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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审讯破冰与槐巷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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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王浩坐在铁椅上，双手被铐在桌沿，眼神始终盯着地面，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原本缝着定位器，此刻只剩一道浅浅的针脚。江叙坐在他对面，面前摊着王浩的供述记录，林砚则站在观察室的玻璃后，手里拿着笔记本，笔尖悬在纸上，随时准备记录关键信息。
“你再好好想想，‘蜂后’给你打电话时，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比如仓库的具体位置，或者她下一步的计划。”江叙的声音很平稳，没有刻意施压，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度。
王浩的肩膀抖了一下，抬起头时，眼底满是红血丝：“我真的不知道……她每次打电话都用变声器，背景里总有‘嗡嗡’的声音，像是风扇在转。她说仓库里有‘标记’，让我别靠近，否则会有危险。”
“标记？什么标记？”江叙追问。
“她说……是用荧光颜料画的蜂巢，只有用紫外线灯才能看见。”王浩的声音越来越小，“还说仓库里的颜料桶都贴着这种标记，是组织的‘财产’，谁动谁死。”
观察室里，林砚立刻在笔记本上写下“荧光标记、紫外线灯”，抬头对身边的陆周说：“把之前从陈默画材里提取的荧光剂样本拿过来，比对一下和仓库标记的成分是否一致。”
陆周点点头，转身去技术科。林砚重新看向审讯室——王浩的手指开始轻微颤抖，这是情绪松动的信号。他拿起对讲机，对江叙说：“提一下他父母，强调我们还在保护他们，让他知道‘蜂后’的威胁已经失效。”
江叙收到指令，合上供述记录，语气放柔：“我们派去保护你父母的民警，刚才发来消息，说你妈今天还去杂货店开门，一切都好。只要你把知道的都交代清楚，我们不仅能保证他们安全，还能帮你申请从轻处理——你还年轻，没必要替‘蜂后’扛下所有罪。”
“我妈……真的没事？”王浩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蜂后’说，只要我泄密，她就会让我爸妈消失……她很厉害，能找到我住的地方，能拿到李明远的备用钥匙，她肯定能找到我爸妈。”
“她找不到。”江叙拿出手机，点开民警发来的照片——王浩母亲站在杂货店门口，正和邻居说话，笑容很平和，“我们在你父母家附近安排了便衣，24小时值守，不管是谁，都靠近不了他们。而且‘蜂后’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她只是比你更懂怎么威胁人。”
王浩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审讯记录上，晕开一小片墨迹。他双手捂住脸，呜咽着说：“我……我再想想……有一次她给我打电话，我听见背景里有人喊‘老周’，还说‘颜料该补了’。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老周’会不会是槐巷画材店的老板？”
“老周画材店？”江叙的眼睛瞬间亮了，“你确定是‘老周’？”
“不确定……但我听人说过，槐巷只有一家画材店，老板姓周。”王浩抹了把眼泪，“还有，她让我杀李明远之前，给过我一瓶颜料，说用来画符号，瓶身上贴着个小标签，写着‘周记’——和画材店的名字对上了。”
观察室里，林砚立刻拿起对讲机，对外面的小夏子说：“查槐巷‘老周画材店’的老板信息，重点查他的社会关系，还有最近三个月的进货、出货记录，尤其是镉红颜料。”
“收到！江老妈子放心，保证十分钟内给你结果！”小夏子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点没正经的活力，瞬间冲淡了审讯室的沉重。
江叙继续追问：“仓库的位置，你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比如‘蜂后’有没有提过附近的标志性建筑，或者仓库的门是什么样子的？”
王浩皱着眉，努力回忆：“她提过一次，说仓库在‘有老槐树的地方’，门是蓝色的，上面画着个小蜂巢——但没说具体在哪。还有，她让我别在晚上去仓库，说晚上会‘有人巡逻’，其实我觉得，根本没人巡逻，她就是怕我发现仓库里的秘密。”
“老槐树、蓝色大门、蜂巢标记……”江叙把这些线索记在笔记本上，抬头看向观察室的林砚，两人目光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明确的方向——槐巷里最老的那棵槐树，就在画材店斜对面，仓库肯定在那附近。
这时，陆周拿着检测报告走进观察室，压低声音说：“林专家，王浩提到的‘周记’颜料，和我们从陈默油漆罐里提取的样本成分完全一致，而且都含有那种特殊荧光剂。另外，王浩身上的定位器信号，最后一次传输是在昨天晚上十一点，来源指向槐巷老槐树附近——和仓库的线索对上了！”
林砚点点头，拿起对讲机对江叙说：“可以结束审讯了，王浩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我们现在有三个关键线索：老周画材店的老板、老槐树下的蓝色大门仓库、荧光标记的颜料。接下来，重点查这三样。”
江叙收到指令，对王浩说：“你先在这里休息，我们会安排人给你送吃的。想起来什么，随时找民警说。”说完，他起身走出审讯室。
办公室里，小夏子已经把老周画材店的信息整理好了，正趴在桌上画图：“江队！林专家！老周画材店的老板叫周建国，今年58岁，十年前就开了这家店，陈默没失踪的时候，经常去他店里买颜料——两人是老熟人！而且最近三个月，周建国进了一大批镉红颜料，比平时多了三倍，却没怎么出货，不知道囤着干嘛！”
“囤颜料？”孟晓棠凑过来看，“他一个快倒闭的画材店，囤这么多颜料干嘛？肯定是给‘蜂后’准备的，仓库里的颜料桶说不定就是他送过去的！”
“有这个可能。”张弛端着刚泡好的茶走进来，递给江叙和林砚，“我已经联系了槐巷辖区派出所，他们说明天可以派两个人配合我们，一起去查画材店和仓库。不过槐巷最近在拆迁，很多房子都空了，得小心‘蜂后’提前转移东西。”
江叙接过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审讯带来的疲惫：“明天一早出发，分成两组——一组去画材店，问周建国颜料的去向；另一组去老槐树下，找蓝色大门的仓库。陆周，你带上紫外线灯和勘查工具，仓库里的荧光标记可能需要你确认；孟晓棠，你负责记录，别放过任何细节；小夏子，你留在局里，实时监控槐巷的监控，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
“喳！保证完成任务！”小夏子立刻站直身子，还模仿着电视剧里的士兵敬礼，逗得孟晓棠笑出了声：“小夏子，你再这么调皮，小心许局扣你绩效，让你这个月都吃不上油条！”
“别啊孟姐！”小夏子立刻垮了脸，“我还指望查完这个案子，江队请我们吃火锅呢！”
江叙无奈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林砚：“明天去画材店，你跟我一组吧。周建国和陈默是老熟人，说不定知道陈默失踪的线索，你的侧写或许能帮我们判断他有没有撒谎。”
“好。”林砚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槐巷地图，指尖在老槐树的位置圈了圈，“老槐树附近的房子大多是平房，蓝色大门很显眼，应该不难找。但‘蜂后’肯定知道我们会去，说不定会在仓库附近设埋伏，我们得小心。”
“放心，”江叙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弛会安排足够的警力，保证大家安全。而且我们有证据，有线索，不用怕她。”
林砚看着江叙坚定的眼神，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从最初因为“实证”和“侧写”互怼，到现在一起分析线索、制定计划，他和江叙之间，已经多了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不是刻意迎合，而是在查案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形成的信任。
夜色渐深，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小夏子在电脑前查着周建国的社交关系，孟晓棠在整理明天要用的勘查记录表格，张弛在和派出所的民警确认明天的集合时间，陆周则在调试紫外线灯，确保明天能正常使用。江叙和林砚坐在会议桌旁，对着槐巷地图，一遍遍确认明天的行动路线，生怕漏掉任何细节。
“对了，”林砚突然想起什么，“王浩说‘蜂后’的电话背景里有风扇声，现在这个季节，很少有人开风扇，除非是仓库里通风不好，需要靠风扇降温——仓库里可能存放着需要恒温保存的东西，比如文件、药品，或者……其他重要物品。”
江叙点点头，在地图上做了个标记：“明天去仓库，重点查有没有恒温设备，或者密封的箱子。如果‘蜂后’把重要东西藏在那里，肯定会做特殊保护。”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地图上的槐巷区域，像是在无声地指引着方向。江叙看着地图上的老槐树标记，想起父亲旧卷宗里写的“1999.03.15，槐巷见”，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明天去槐巷，不仅能找到仓库的秘密，或许还能离父亲失踪的真相更近一步。
“好了，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江叙合上地图，站起身，“养足精神，才能顺利找到线索，抓住‘蜂后’。”
“好！”众人齐声应道。小夏子关掉电脑，伸了个懒腰；孟晓棠收起表格，揉了揉发胀的眼睛；张弛和陆周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林砚走到江叙身边，轻声说：“明天小心。”
“你也是。”江叙点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没有多余的话，却透着一种无声的约定——明天，他们将一起走进槐巷的迷雾，朝着真相，再迈近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