影与槐巷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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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空调风裹着刚泡好的速溶咖啡香飘过来，和车间带回来的铁锈味混在一起，透着股说不出的复杂气味。江叙刚推开玻璃门，就被一个身影扑了个正着——小夏子举着一沓打印纸，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嘴里还嚷嚷着：“江老妈子！林刺头！你们可算回来了！陈默的档案我全扒出来了，保证有惊喜！”
孟晓棠跟在后面，把无人机往桌上一放，顺势瘫坐在椅子上，揉着酸胀的肩膀吐槽：“惊喜没有，惊吓倒有一个——江队，说好的回局里就‘歇口气’，结果刚进门就被小夏子追着报信，我的鸡腿呢？许局说了要给加班补助的！”
“鸡腿没有，泡面管够。”张弛端着两杯温水走过来，递给江叙和林砚，笑着打圆场，“许局刚还在办公室念叨，说等你们回来就去他那儿一趟，估计是有新指示。”
江叙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才觉得刚才在现场紧绷的神经松了些。他指了指小夏子手里的档案：“先说说陈默的情况，别光顾着喊外号。”
“哎好！”小夏子立刻凑到会议桌旁，把档案摊开，“陈默，男，今年45岁，十年前是槐巷小有名气的抽象画家，主攻‘符号艺术’，尤其喜欢画蜂巢——你们看，这是他当年的画展照片，画里的蜂巢符号跟死者胸口的几乎一模一样！”
众人凑过去看照片。黑白照片里，陈默站在一幅巨大的画布前，画布上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蜂巢，每个蜂巢里都嵌着个细小的数字，看起来诡异又压抑。照片下方还附着一行小字：“1998年‘蜂巢启示’画展，展出后陈默精神状态出现异常，被送医治疗。”
“精神异常？”林砚的手指点在“精神异常”四个字上，眼神沉了沉，“具体是什么症状？有没有诊断记录？”
“有！”小夏子翻到下一页，“医生诊断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说他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还说‘蜂巢在召唤’，要‘完成使命’——跟林专家你之前说的‘仪式性犯罪’侧写对上了吧？”
林砚没立刻接话，只是把照片凑近了些，盯着陈默的眼睛——照片里的陈默眼神涣散，却透着股异样的狂热，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他抬头看向江叙：“如果陈默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那他很可能是‘蜂巢组织’的目标，或者……他本身就是组织成员，因为精神问题被‘抛弃’了。”
江叙皱了皱眉，刚要开口，陆周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那个带“默”字的油漆罐，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比平时沉了些：“技术科刚出的结果，油漆罐上的指纹不是陈默的，也不在数据库里。但颜料成分查出来了，是槐巷‘老周画材店’特供的镉红颜料，这种颜料十年前就停产了，现在只有那家店还有库存。”
“槐巷……”江叙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这个地名像根针，扎进了他的记忆里。父亲江振海失踪前，最后一次跟他通电话，说的就是“去槐巷查点东西，很快回来”，结果那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
“江队？”张弛注意到他的异样，轻声提醒，“许局还在办公室等着呢，要不要先过去？”
江叙回过神，点了点头：“走，林专家，你也一起。”
许局的办公室里，烟味比上午更浓了。他看见两人进来，立刻掐灭烟头，从抽屉里抱出一个铁盒子，推到江叙面前：“这是你爸当年的旧卷宗，我找档案科的人翻了一上午才找着。里面有他查‘蜂巢’案的笔记，还有几张符号拓片，你们看看能不能跟这次的案子对上。”
江叙的手指碰到铁盒子的瞬间，心脏猛地一跳。盒子是父亲当年用的，表面还刻着个小小的警徽，边缘已经磨得发亮。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放着几本笔记本，还有一沓泛黄的照片和拓片。
林砚凑过来，目光落在最上面的一张拓片上。拓片上的符号和西郊命案的蜂巢符号几乎一样，只是线条更圆润，右下角还写着一行小字：“槐巷陈默，1998.12.07”。
“1998年12月7日……”林砚的手指划过日期，“正好是陈默画展结束后的一个月，你父亲当时已经在查他了？”
江叙翻开笔记本，里面是父亲熟悉的字迹。第一页写着：“蜂巢符号，与槐巷画家陈默有关，其画展存在异常，疑似组织宣传。需进一步调查陈默背后的人。”后面几页还记着一些零碎的线索：“老周画材店，颜料异常流出”“陈默有个神秘‘联系人’，人称‘蜂后’”“1999.03.15，槐巷工作室见”——最后一页的日期停在1999年3月15日，后面没有任何记录，那正是父亲失踪的日子。
“我爸当年是去陈默的工作室见人，然后失踪的。”江叙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攥得发白，“这个‘蜂后’，很可能就是组织的核心人物。”
林砚拿起那张写着“蜂后”的笔记，仔细看了看：“你父亲的笔记里没提‘蜂后’的性别和特征？”
许局叹了口气：“当年你爸查得很隐蔽，没跟任何人透露太多细节，连我都不知道‘蜂后’的存在。后来他失踪，案子就成了悬案，这些卷宗也被封起来了。”
“现在线索串起来了，”林砚的眼神亮了起来，“陈默是‘蜂巢组织’的早期成员，1998年通过画展宣传组织；你父亲查到他，准备去工作室见‘蜂后’，结果失踪；十年后，有人用陈默的油漆罐在西郊作案，刻下蜂巢符号——凶手要么是‘蜂后’派来清理旧痕迹的，要么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槐巷和陈默身上。”
江叙合上笔记本，心里的疑团终于有了方向：“不管是哪种，槐巷都是关键。陈默的工作室、老周画材店，还有我爸失踪的地点，都在槐巷。我们必须去一趟，把这些线索查清楚。”
“我跟你们一起去。”林砚立刻说，“陈默的精神状态、‘蜂后’的侧写，还有符号的含义，我能帮上忙。”
江叙看了他一眼，没再拒绝。从最初的互怼到现在一起看父亲的旧卷宗，他突然觉得，这个坚持“侧写至上”的专家，或许真的能帮他找到父亲失踪的真相。
两人走出许局办公室时，外面已经热闹起来了。孟晓棠正追着小夏子跑，嘴里喊着：“你居然敢跟许局说我‘吃得多干得少’？看我不收拾你！”小夏子一边跑一边求饶：“孟姐我错了！我就是跟许局开玩笑，说你能吃三碗饭，没说你干得少！”
张弛和陆周坐在旁边，笑着看热闹。陆周还递给张弛一块巧克力：“刚我去楼下便利店买的，你给嫂子带回去，她说想吃这个牌子的。”
江叙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突然暖了些。这些插科打诨的同事，这些烟火气十足的日常，就是他坚持查案的理由——不管面对多黑暗的案子，身边总有一群人陪着他，一起追真相，一起守正义。
“好了，别闹了。”江叙拍了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现在有新任务——明天一早，我们去槐巷，重点查三个地方：陈默的旧工作室、老周画材店，还有我爸当年失踪的地点。小夏子，你今晚把槐巷的地图和商户信息整理出来；孟晓棠，联系辖区派出所，让他们帮忙协调；陆周，准备好勘查工具，明天可能需要现场取证。”
“喳！江队放心！”小夏子立刻站直身子，还故意行了个“老佛爷礼”，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孟晓棠一边笑一边点头：“放心吧江队！保证明天准时到！对了，明天能早点出发吗？我想顺便去槐巷吃那家老字号的豆浆油条，听说超好吃！”
“只要能查到线索，别说豆浆油条，全巷的早餐我请。”江叙无奈地笑了笑，目光扫过林砚，“林专家，明天辛苦你了。”
林砚看着他，嘴角难得勾起一丝弧度：“应该的，江队长。希望明天能有新发现。”
夜色渐深，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小夏子趴在桌上画槐巷地图，孟晓棠在旁边帮他标商户，张弛和陆周在整理证物清单，江叙则坐在窗边，手里拿着父亲的笔记本，一页页仔细翻看。林砚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陈默的画展照片，两人偶尔对视一眼，没说话，却透着股莫名的默契。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父亲的笔记本上，像是在无声地指引着方向。江叙知道，明天去槐巷，可能会遇到危险，可能会揭开更黑暗的真相，但他不会退缩——为了父亲，为了死者，也为了心中的正义。而身边的这群人，还有那个曾经互怼的侧写专家，会和他一起，一步步走向真相的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