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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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轩开完会，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他们部队被分到了近战组，意味着要直面魔使最汹涌的攻击。
他捏了捏眉心，目光不自觉地往营房方向飘——无论如何，他得保护好李琦。
思绪忽然被扯回过去，那些被尘土覆盖的记忆碎片，此刻却清晰得扎眼。
李琦在家中排行第七，原本该叫李七的。他的出生本就是个意外，父母检测时却发现，这对龙凤胎里，竟藏着天赋的影子。
姐姐李宝珠先一步被判定为中级天赋者，两个一辈子普通的父母，瞬间把所有的爱都堆到了姐姐身上。
记忆里，七岁的李琦蹲在院子角落，小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为什么…为什么父母不给我庆生啊…
九岁的墨子轩路过，皱着眉停下脚步：你在哭什么？
李琦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却梗着脖子：你走开！
墨子轩啧了一声：你一个男子汉，怎么哭哭啼啼像个女孩子一样。
李琦把脸转过去，声音闷闷的：用不着你管。
墨子轩看着他面前那块被踩得脏兮兮的石头，上面用粉笔歪歪扭扭画着个蛋糕。他沉默了几秒，问：今天是你生日吗？
李琦的肩膀僵了僵，过了好一会儿，才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墨子轩从口袋里摸出颗糖，丢给他：那…祝你生日快乐。
李琦愣住了，看着手心里的水果糖，突然抬头，声音带着哭腔却亮了些：…！谢谢…
从那天起，墨子轩就成了那个会记得李琦生日的人。
直到李琦十六岁那年，他也觉醒了中级天赋。这本该是全家欢庆的事，现场却一片死寂。
李父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李母却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指着他的鼻子尖叫：是你！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你一觉醒天赋，我的宝珠就天赋尽毁！你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我的宝珠啊…
李父拉着她，压低声音呵斥：你别吵了！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子！
李母甩开他的手，哭得撕心裂肺：那我的宝珠怎么办啊！她以后怎么办！
李琦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的几个哥哥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么多年，他们早就习惯了父母的偏心。
还是大哥上前一步，挡在李琦身前，沉声道：别把事情都怪在别人身上。
李母还在哭喊：他就是丧门星！
大哥没再理她，只是回头，对李琦说：李琦，跟哥哥们走…
李琦望着大哥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羽毛：哥…
他跟着走出大门，刚拐过街角，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砸在地上。他蹲在墙根，哭得肩膀都在抖，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墨子轩就站在不远处的树后，看着他瘦小的身影，手攥得死紧，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看了很久很久…
时间一晃到了李琦十八岁。那时他已经跟哥哥们住了两年，日子算不上多好，却难得清净。
生日那天，父母突然派人来叫他回家。
李琦站在熟悉又陌生的门口，犹豫了很久才推开，声音带着点迟疑：爸…妈…
李父坐在沙发上，头也没抬：回来了。
李琦：嗯…
李母立刻迎上来，脸上堆着从未有过的笑，拉着他的胳膊嘘寒问暖：有没有累着呀？吃没吃饭？
李琦被她突如其来的热络弄得浑身不自在，摇摇头：不累。
李母的笑容顿了顿，语气慢慢变了：今天…是你姐姐的生日…
李琦的心沉了沉，低声应道：嗯…
李母叹了口气，眼神落在他身上，带着点急切：你也知道，你和你姐姐是龙凤胎…医生说，龙凤胎的基因基本是一样的，所以…
李琦的指尖冰凉，他看着母亲脸上那抹算计的笑，突然明白了什么，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李母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抓着他的手紧了几分：你把你的天赋给你姐姐吧！为了你姐姐，你是弟弟，就该让着她…
李琦猛地抽回手，眼睛瞪得通红，声音都在发颤：！你们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李母被他的反应激怒了，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那是你姐姐！是跟你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李琦浑身发抖，不是怕，是怒到极致的震颤，他死死盯着母亲：想都别想！我的天赋，凭什么给她！
李父终于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给了你生命，养育你长大，你就应该报答家里，为你姐姐付出是应该的。
那些话像淬了冰的针，扎得李琦耳膜生疼。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他快要疯了。
他猛地嘶吼出声，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你们只记得今天是李宝珠的生日，那我呢？我也是今天生日啊！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李父面无表情地朝里屋喊了一声：出来吧。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人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个银色的箱子，箱子上的金属锁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放心，李琦同学，整个过程痛觉只有一瞬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李琦看着那口箱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他连连后退，撞在门框上：这是犯法的！你们不能这么做！滚啊！
医生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地打开箱子，里面的器械泛着金属特有的寒光。他抬头看向李琦，眼神里甚至带着点兴奋：所以我们才要尝试一下。如果成功了，这就代表着，我们关于天赋转移的理念是成立的，这会是重大突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