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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普济寺访踪与画中秘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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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午后的阳光被堆积的案卷挡得七零八落。江叙将父亲的“振海笔记”摊在会议桌上,指尖沿着“1999.03.15 与蜂后见面”的字迹反复摩挲,旁边散落着仓库账本的复印件和周建国的笔录,每一页都标注着红色的问号。
“檀香、普济寺、陈默的还愿画……”林砚站在桌旁,手里拿着紫外线灯,正对着从仓库带回的画作碎片照射。碎片上只残留着半片蜂巢符号,在灯光下,符号边缘突然浮现出细小的荧光纹路,像一串隐藏的密码,“这些纹路不是随机的,像是某种编码,和‘蜂后计划’资金表格里的数字格式很像。”
江叙凑过去看,荧光纹路弯弯曲曲,组成了“73-02”的字样——和西郊死者金属牌上的“73-09-15”前两位一致。“是组织的编码,”他立刻翻开账本,在最后一页找到一行模糊的记录:“73批货,普济寺静室交接”,“‘73批货’应该就是陈默的这批画,‘静室’可能是普济寺里的某个房间。”
小夏子抱着一摞监控硬盘跑进来,额头上还沾着汗:“江老妈子!林刺头!我查了普济寺近三个月的监控,有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每周都去,戴帽子和口罩,身高大概165,每次都去后山的静室,停留半小时就走——和周建国说的‘蜂后’特征对上了!”
“太好了!”孟晓棠从椅子上弹起来,抓起录音笔,“我们现在就去普济寺,找僧人问问这个女人的情况!”
江叙却摇了摇头,指着账本上的“静室交接”:“现在去太打草惊蛇,‘蜂后’很可能在寺里有眼线。张弛,你带两个人扮成香客,先去打听静室的位置和看管僧人;陆周,你继续分析画作碎片,看看能不能还原更多编码;我和林砚去技术科,比对普济寺监控里女人的步态,和仓库脚印的步态特征。”
“收到!”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张弛换上便服,揣着相机出门;陆周把画作碎片铺在勘查台上,用放大镜一点点拼接;江叙和林砚则拿着监控截图,往技术科走。
走廊里,林砚突然开口:“你父亲的笔记里,没提和‘蜂后’见面的具体地点?”
江叙摇头,声音沉了些:“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留下‘静室’两个字的残痕。我小时候听我妈说,我爸失踪前,曾去普济寺捐过一尊观音像,当时接待他的僧人法号‘了尘’,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寺里。”
技术科里,小张正对着电脑分析步态数据。屏幕上,监控里女人的步态和仓库脚印的步态特征重叠度高达87%,尤其是左脚落地时轻微的内扣,完全一致。“江队,肯定是同一个人!”小张指着屏幕,“这个女人的步态很特别,像是受过专业训练,走路时腰背挺直,步幅均匀,不像是普通香客。”
“专业训练?”林砚皱了皱眉,“‘蜂后’不仅懂绘画、会操控人心,还受过训练……她的身份可能不简单,或许是退役人员,或者有特殊背景。”
江叙拿出手机,给张弛发消息,让他重点打听“了尘”僧人的下落。刚发完,张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有些凝重:“江队,普济寺的静室在后山,只有住持和了尘师傅能进去。我问了小和尚,了尘师傅十年前就闭关了,再也没出来过——和你父亲失踪的时间差不多!”
江叙的心猛地一沉:“了尘闭关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比如和香客相关的记录?”
“小和尚说,了尘师傅闭关前,把一本‘香客簿’交给了住持,说是‘重要之物’,不让外人看。”张弛的声音压低,“我看到住持把香客簿锁在禅房的柜子里,要不要想办法拿出来?”
“别硬来。”江叙立刻阻止,“我们没有搜查令,强行拿会打草惊蛇。你先回来,我们从长计议。”
挂了电话,江叙和林砚回到办公室。陆周已经拼接出三块画作碎片,荧光编码组成了“73-02-19”,旁边还有半行模糊的字迹:“振海兄,小心蜂后……”——是陈默的字迹!
“陈默认识我父亲!”江叙的手指攥得发白,“他在画里提醒我父亲,说明他知道‘蜂后’的阴谋,甚至可能和我父亲合作过,后来被组织发现,才被迫失踪。”
林砚拿起碎片,对着光看:“陈默的字里带着颤抖,说明他当时很害怕,不敢明着提醒,只能藏在画里。‘73-02-19’可能是个日期,1999年2月19日——比你父亲失踪早一个月,或许是他们约定见面的日子。”
江叙立刻翻开父亲的笔记,在1999年2月19日的页脚,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默”字,旁边画着半棵槐树——是槐巷的老槐树!“他们在槐巷见过面,”他激动地说,“我父亲的笔记里藏着见面地点,陈默的画里藏着警告,‘蜂后’就是怕他们联手,才在我父亲去仓库见面时下了手!”
这时,许局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江叙,林砚,技术科比对仓库指纹,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指纹库里有匹配的,是十年前一桩失踪案的嫌疑人,叫苏静,曾是陈默的学生,也是恒宇集团前员工,三年前辞职后就没了消息!”
“苏静?”林砚的眼睛亮了,“‘静’姐!和普济寺静室的‘静’字对上了!她是陈默的学生,懂绘画;在恒宇集团工作过,能接触到‘蜂后计划’的资金;辞职后消失,符合‘蜂后’隐藏身份的特征!”
江叙立刻拿起监控截图,和苏静的旧照片比对——虽然照片是十年前的,但眉眼轮廓和监控里女人的侧脸高度相似。“就是她!”他抓起警服外套,“张弛、孟晓棠,跟我去普济寺,找住持要香客簿;林砚,你和陆周留在局里,继续分析画作碎片,看看能不能找到苏静的落脚点!”
“等等!”林砚突然叫住他,递过紫外线灯,“带上这个,香客簿上可能有荧光标记,苏静说不定在上面留了线索。还有,小心住持,他可能和苏静有关联。”
江叙点点头,接过紫外线灯,和张弛、孟晓棠往普济寺赶。警车驶离市局时,林砚站在窗边,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街角,手里还攥着那片写有“振海兄”的画碎片——他总觉得,苏静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而普济寺的静室里,藏着十年前旧案的关键。
普济寺坐落在城郊的山上,红墙黛瓦隐在树林里。江叙三人扮成香客,走进寺庙,香火缭绕中,隐约能听到后山传来的钟声。张弛借口找住持祈福,跟着小和尚往后山走,江叙和孟晓棠则在大殿里转悠,观察周围的香客。
“看,那个穿灰色僧袍的老人!”孟晓棠悄悄指了指禅房门口,老人正拿着扫帚扫地,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静室的方向——是了尘!虽然头发全白了,但眉眼和十年前的照片一致。
江叙刚要走过去,就看到住持陪着张弛从禅房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香客簿。“施主,这是了尘师傅闭关前留下的,里面记录的都是老香客的信息,”住持的眼神有些闪烁,“你们要是想看,得有相关手续。”
江叙立刻拿出警察证:“我们在查一桩十年前的失踪案,香客簿里可能有线索,希望你配合。”
住持脸色变了变,还是把香客簿递了过来。江叙翻开,在1999年3月15日的页脚,看到了父亲的签名,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蜂巢符号——是苏静画的!他立刻用紫外线灯照射,符号旁边浮现出一行荧光字:“槐巷仓库,画后有门”。
“画后有门?”孟晓棠疑惑地问,“仓库里的画后面有暗门?”
江叙刚要说话,就听到后山传来一声闷响,了尘师傅倒在地上,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正往山下跑——是苏静!
“追!”江叙立刻冲过去,张弛和孟晓棠紧随其后。苏静跑得很快,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着陈默的画。山路崎岖,江叙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苏静突然转身,把盒子往山崖下扔:“画没了,你们永远找不到证据!”
江叙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抓住盒子的一角,苏静却用力一扯,两人一起摔在地上。张弛和孟晓棠立刻冲上来,按住苏静,给她戴上手铐。
“你们赢不了的,”苏静冷笑一声,“‘蜂后计划’不止我一个人,十年前的秘密,永远埋在槐巷!”
江叙打开盒子,里面的画完好无损,在紫外线灯下,画背面的暗门位置清晰可见——是仓库铁皮柜后面的暗格!他拿出手机,给林砚打电话:“林砚,找到苏静了!仓库铁皮柜后面有暗格,立刻去搜查!”
电话那头,林砚的声音带着兴奋:“好!我们马上过去!另外,陆周还原了更多画作编码,指向槐巷老周画材店的地窖,可能藏着十年前的证据!”
夕阳落在普济寺的红墙上,江叙看着被押走的苏静,手里握着父亲的笔记和陈默的画——十年的迷雾,终于撕开了一道口子。他知道,苏静只是“蜂后计划”的一环,后面还有更大的网,但只要有这些线索,有身边的团队,有林砚的侧写相助,他一定能揭开所有秘密,给父亲一个交代。
警车驶下山时,江叙给林砚发了条消息:“今晚加班,一起分析暗格找到的证据。”很快,林砚回复了一个“好”字,后面还加了一个小小的蜂巢符号——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心照不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