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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责有所归 ...
夕阳透过玻璃窗照进室内,陆峻麟半张脸湮没在阴影中,琉璃般的浅瞳隐隐透着寒光。
陆峻麟又一次把江崇墨推上风口浪尖,他通过做空股票,操控舆论,成功动摇消费者的信心,投资者开始恐慌,股东的情绪也几乎到了顶端,一时间激流暗涌,人心浮动。
“立刻安排召开新闻发布会。”江崇墨对赵峰说。
“是。”
新闻发布会上,江崇墨对近期的谣言和不实报道做出回应,还亮出公司近几年的业绩,用数据成功稳定人心,发布会的最后,江崇墨对企业未来发展作了一番发言,他的宏伟蓝图让投资者信心大增,这一风波总算得到平息。
但仍有股东不满意。
江崇墨向来雷霆手段,这次却没有追究对方的责任,有股东认为他对涉嫌操纵市场的人太过宽容,咄咄相逼非要江崇墨查出对方是谁并要求他向对方提起诉讼。
江崇墨双手交叉撑在桌上,漠然地看着对方,那人被他看得心里发怵,原本还义愤填膺振振有词,这会跟蔫了一样,尴尬地咳了一声后避开视线。
“既然在场的有异议,为了公平起见,投票表决。”
刚刚说话的人第一个举手表示要起诉,之后还有两个人也跟着举了手。
江崇墨扫了他们一眼,掷地有声:“我反对。”
这场看似公平的投票,其实谁都知道不可能公平,因为江崇墨持有公司80%以上的股权,是公司的最大股东,所有事情成与不成还不都是他一人说了算,那个小股东却可笑地想以蚍蜉撼大树,可想而知,他定是收了什么人可观的好处。
没过多久,江崇墨买断了那个小股东的股权。
……
“你不觉得现在去找他太危险?”
是挺危险的,住了那么多天,他都不知道他藏着刀,当时他割腕也是用的那把刀吗?感觉挺锋利的,江崇墨没理瞿政。
“操!那小子都准备挑你脚筋了你还要自个送上门,就没个正常的。”
江崇墨纠正他话里的错误:“我的脚筋好好的,只是划破了点皮肉,他有分寸。”
“这他妈叫有分寸?缝三层就是他的分寸?”瞿政大动肝火,“推又推不开,跑你他娘的又不跑,真是操了,你现在到底是在干嘛,玩儿欲擒故纵?哪天真给丫玩心理变态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最好别后悔。”
江崇墨闭上眼睛,头疼地扶额:“你要是不愿意送我过去,靠边停,我打车。”
“操!”
……
山里的空气自然是十分好的,就是蚊虫太多,要是没做好防护很容易起一身包,看到大敞的门,江崇墨皱了下眉。
笔电上正在播放一段采访。
记者:江先生,听说您前不久有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公司,一出现脚上就带了伤,请问是遭遇什么意外了吗?
江崇墨莞尔一笑:这位记者先生真是无所不知,虽然这个问题跟我们今天召开的发布会没有关系,但我还是可以回答你,我养了一只小猫。
全场哄堂大笑。
记者:您的意思是您最近一直在陪着您的猫吗?脚受伤也是猫挠的吗?
江崇墨笑笑,算是默认。
听到动静陆峻麟嗖一下转过头去,看到江崇墨时眼里闪了闪,他并不说话,嘴唇抿得紧紧的。
江崇墨手里拎着个塑料袋,他的脚还没恢复,走路时右脚明显不太敢用力,却依旧盛气凌人,他坐到陆峻麟旁边,斜了一眼屏幕:“闹够没?”
陆峻麟一直看着他,干涩开口:“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陆峻麟知道自己很作,每次作完他也很害怕,担心江崇墨真的抛弃他,跟他形同陌路,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特别是在他每一次丢下自己后,他就更想对他做点儿什么,就像青春期的孩子,总想通过夸张的行为引起身边人的注意。
“不是。”
“既然不是,已经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江崇墨没有回答,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这才过了几天,怎么瘦成这样。”
陆峻麟似笑非笑:“你来,不是为了关心我吧?”
江崇墨松开手,“有些话,得说清楚。”
像是猜到他想说什么,陆峻麟咽了下口水,说:“崇哥,你非得把我往死里逼吗?”他的声音很软,语气中带着祈求,“我真的……”
“我们不能在一起。”江崇墨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
鼻头忽然一酸,陆峻麟拼命地眨眼睛,试图阻挡即将狂涌而出的眼泪。
“为什么不能?不是你自己说的不会不要我吗?不是你说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吗?”陆峻麟声音哽咽,一脸恢败地看着他。
“你从七岁开始便养在我身边,直到成年,整整十一年,这十一年里你的每一次家长会都是我去的,每一次生病也都是我在照顾,甚至你第一次遗精的内裤还是我洗的,虽然你叫我哥,但一直以来我在你身边扮演的都是父亲的角色……”
“我可没有上我爸的变态想法,”陆峻麟打断他,“也没有哪个爸爸会给儿子洗那个,崇哥,没有你的日子就像生活在地狱,我不想回到那样的日子,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了……”陆峻麟看着他的脸,像是要在他脸上寻找到他动摇的蛛丝马迹,可惜他没有找到,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崇哥,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要我吗?”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与其继续这样模糊不清摇摆不定,让他内心深受煎熬,不如狠下心,或许他就迷途知返了,最后再试一次吧,江崇墨心想。
不回答就是他的回答,陆峻麟嘴角抽动,低下了头,江崇墨看不到他的正面并不知他现在是什么神情,但从他肩膀剧烈的颤抖,他知道他一定在竭力扼住眼泪。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不拦你,你放心,我也不会再对你的公司做什么。”
他似乎很痛苦,声音含糊不清。
长痛不如短痛,会过去的。
长久的沉寂后响起了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消失了。
还以为他回心转意,没想到是来做最后的告别,到底是多怕被自己纠缠,陆峻麟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塑料袋,隐约能看到里面装的是医用纱布和消毒水之类的东西,陆峻麟紧紧捂住脸,他似乎是在笑,可笑声却比哭还悲哀绝望。
像是受了某种指引,走出这幢豪华建筑,江崇墨鬼使神差地回头望去,心脏瞬间漏了半拍,整个人震颤不已。
陆峻麟不知何时站在三楼阳台的护栏上,眼神空洞,风吹起他略显凌乱的头发,衣服晃动下清瘦的身形若隐若现,微弱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整个人颓败得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
“陆峻麟!你站那做什么!下去!陆峻麟!”江崇墨失态地冲搂上吼,额前冒出冷汗。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还没走的瞿政也倒吸一口凉气,上次大半夜酒顺安眠药、割腕,这次他娘的是想直接跳楼?是要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玩儿透是吧,得亏他哥们心脏好承受能力强,不然现在精神病院里指定有他一间房,不过托这小鬼的福,他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哥们的嗓门还能这么大,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回。
啧,妈的这荒郊野岭的,是不是该提前叫个医生过来啊,瞿政纠结着。
陆峻麟像听不到一样,不知道在看着哪儿发呆。
“陆峻麟!下去!听话!”江崇墨继续冲楼上喊,“听到没有,我叫你下去!”
陆峻麟终于垂眸向下,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的脸上竟找不到半点人气。
陆峻麟的视力一直很好,此时却不知为何始终看不清江崇墨,眼前模糊一片,他用力眨眨眼,还是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影子。
“陆峻麟!”看着无动于衷的他江崇墨几近崩溃,“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快下去!算了你别动,我马上上去,你站那别动,等我!”
江崇墨奋力奔突冲上三楼。
此时此刻,瞿政感觉自己才认识江崇墨,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这跑的,说是去抓奸都不会有人怀疑。
陆峻麟很听话地没有动,他回头,刚好看到江崇墨差点摔跤,他知道他误会了,但他不想解释,他很享受江崇墨为了他而着急的样子。
江崇墨一把将人拽下来,高高扬起手……
陆峻麟像是丢了魂魄般,面不改容,沉默地看着他,坦然地等待迎接这一巴掌。
江崇墨气得手抖,眼底泛红,他终究没舍得打他,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严严实实地搂住,他没想到陆峻麟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举动,这让他感到后怕,如果不是那一回眸……
脖子传来冰凉的感觉,湿答答的,江崇墨轻轻推开陆峻麟,陆峻麟眉眼低垂,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砸,像是要把江崇墨的心砸出裂缝。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无情地碾压,江崇墨几乎要喘不上气,他再一次抱紧他,揉搓他的后背。
“知道怕了?好了,别哭了,你说你站那么高做什么,要是不小心……”江崇墨长长吁出一口气,“没事了,没事了。”
这句话像是触到陆峻麟某个神秘开关,陆峻麟刹那间像是灵魂归位,开始放声大哭,那声音惊天地泣鬼神,他还一直喋喋不休:“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总是丢下我,为什么不对我负责,为什么?”
我想一直纠缠你,折磨你,直到你厌倦,恨不得我死为止。
“别哭了。”哭得心都乱了,耳朵也开始耳鸣。
“你不要我,我为什么不能哭,你不负责,如果我是女的,你就不会不负责了对不对,如果我是女的……我要去泰国……”陆峻麟几度凝噎,语无伦次。
“你再哭,我不负责了。”
陆峻麟愕然地看着他,嗫嚅问道:“你,要负责?真的?不骗我?”
“嗯。”
不就是世俗的眼光和道德的审判吗,对比陆峻麟的生命那些都不值一提。
陆峻麟眨眨眼,吭唧了半天:“那,那你亲亲我,不然我不信。”
得寸进尺。
江崇墨按着他的后脖颈,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下,陆峻麟搂住他的腰往前微倾,温热的舌头滑入他的口腔,用强势的力道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纠缠,他用这充满攻击性的吻宣泄情绪。
陆峻麟搂得越来越紧,仿佛要把江崇墨嵌入身体里合二为一一样,他囔着声说:“崇哥,我原谅你了。”
倒反天罡,江崇墨觉得陆峻麟是真的很会倒打一耙,一直在捣蛋的是他,他却说他原谅自己了。
虽然知道江崇墨是因为误会才被迫妥协,跟爱毫不相关,但,谁在乎,陆峻麟只要结果,如果这是一场梦,他希望,他们谁也不要醒过来。
楼下的瞿政原本还饶有兴致地听着陆峻麟的哭号,突然的戏剧性反转让他像硬生生吞下一整颗鸡蛋一样噎住了,他嫌弃地啧了一声:“哎操,真他妈辣眼睛。”
看别人接吻瞿政可不感兴趣,他在心里暗骂一百句我操后离开了。
“能开车?”
陆峻麟已经哭累了,喉咙也火烧一样疼,就只点点头。
“我让人过来做卫生,处理蚊虫,今晚先去我哪儿睡。”
“今晚?只有今晚吗?”
“随你喜欢。”
陆峻麟眼皮子一抬,江崇墨一眼就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今晚不可以,为了处理你制造出来的事故,我已经两天没睡个整觉。”
陆峻麟委屈地扁扁嘴,心想那天你要是不走自然不会有这后续。
“那明晚呢?”
“也不可以。”
陆峻麟不甘心继续追问:“那什么时候可以?”
“你脑子里只有黄色废料吗?”
陆峻麟用手捂住他的嘴:“你别骂自己。”
“……”
“崇哥,你的脚……”说到他的脚陆峻麟有些心虚,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这一刀他宁愿割到自己身上。
“不太好恢复。”江崇墨特淡定地说出这个结论,还特意把裤脚撩起来,半透的黑色袜子隐约能看到底下一块白色纱布。
“怎么可能,我避开脚筋了啊。”
陆峻麟蹲下去看,江崇墨松开拎着布料的手指,熨烫笔直的西裤将它隐藏起来。
陆峻麟一下子呆住了,惊错抬头,对上那双黑夜般沉寂的眼,他抿了抿嘴:“对不起,我太害怕了,你骗我,然后还逃走,我只是,我只是……”
“你想困我多久?”
陆峻麟现在脑子里跟浆糊一样,心慌意乱,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脱口而出:“到死。”
“……”
“不……”陆峻麟反应过来后立刻想改口,噌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但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他就是要让江崇墨知道自己有多不想失去他,“嗯,到死。”
“公司怎么办?”
……该死的资本家,现在这气氛是谈这的时候?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工作狂。
“凉拌。”
江崇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揉乱他软乎乎的头发,孩子气。
转眼间天空已经变了颜色,橘黄色的落日余晖洒在两人身上,看着无比温馨。
江崇墨公寓宽大的床上,陆峻麟手脚并用,像蛇一样紧紧缠着他,枕在他的胸口上蹭个没完。
江崇墨困得没边,但被他蹭得根本没法睡。
“别撒娇,快睡。”
“崇哥。”陆峻麟拉长声音,还在继续蹭他。
江崇墨扯住他的头发,陆峻麟顺势把头一仰,提溜着两颗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
窗帘并没有拉严实,幽幽的月光下他就像只幻化成人形的狐狸精,深情款款地勾人心甘情愿进入他的圈套。
哦,大事不妙,江崇墨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
果然,陆峻麟往上一窜,一口含住他的嘴,像是被饿急眼了吸舔啃搅齐上阵。
江崇墨搂上陆峻麟的脖子,回应着他疯狂又粗暴的吻,陆峻麟有一瞬的错愕,而后慢慢缓了下来,他们忘乎所以地接吻,渴望能更多地感受到对方。
“够、够了,麟麟,停下……”江崇墨轻喘着,气息缭乱。
陆峻麟充耳不闻。
快乐过后盈满肺腑的是极大的空虚感,陆峻麟蹭着他温软的颈窝,像只嗷嗷待哺的狼崽子,“崇哥,你不想要吗?我想,我好难受。”
江崇墨觉得自己某天可能真的会死床上。
所有生物在濒临崩溃时最能呈现出他最美的样子,那是本能的求生欲望,为了活下去,他们挣扎、讨饶,真情实意,就像此时的江崇墨,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江崇墨,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在商场上掀起血雨腥风的江崇墨。
“麟麟,别堵。”江崇墨的脸就像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双颊上的汗珠衬得他更娇艳迷人。
内心的渴望如潮水般汹涌,水光潋滟,交织重叠,陆峻麟迫切地想要得到更多,他恨不得现在就昭告天下,让所有生物都知道江崇墨是他的,只属于他。
爱一个人就要不折手段拥有他,这辈子江崇墨会不会爱上自己,陆峻麟不在乎,责有所归,从他把自己领回家的那一刻,他就是他的责任,江崇墨这辈子都别想推卸。
这是一种病态的执着,陆峻麟就像走进一条死胡同,面前是江崇墨高高筑起的厚厚的墙,他不回头,赤手空拳一拳一拳抡上去,即便血肉模糊也全不在意,他发誓某天一定把这堵墙砸毁,用血与泪为自己铺一条通往江崇墨心里的路,而现在,他做到了。
小鹿:我想再多看他一会[爱心眼]
崇哥:孩子以死相逼[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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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责有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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