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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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班吗？过来陪我喝点。”
“你这就回来了？”石云本来以为石梁打电话是监督他给可可喂食，没想到是找他喝酒。
“对，你来吗？”
“我等会就过来。”
他过去的时候石梁在巷子口等他，石云把钥匙还给他，说起来他去瞳问寻那喂过几次可可，到现在都没去过石梁那。
“你回去是什么事啊？”
“分家。”石梁说。
“分家？！”石云喊了起来，“那破老屋有什么好分的，你分到的啥？一堆债？”
石梁没说话。
“分到多少？”石云又问。
“十六万。”石梁说。
“靠！你就是喝西北风都得累死，幸亏学费贷的款，我靠，还有生活费，这他妈什么事儿啊，没见过你这么悲催的大学生。”
石梁又不说话了。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坏事，按之前模棱两可的情况，有人要债就找你要钱，最后说不定你还的比这个还多。”
石梁还是没说话。
俩人上了楼，石云看了看，石梁住的地方比他还简陋，主要是屋子里基本啥也没有。
“你他妈真是个苦行僧。”石云忍不住骂了他一句，把凳子挪到桌子那，开了两瓶啤酒。
“虽然我攒的钱也不多，但是娶媳妇还八字没一撇，你要是有困难，一定要找我，喝！”
石梁拿起另一罐酒浅浅喝了一口。
石云看在眼里，理智还在，看来不是找他来不醉不归的。
这么多年了，什么情况下石梁都没有让自己喝醉过，碰酒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
“你打算怎么办？”石云问，“可别说再多打一份工啊，别不小心给自己累死了。”
“不知道。”石梁说。
“那先别想了，天不会塌的！”石云又喝了一大口。
这时石梁桌上的手机亮了，是瞳问寻打的视频电话。
石云看了眼石梁的脸色，这样子感觉接不了这个视频电话。
果然，石梁按了挂断，然后回复了一条微信消息。
【老板临时让加班，这会太忙了，明天打可以吗？】
石云摇摇头，他家里就他一个，现在看来也挺好的，石梁现在这赤裸裸就是金钱面前一切都很脆弱的明确体现。
感情，不管是什么感情，总是脆弱又珍贵，也许就是因为脆弱才显得珍贵。
石云非常惊讶，果然喝了几杯酒，自己都多愁善感起来了。
俩人就沉默地对坐着一杯杯喝，喝了几瓶之后，石梁放下了杯子，不喝了。
石云已经有些大舌头了，又灌了一大口，“梁子，我真是佩服你，敬你！”
“别喝了”，石梁把他面前没开的酒拿走。
“我妈说”，石云大着舌头嘟嘟囔囔，“她说我这个年龄的都结婚了，要我相亲。”
“你才23吧，还是32了没告诉我？”石梁说。
“滚蛋”，石云瞪着他，“早知道我也拼命考个大学，最起码不会现在被催婚。”
“那你今年也到毕业的时候了，催婚依然无法避免。”
“你让我幻想一下不行啊！”石云喝完了手里那罐酒，又把桌上的瓶子都拿了一遍，都是空的。
“再给我一瓶！”他朝石梁伸出手。
“再喝我就揍你”，石梁没理他。
石云知道这话是真的，石梁最烦喝完酒缠人的人，他不想挨顿揍，只好老老实实听话。
*
瞳问寻比计划晚了两天才回来，时间已经接近四月中旬，离石梁生日就剩一周了。
他本就不多的准备礼物的时间变得更加紧张。
石梁最近打工排班都很满，基本晚上都在各种打工圣地忙活，瞳问寻就只有在他没课的上午或者下午能和他腻歪一会。
甚至有时候两三天都见不上面，为了见见男朋友，他只好去吃吃烧烤，喝喝酒。
时间真是非常神奇的东西，瞳问寻第二次踏进石梁打工那个酒馆的心情和第一次简直大相径庭。
“给上个饮料吧，帅哥。”瞳问寻上下打量依然穿着无袖卫衣、系着围裙、戴着鸭舌帽的石梁。
石梁在酒吧工作的时候一直就这一套装扮。
“帅哥，我们这正经酒吧”，石梁目光落在瞳问寻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上，另一只手把酒单放在了瞳问寻面前。
瞳问寻象征性地翻了翻，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眼睛眯了眯，“我靠，你们这有鸡尾酒，那你当时跟我说没有？”
石梁摸摸鼻子，“这是新加的……”
“把我当智障骗是吧？”瞳问寻瞥他，“来一杯。”
“不是要喝饮料吗？”
瞳问寻幽幽看着他，“不喝了，来酒吧不喝酒算什么事？”
“你别后悔啊。”石梁最后劝了一句。
“不后悔。”瞳问寻掷地有声地说。
想威胁他，门都没有。
石梁端着盘子走回吧台，大叔看着他，“你朋友啊？聊这么半天。”
“叔，有人要喝你调的鸡尾酒。”
“啥？”大叔震惊了一瞬间，接着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笑了起来，法令纹都舞动出了快乐的小波纹。
“常来咱们这的都没人敢喝了，我已经一个月没调过鸡尾酒了”，大叔兴奋地拿出了自己的家伙事。
“我说你”，大叔冲他挤挤眼睛，“没劝劝你朋友？”
“他喝一次就知道了。”石梁说。
“那个，他不会上来打我吧？”大叔有些担心。
石梁坐高脚凳子上看着他熟练地调酒，能如此熟练地调出一款让所有人一致认为难喝的酒，也是一种特异功能了。
“您还担心这个，以前怎么没担心过这么重要的问题？”
大叔非常识时务，“那不以前有人找麻烦有你摆平嘛，这位是你朋友啊。”
“那您用尽毕生所学好好给调一杯吧。”石梁说。
“他打过来我扛住。”
“我用心的后果无法想象”，大叔一脸认真地说，“大概率会更糟糕。”
两分钟后，石梁端着这杯难得一见的鸡尾酒放到瞳问寻面前，瞳问寻已经盯着他和那位大叔有一会了。
“你们聊什么呢？”瞳问寻看了看面前的酒杯，很普通一个透明玻璃杯，一点美感也没有。
“在聊怎么能让这个酒更好喝，你试试？”
瞳问寻丝毫没有怀疑，但还是习惯性先抿了一小口。
“嗯～嗯！啊～哦！”
石梁非常无语地看着他，“你这什么动静？”
“这”，瞳问寻有点语无伦次，“这独一无二的调酒师，怎么就让你们老板给淘到了。”
这杯酒，难喝程度简直无法想象，他完全想不出来什么配比能弄出这么难喝的东西来，关键还在菜单上。
石梁嘴角露出一个可疑的微笑，“我不让你点是为你好，这酒一个月卖不出一杯。”
“要是我第一次喝到这玩意儿”，瞳问寻又非常头铁地抿了一口，“我非得跟你干一架不可。”
“谢不杀之恩”，石梁靠在桌子旁边瞅着他抿一口就皱起来的脸。
“你还喝？”
“你试试”，瞳问寻推到他面前，“多喝几口就没那么难喝了，别有一番风味呢。”
“……大叔真是找到知己了，这是我听过最高的评价了。”石梁无语的表情夹杂着佩服。
“最差的评价是什么？”瞳问寻顺嘴问。
“直接摔杯子”，石梁说。
“那这还要卖？”瞳问寻大为不解，一款没有一个好评的酒，居然顽强地存在于酒单上。
“我听说”，石梁看了眼大叔的方向，“是大叔儿子喜欢喝。”
“他儿子？”瞳问寻也压低声音，石梁口中的大叔头发已经花白了，儿子应该比他还要大。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酒吧看见年龄这么大的调酒师。
“他儿子不在了。”石梁说。
“啊”，瞳问寻明白了，“你们老板人挺好啊。”
“……大叔就是老板。”
瞳问寻只能竖竖拇指，无懈可击。
他来得比较早，人还不太多，在这坐了大半个小时后，人就陆陆续续变多了，石梁也就忙起来了。
他一个人在这只能欣赏一下石梁忙碌的身影。
“帅哥，我能坐这吗？”
瞳问寻转头，桌旁站着个年轻男生。
他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但这个男生，留着长头发，他没看错的话，还化了妆。
好像还是彩妆。
是直男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难道其实是女生？
瞳问寻非常迷惑，但是没有为了解惑去看人家有没有喉结。
他四周看了看，没有空座位了，就他这岁月静好。
“……行。”瞳问寻点了下头。
毕竟也是客人，冲业绩。
“帅哥，你一个人？”这人坐下没有点酒，先笑眯眯和他搭起了话。
“不是。”瞳问寻这一转头的功夫，石梁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见人影了。
“帅哥，给推荐个酒呗？”这人再次开口，讲话声音听着是刻意夹过的。
听得瞳问寻有些难受。
“这个鸡尾酒挺好喝的。”瞳问寻举举杯子。
这位长发少年笑着喊来了另一位服务员，“给我来一杯你们这个鸡尾酒。”
“哦”，服务员愣了愣，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拿着小本本走了。
“帅哥，你住附近吗？”长发少年撩撩头发，瞳问寻看见了他留的长长的指甲。
“我叫陈虎，认识一下？”
他冲瞳问寻伸出了手。
“不，不用了”，瞳问寻赶紧满场搜寻石梁的身影，打算跟他说一声就溜。
石梁没搜寻到，陈虎还没放弃，给了瞳问寻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非常有暗示意味的眨眼。
“您好，您的酒好了。”
瞳问寻松了口气，石梁微笑着把一杯酒推到了陈虎面前，“请慢慢品尝。”
“啊！”陈虎看了石梁一眼，眼睛明显又一亮，“你们酒吧真不错啊，我下次还来～”
瞳问寻站起身，“您好，请带我去一下你们洗手间。”
石梁瞥了眼桌上用口红写着电话号码的餐巾纸，一字一顿地说，“请跟我来。”
陈虎一脸状况外，看着俩人往门外走去，刚想跟上去，刚刚点过单的那个服务员又端来了一杯酒，“您好，这杯是送您的，我们鸡尾酒今天有买一赠一的活动。”
石梁和瞳问寻已经没影了，他只好遗憾地坐回了座位。
走出酒吧后瞳问寻还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酒吧这样的客人多吗？”瞳问寻问。
石梁瞪着他。
“你瞪我干嘛？”瞳问寻觉得自己非常非常无辜。
“你让他坐你对面的”，石梁悠悠地说，然后眯了眯眼睛，“你还喜欢化妆的？”
“我去，我冤枉啊，我只是不想影响你们的业绩。”
“他盯上你了。”石梁酸得非常明显。
“他看见你两眼都放光。”瞳问寻想起这个就不痛快。
连带着看石梁肌肉线条完美的两条胳膊都牙酸。
“真想咬一口。”瞳问寻嘟囔。
看他磨牙的样子，石梁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心里那一点点不痛快很快消散了。
他把胳膊伸到瞳问寻嘴边，“咬吧。”
瞳问寻拍了一巴掌，呲呲牙，“我想咬别的地方。”
石梁顿了顿，收回胳膊，“我的进度已经80%了，快了。”
瞳问寻自动理解成了心理接受进度，这个急不得，他只好祈祷石梁后面这20%进度条走得快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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