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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周六倒了两趟公交车去郊区给一个初三的学生补课,回来时饥肠辘辘,正赶上饭点,他冲去三食堂打算给自己加餐,三食堂二楼是小炒区,还有干锅、麻辣烫等,价格较其他食堂贵一些,但胜在味道不错,乔楚楠口袋空空,很少过来。
      饭点食堂一向人满为患,乔楚楠端着托盘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空闲的位置,突然听到有人喊他,“楚楠,来这边!”
      他抬眼望过去,蒋昊笑着冲他挥手,他对面正好有一个空位,乔楚楠最近一直躲着他,但毕竟是学生会主席,他也不敢做的太明显,遂笑了笑抬脚往那边走。
      三食堂的桌子摆的很拥挤,再加上本来人就多,乔楚楠走的很艰难,突然,他只觉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手里的托盘瞬间飞了出去,他整个人脸朝地直直地摔了下去。
      “哐当”一声,整个食堂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乔楚楠只是庆幸自己点的是干锅而不是麻辣烫,否则泼在身上得烫掉一层皮,尤是这样,他身上被各种菜和米饭覆盖,露出来的小腿和手臂也是青一块红一块的,狼狈不堪。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腿怎么伸这么长?你说你也不看着点。”对面的人嘴上说的客气,却没有上前来扶人的意思。
      蒋昊冲过来,一边检查乔楚楠的伤势,一边冲始作俑者吼道,“张裴东,你tm的故意的吧?!”
      乔楚楠将自己身上的青菜叶子扒拉下去,缓了一会才站起来,张裴东吊儿郎当地站在他对面,面上看起来着急,可眼里全是戏谑的笑意。
      乔楚楠毫不意外地在他身后看到了沈峰,食堂里乱如一锅粥,但他依然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吃着饭,仿佛面前的事情与他无关。
      乔楚楠笑了笑,拉过蒋昊,“主席,我没事。”他走到张裴东面前,“我相信张学长肯定不是故意的,毕竟我和他无冤无仇的。”
      张裴东看蠢货一样地看着他,笑得露出整排牙齿,“当然,蒋主席,你看你,激动的啥?人家当事人都没意见,用得着你出头,你是谁啊?”
      “你!”蒋昊下一秒就想冲过去,却不想乔楚楠更快一步,他突然上前掀翻了张裴东桌子上放着石锅的托盘,后者本以为乔楚楠是个怂货,早放松了警惕,那石锅笨重,正正砸在张裴东的脚上,他被砸得跳了起来,“嘭登”石锅摔在地上,米饭和菜撒了一地。
      “挺可惜的!”乔楚楠想。
      “你tm的……”
      张裴东一边喊疼,一边就要冲过来,他那一桌的几个男生也都站了起来,蒋昊向后退了两步,乔楚楠却没有动。
      他做好了不能善了的准备,“忍”对他来说并不难,但今天如果不把话挑开,谁都当他好欺负,甚至他被欺负了也只能当冤大头,没人会觉得是沈峰在针对他,今天,他就要把事情说清楚,死也得死的明明白白。
      沈峰放下手里的筷子,轻声道,“够了,想安安静静吃个饭怎么这么难?”他擦擦嘴看向张裴东,“裴东,可以了,你把人家绊倒,人掀了你的饭碗,算是平了,李然,扶着裴东去趟医务室吧。”
      张裴东一脸不忿地看着乔楚楠,忍了忍,在两个男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众人见无热闹可看,终于各回各的位置,吃自己的饭,聊自己的天。
      沈峰刚想离开,乔楚楠叫住了他,“学长,我向你保证,以后我见到你一定绕着道走,不会招惹你,不会再打扰你,请你,放过我!”
      沈峰回过头,看着他,笑了笑,“奇怪,真是奇怪!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明明弄脏我衣服污蔑造谣我的是你,绊倒你的是张裴东,抢了你兼职的是李然,而我原谅了你,阻止他们欺负你,可是转过来你最恨的竟然是我,可笑,可笑!”
      他摇摇头,转身离开,好像多跟他说一个字都恶心。
      周围人议论纷纷,指责乔楚楠恩将仇报,而乔楚楠终于不堪重负,晃了晃身子,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不知道是摔的还是烫的,全身都疼,蒋昊走过来,轻声问他要不要去医务室,乔楚楠摆手拒绝了。
      他也觉得可笑,明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可是他依然得承认沈峰说的没错,他是外人眼中清风朗月般的人物,谁又知道他背后的两副面孔?谁能信他乔楚楠?

      “就是他吧!”
      “好像哦!没错,照片拍的很清楚。”
      “真是不要脸,怎么会去拍那种照片?”
      “能拍出那种照片的私生活一定很混乱,听说他喜欢男的啊,是下面那个……。”
      “好恶心!能不能举报他,让他退学啊?不想跟这种人在一个学校上课!”
      乔楚楠最近找了一个便利店的工作,有时候需要值夜班,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宿舍走,一路上,只觉得周围人叽叽喳喳的,审视的目光、鄙夷的语言,让他想不注意都困难。
      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回到宿舍,才终于喘了口气,他住的宿舍一共有四个人,除了江旭和他关系好,其他两个同学平时交流很少,但好在也不互相干扰。
      但今天,乔楚楠明显感受到了他们的敌意。
      李俊住在他的下铺,看到他进来,瞪了他一眼,一边换着床单,一边道,“要不是我们学校换宿舍比较困难,我早就搬走了,有些人,光看着他我就觉得脏、恶心!”
      “你够了啊!”江旭生气道,“你说你自己的吧,平时臭袜子乱扔,脚也不洗,睡觉打呼磨牙,我们有说过你脏吗?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好啊,你快点搬,我们早受够你了!”
      “你说什么呢,江旭,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寝室长王劲是个老好人,连忙出来打圆场,“都少说一句,都是同学,都是同学!”
      李俊愤愤地看了江旭一眼,又瞪了乔楚楠一眼,“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他撞开乔楚楠,走出宿舍,“嘭”的一声,宿舍门被摔的震天响。
      乔楚楠放下书包,坐在桌前,深呼一口气,“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旭犹豫了一下,和王劲对视一眼,才小声道,“学校贴吧里,置顶了一个帖子,有关于你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帖子的标题就很惊悚,“揭秘!青春男大学生卖屁股赚钱,不知廉耻,性感裸照大公布!”
      照片很多,琳琅满目,但每一张上乔楚楠的那张脸却拍的格外清楚。
      有他上半身穿着皮衣,下半身只着一条紧身白色内裤的;有他裸着上半身,双手被绳子捆住,抬起头去舔吊起来的樱桃的;还有他穿着宽松的白T,头发凌乱,仿佛刚睡醒一般,迷蒙地看向镜头……
      评论区很快有人贴出了他的真实信息,他的姓名、年级、专业就这样一览无余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评论区污言秽语,没有一句好话。
      乔楚楠合上电脑,双手捂着脸缓缓趴在了桌子上,他现在只希望自己是一只鸵鸟,埋在沙堆里,听不见看不见好像才能勉强呼吸。
      江旭踌躇了一会,轻声道,“你没事吧?这些人太可恶了,竟然恶意地P这种照片,你放心,我已经托朋友在找发帖人的IP地址了,一定让他删帖道歉。”
      王劲也跟着说,“唉!你也别太着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住了一年多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你那么努力的工作学习,我们都看在眼里,这些人太恶劣了,不如,我们报警吧?网络也不是法外之地!”
      江旭一拍桌子,“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报警!让那些肆无忌惮的人也知道厉害!”
      乔楚楠突然站了起来,他眼眶有点红,却没有哭,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谢谢你们,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
      他说完拎着书包,跑出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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