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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该放手了吗 ...

  •   我想要什么?陆峻麟笑得凄凉,我要你爱我,我要你心里、眼里只有我。

      “为什么明知故问?”

      “陆峻麟,虽然你从小叫我哥,但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完全取决于你啊,崇哥。”陆峻麟故意加重后面两个字。

      他们得关系如何确实取决于江崇墨,但从陆峻麟口中说出,却多了层威胁的意思。

      “溺水的人一旦抓住了稻草,你觉得可能放手吗?”陆峻麟直勾勾盯着江崇墨的眼睛,“是我逼你救我的?是我让你把我带回家的?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把我养大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自愿的吗?”

      “是,是我自愿,但是现在,我不想了。”

      就像是做了一场短暂而美好的梦,如今梦被拦腰终止,梦中人只能被迫醒来。

      心情直坠深渊,陆峻麟疯了一样揪着他的衣领怒吼:“你凭什么说不想?凭什么?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是你!你得负责!你必须负责!”

      别不要我,这份感情像生长在阴暗环境里的蕨类植物,野蛮滋长,扭曲,把我拽入万劫不复之地,它控制了我,让我甘之如饴地渴求着你,把我逼疯,你不能就这样不要我,江崇墨,别再一次把我推入深渊,求你。

      “你要的,我给不了。”

      “你给得了!你也必须给!”

      陆峻麟不由分说胯坐到他腿上,急躁地去解他的裤子,这似乎是男人的天性,潜意思里觉得只要得到身体就能得到心。

      这里可是公司,江崇墨情急之下一拳挥向陆峻麟,陆峻麟往后一仰,巧妙躲开,同时擒住他的手腕,他极度愤怒下爆发的力量让江崇墨反抗不了。

      陆峻麟微眯着漂亮的桃花眼,脸上是江崇墨熟悉的,深情撩人,又隐隐透着危险气息的笑,和平时的区别,大概是那未干的泪吧。

      陆峻麟低头啃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娇嗔道:“崇哥,你调情的方式未免太热烈了吧,都吓到我了。”

      人格分裂吗,江崇墨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星子,咬牙切齿道:“把手拿开。”

      陆峻麟撅了撅嘴,语气十分无辜:“不要,我放了你又要打我。”

      说完他不怀好意地往下瞄了一眼,薄唇贴着江崇墨的耳廓,声音缱绻:“崇哥,那里,有没有想我啊?”

      “你……!”

      良好的教养让江崇墨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骂人的话来。

      “我?”陆峻麟挑眉,眼里闪着光,看起来很兴奋,“崇哥,你刚不会是想骂我吧?”他停顿了下,在他的耳边吹气,“可你明明也很享受啊不是吗。”

      陆峻麟说完贴上他的唇,玩似的嘬了一口,咂了咂嘴,伸出舌头舔自己的唇回味。

      骂人?我现在,想揍人。

      就在陆峻麟又一次吻过来时,江崇墨一口咬在他粉嫩的唇上,陆峻麟吭都不吭一声任由他咬,等他一松口,他立刻伸出舌头蛮横地掠夺他口腔内的氧气,伸手解他的腰带,找准机会探索幽深的秘境。

      “你就是个懦夫,就算到了今天,你也还是个孬种!不过没关系啊,我勇敢就好了。”

      “你疯了吗?”江崇墨压着声音,“这里是公司!”

      “我当然知道是公司,”他笑得邪肆狷狂,“我就是要在公司,我要你以后每一次坐到这个位置上,都想起来你是怎么在这张椅子上被我干射的。”

      “崇哥,你还记不记得,你把我丢到国外的时候,给了我一张卡,每个月,你都会,呼,准时往里面打二十万。”

      江崇墨当然记得,这是他给他的零花钱,而生活和学习方面的费用他有另外再打给赵峰。

      办公室里的气温在不断升高,江崇墨被他弄得脑袋晕晕乎乎的,西裤不知何时被扯下,露出两条又长又直,肌肉线条流畅的腿,陆峻麟贪婪地看着,用力咽了口口水,强取豪夺,狂蟒起落卷白流。

      陆峻麟大汗淋漓,他搂住江崇墨的腰,一个侧身,两人姿势互换。

      这个姿势会进入更深的领域,江崇墨抓住他的肩膀,企图调整到一个自己比较能接受的位置,陆峻麟掐住他的腰往下使劲,江崇墨惊呼出声,看着坐在他大腿上的江崇墨,陆峻麟兴奋得快要死掉。

      叩叩叩!

      “董事长。”赵峰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江崇墨本就惊魂未定,听到赵峰的声音感觉魂都要飞了,他紧张地回头看向门的方向。

      陆峻麟闷哼了一声,蹙眉道:“崇哥,你别用力,太紧了,好痛。”

      虽然一般情况下只要自己没同意赵峰就不会进来,但是江崇墨还是有些担心。

      “我锁门了,你放松点。”陆峻麟用力一顶强行拉回他的注意力。

      “啊!”又一声惊呼差点从喉咙里冲出来,陆峻麟及时堵住他的嘴。

      “崇哥,小点儿声,你是想被他听到,让他知道我们锁着门是在做什么事吗?”陆峻麟坏笑,“我是无所谓,但你这么在意面子,没关系吗?”

      江崇墨瞪着他冲门外喊:“什么事?”

      “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名。”

      “先放着嗯~”

      陆峻麟解开他碍事的外套和衬衣,痴狂地看他修长的脖子和性感的锁骨,忍不住偷偷使坏,江崇墨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往后扯,警告地瞪他,一颗心都要跳出来,“我一会再叫你。”

      “好的董事长。”

      “崇哥,我一直觉得你是最正经的人,可你现在这反应,实在不像个正经人啊,你平时是不是太压抑自己的本性了啊?”陆峻麟轻笑,指尖抚过他腹部的泥泞,离开时带起一条闪光的银白细丝。

      在江崇墨清醒的状态下把他搞得一团糟明明是他一直渴求的,可是,心情为什么还这么不爽呢。

      这跟偷情几乎无异的情况实在太刺激,江崇墨控制不住自己,他干脆闭上眼睛。

      陆峻麟眉头一皱,拇指和食指用力撑开他的眼皮:“看我。”

      人怎么能霸道成这个样子,江崇墨这辈子就没像现在这么无语过。

      “刚刚,我们说到哪了?”陆峻麟又开始颠他,“啊,那张卡,我就是用,那张卡里的钱,开的公司,我要用你给的钱,来让你,身、败、名、裂。”陆峻麟露出了笑,那笑容十分狰狞。

      江崇墨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蔷薇花一样的粉色,娇艳欲滴,他掐住陆峻麟的下巴,冷笑道:“那你还得再努努力。”

      陆峻麟浑身一哆嗦,紧紧抱着他,在他的脖颈处张开嘴。

      “不准咬。”江崇墨声音沉重。

      陆峻麟动作一滞,可惜地舔了一口他带着汗液的脖子,埋在他胸口喘气:“江崇墨,我恨你,这辈子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殢雨尤云后特有的暧昧气味溢满整个办公室,闻得人一阵阵眩晕。

      “爽了没?爽了就滚,走出这个门,以后,如你所愿,我们别再见面。”江崇墨又变回平时平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半点情绪来。

      陆峻麟脸色一沉,从喉间挤出这句话:“你休想踢开我。”

      说不想见他的人是他,说会缠着他一辈子的人也是他,江崇墨再次怀疑陆峻麟人格分裂。

      后来陆峻麟又来闹腾了几次,江崇墨每次都冷眼旁观他发疯,偶尔还觉得有些吵,可能是他看起来过于无动于衷,陆峻麟终于不再来了。

      又一周过去了,江崇墨接到陈姨的电话。

      陆峻麟回了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像个废物一样整天窝在酒室,除了喝酒几乎不吃任何东西,也不跟人交流,陈姨每次叫他吃饭都是在酒室找到他,她一次都没见他清醒过,合伙人打来的电话他也不接,而江崇墨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陈姨实在害怕哪天会发现他死在一堆酒瓶子中间,劝又劝不动,没办法,她只能给江崇墨打电话。

      酒室的门虚掩着,江崇墨一推开就看到陆峻麟颓然地靠着酒柜坐在地上,身边东倒西歪好几个酒瓶子。

      突然的光亮让陆峻麟本能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一个身姿挺拔的身影缓缓向他靠近,他眯缝了眼,呆愣地看着。

      半醉半醒是他能见到江崇墨的唯一方式,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妄想症,可即便真的是妄想症,只要能见到他,他也甘之如饴。

      江崇墨单膝跪在他面前,拿走了他手上的酒杯。

      虽然意识恍惚,但陆峻麟此时脑海中的想法居然是想往江崇墨手上塞一枚戒指,逼迫他跟自己求婚,他发癫一样笑得直掉眼泪,这可不就是得了妄想症。

      陆峻麟跪双手攥住江崇墨的衬衣,歪歪扭扭地跪在江崇墨面前,像个渴望得到原谅的信徒巨细靡遗地坦白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都是江崇墨已经知道的事,他苦苦哀求道:“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可耻,但是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背叛你,只要你,让我陪在你身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嗯,什么都愿意。”

      “别让我再看到你也愿意?”江崇墨其实是故意这样问的,他知道陆峻麟只要断片隔天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他就是想逗逗他,想看他哭得很可怜的样子。

      陆峻麟低垂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我做不到。”

      “做不到就别说大话。”

      眼泪如龙阳泣鱼般滑落,陆峻麟醉态可掬,眼神迷离地看着江崇墨,将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双唇颤抖,喃喃道:“明明有心啊,为什么,就,不能因为我,跳一下呢。”

      怎么可能不悸动,这颗沉寂已久的心,在他日复一日,不厌其烦的死缠烂打中早就产生了不该有的变化,只是不管是出于道德还是伦理,他都不能给他回应。

      陆峻麟低垂下脑袋,肩膀剧烈抖动,攥着江崇墨胸前衣襟的手青筋暴起,他突然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再抬起头时,眼里写满悲伤、愤怒、怨恨、不甘。

      “你不要我!你总是不要我!你为什么不要我!五年前你不要我!现在你还是不要我!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要我,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让我好好读书,我好好读了,你不让我回来,我也在国外呆了五年,你为什么还不满意啊?因为我弄伤了王赫然,你的,心头好?”泪水模糊了陆峻麟的视线,他胡乱摸索抓起一个酒瓶往江崇墨手里塞,“来,你替他也砸我一下,还是我自己来?嗯?砸完就别再对我生气了,好不好?崇哥,我会做得比姓王的那傻逼好的,别不要我,好不好?”

      陆峻麟声音嘶哑得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江崇墨后悔一时心血来潮逗他,他发现在自己其实只想看他为了博取可怜装哭,并不想看他真的因为难过而哭。

      曾经,江崇墨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把陆峻麟送走,离开他身边,就能让他走上那条所谓的正确的道路,他以为那是正确的做法,可被抛弃过的人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虽然他让赵峰陪在他身边,但陆峻麟内心依旧孤独,似乎在他心里,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有江崇墨,失去他,他就会变成一只孤鸟。

      哎,要不是这混小子那天太不知分寸,他也不会恼羞成怒对他说重话。

      江崇墨丢开他手里的酒瓶,叹气道:“你为什么不听话。”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你想要的,只要你开口,我什么不愿意给你?你不该用这种方式惹我生气。

      其实不管陆峻麟想要什么,但凡他多看一秒,江崇墨都会给他。

      陆峻麟听到他的声音又直愣愣地盯着他,突然,他猛扑上去,将江崇墨撞倒在地,狠狠吻住他。

      江崇墨瞪大双眼,虽然知道陆峻麟喝多了会耍酒疯,但他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崇哥,你好好闻。”他像一只饥肠辘辘的野兽,越吻越深。

      陆峻麟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换成干净的,张叔年纪大了,扶不动他,每次他喝多张叔或陈姨都是直接拿来张被子给他盖上,等他醒了再自己回房间。

      是他回来了!陆峻麟步伐不稳地冲到江崇墨房间,大失所望,他看向屋外,夜已经深了,周围静悄悄一片,显得十分寂寥,他感到无比恐慌,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脑海里突然响起那天江崇墨说过的一句话,别再见面。

      像被泡在没有尽头的海里几天几夜,陆峻麟觉得浑身冰凉,没有半点力气,他躺在他的床上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

      ……

      床头柜上一字排开安眠药、酒、刀、显示时间的手机,屋内没有开灯,窗户也是打开的,冷风掀开窗帘,朦胧的夜光闯进来窥视,陆峻麟双手垂在床上,侧身看着手机上跳动的数字。

      23:30。

      图片已经发过去半个小时,陆峻麟拿起安眠药,一股脑往嘴里倒,就着酒吞下去。

      像是有一双巨手在疯狂锤打太阳穴,心脏扑通狂跳,似要冲破喉咙,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扭曲抽象,陆峻麟还是坐得笔直,目不斜视地盯着手机上的数字。

      00:00。

      陆峻麟拿起刀。

      ……

      今天是难得清醒的一天,陆峻麟站在阳台,眼神空洞,曾经葳蕤的树叶如今已经枯黄飘落在鹅卵石道上,就像一个回不去的梦,他站了很久,久到腿开始发麻才返回卧室。

      前不久的一个晚上,他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逼江崇墨回来,但他并没有出现,他用行动向他证明,那句别再见面不是说说而已。

      收拾完行李,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已经被染红,陆峻麟拉着行李,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曾经某个人跟他说,以后就是他的家的地方。

      想通了吗?或许吧,等了他这么多天,这么多年,陆峻麟其实早就习惯了等待,像呼吸一样自然,可是,他不想再等了,对于现在的这一切,他的厌倦到了极限。

      原以为两人会就此再无交集,一通电话却又将他们重新连在一起。

      江崇墨天生一副生人勿进的冷峻面容,一般人不太敢靠近他,瞿政今晚心情也一般,总拉长着张脸,往吧台那儿一坐,也就长相清俊的李奢看起来最好搭讪。

      但是……

      看着身边搔首弄姿的女人,李奢叹了口气对那个女人说:“美女,你很美也很有魅力,可惜,我是你的竞争对手。”

      女人明显愣住,面色精彩万分,而后悻悻离开。

      瞿政一下子就笑了。

      深夜,陆峻麟接到瞿政让他去接江崇墨的电话,就在漉。

      “政哥,李奢哥。”

      “我操,”李奢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小鬼,你被吸精气了?你有照过镜子吗,你那黑眼圈……啧啧啧,我刚好认识了个有名的整形医生,给你预约个去黑眼圈的手术吧?”

      瞿政只知道这小鬼这次是真把他哥们惹毛了,但其中明细并不清楚,他痞笑道:“小鬼,虽然你做事不厚道,但我一会还有事,没办法送他回去,他醉成这样,把他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嗯。”陆峻麟向他们点了下头,背着江崇墨离开。

      “哎,”李奢撞了下瞿政的胳膊,“那小鬼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你有看他那脸吗,比鬼还惨白,给老子吓一大跳,还有,他刚刚是不是还跟我们点了下头,他什么时候对我这样过?”

      “他本来就很白,”瞿政有点不耐烦,“行了,瞎操心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是瞿政,你他妈的找茬是吧?你要是哪不痛快你就……”

      “我他妈哪都不痛快。”瞿政站起来拽住李奢的手腕。

      “你,”李奢气得整张脸通红,试图掰开他的手,“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那人就是……哎,你要拽我去哪啊,喂,你放手,你拽疼我了,瞿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该放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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