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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审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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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开始】
谢珉：“秦霄贤，我们现在向你核实关于韩振宇于8月3日被害一案的相关情况。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你具有重大嫌疑。请你如实回答——
首先，你曾声称案发时现场有一辆黑色汽车，怀疑凶手是从车上开枪的，对吗？”
秦霄贤沉默不语。
谢珉：“但经过我们详细调查，当日方圆十里的所有监控录像中，均未发现符合你描述的车辆。因此，你的这一证词缺乏事实支持，不具备说服力。
其次，我们调查发现，在韩振宇去世前，你曾对他进行过跟踪……”
秦霄贤激动的双手捶桌，“不是！我……”
谢珉抬手制止，“冷静，请先听我们陈述事实。同时，我们有证据显示，在韩振宇死后，你曾潜入他的住所——这份报告上的指纹，是从他书桌上的书本检测到的，与你的指纹一致。这张照片，是从他邻居的行车记录仪上截取到的画面，图中的人是你吧。我们合理怀疑，你潜入他家的目的是为了销毁某些证据——你是在找这个吗？”
谢珉将一封信件推向秦霄贤。一股天热的植物淡香飘入他的鼻中，抬眼望去——就看见纸张特殊的纤维纹理。仔细阅读文字：
致秦霄贤
希望你就此住手，我已经知道了你在干什么。
韩振宇——
秦霄贤情绪激动，全身细胞都在颤抖，“这明显有被揉搓的痕迹！而且，指纹……你们怎么有的我指纹！”
“先冷静——首先，你的作案动机应该是因为这封信。我们是在垃圾桶里找到这封信的。你当时到处翻找，但没有找到。为此，你开始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
恰巧，此时韩振宇家发生了命案。你将计就计，蛊惑韩振宇包庇他的妹妹。事实上，韩振宇并没有杀害他的父亲。但在你的引导下，他没有向警方说出真相，导致警方误判。你完美的引诱了他，全程均在你的掌控范围内，最后，你找准时机——伪装成受害者的姿态——
当时，你和警方动手就是最好的证据——”
“枪……”秦霄贤语无伦次，气得破口大骂，“操！枪呢！”
谢珉不紧不慢的出示一个物证袋，里面装有一把黑色手枪，“当然。我们正是掌握了关键证据才正式讯问你。这把枪经过鉴定……”
怎么可能——
不是假的，
是，真枪！
秦霄贤脑袋轰得炸开，语言系统彻底混乱，让他有口难辨——
谢珉见此，继续说道：
“枪上的指纹与你的指纹恰好吻合，也正是因此，我们提取到了你的指纹。不仅与韩振宇家中出现的陌生指纹相吻合，而且它正好是射杀韩振宇的那把枪，子弹口径类型完全相符。
发现地点是在案发现场附近，距你当时昏迷的位置约一米远。我们推断，你当时企图将之前藏匿的凶器挖出处理，但中途发生意外导致昏迷，未能得逞。”
“开什么玩笑！”
“冷静——”
“怎么让我冷静，我什么都没干！”秦霄贤孤立无援，百口莫辩。迫切的失声怒吼，“这明显有人诬陷我，我把他挖出来干嘛！要真是这样，你们不早，找到了？！”
“冷静……”
“松开我，有这闲心，还不如调查调查别的更重要的案件！”
“警官，目前嫌疑人情绪过于激动，审讯暂时无法继续进行。”
主审警官缓慢起身，用严肃清晰的声音宣布，“审讯到此暂停。秦霄贤，请你控制情绪，配合调查。警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犯罪事实。希望下次审讯时，你能冷静下来，如实回答问题——带下去。”
【审讯暂停】
秦霄贤冲上前质问，“我要见我的朋友！”
“冷静，”谢珉招呼狱警离开，靠近牢笼，小声说道：“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你先忍受一下。好好配合我们调查，这样我才能帮到你——”
怎么忍受，真的要坐牢吗？
好不容易有点眉目——
秦霄贤猛地拽住头发，任由黑暗将他裹挟。这里，没有时间的交替，只有隐隐作痛的伤口——在不声不响?的告诉他，时间正在悄然流逝。
他在床上来回翻转，无法入眠。一方面，是对未来的迷茫。另一方面，是对当局的无措。过往的回忆在他混乱的脑袋中绽放——让他流连忘返，无法自拔——不自觉的说道：
“痛生往忆，愈可贵；往昔不忆，愈可恨；苦难生发，悲情悯；孤忆随行，苦命人……”
痛苦中滋生的回忆，远比当时的感情更加浓烈——就如一条丝带轻轻盖在你的身上，数量越多，窒息而亡的概率也越大——
正想着，
“秦霄贤，你家属来见你了——”
秦霄贤撑着床垫起身，忧愁的面容中多了几分惊讶，随后，紧绷的肌肉舒缓开来——露出一抹笑容。好几次，他走在狱警的前面，无视狱警的警告。只顾一个劲的点头，啥也没听到。看见秦朔的刹那，所有的委屈转化为泪水冲破肿胀的眼皮，倾泻而出。
“我什么也不知道。”秦霄贤抵住手铐，整个身体都在发力，“相信我！”
“我知道，”秦朔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秦霄贤语气上扬，呼吸急促，“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过。”
“嗯……”
秦霄贤的心里奏起一股奇怪的旋律，让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没有生气吗？”
“现在这种情况生气也没办法……”
“秦霄贤是个爱惹麻烦的人。”他插嘴道。
“是……”秦朔眼珠下移，急忙改口，“你还知道……”
“你知道了吗。”秦霄贤用颤音问道：“所以才不在意我……”
“你在说什么？”秦朔用狐疑的目光注视着他。
但他眼中的那一丝慌张，在秦霄贤的眼眸里不断被放大——他的伪装在这一刻不复存在。
“你早就知道，”秦霄贤头往前倾，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因为你还在介意那件事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坐牢了！你知道我的心情吗，为什么一脸无所谓。”秦霄贤砸向桌面，“如果是你弟，你肯定……”
“所以呢？”秦朔蹩皱眉头，发出低哑的嗓音，“你看看你做的事，让我怎么接受？”
你看看你做的事，让我怎么接受？
同样的话语，不同的场景，原来听者的心理落差会如此巨大——
‘秦霄贤’站在时空的岔路口，盯着越走越远的秦朔——
霎时，曾经的画面短促的涌上他的脑海，让他深陷回忆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