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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心底的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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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的灯光还剩最后两盏亮着，陆星辞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指尖触到布料下凸起的脊椎骨——连续拍了八小时，后背早被冷汗浸得发僵。夏时衍和他对戏时不停的走神，忘词，才导致这场戏拍了这么久。
监视器后的林屿川比谁都紧张。他手里攥着的剧本边缘已经被捏得发皱，视线牢牢锁在屏幕里的陆星辞身上，观察他的神色，听他说台词时气息有没有不稳，连镜头没拍到的细微站姿变化都没放过。助理递来的热咖啡搁在一旁凉透了，他浑然不觉，只在心里反复确认：再撑一场，这场拍完就能休息了。直到导演喊出“过了”，林屿川才猛地松了口气，几乎是立刻起身，又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只好放慢脚步，假装去和场记确认明天的行程，眼角余光却始终追着陆星辞的背影。
收工的人流渐渐散去，道具组开始拆卸布景，陆星辞坐在化妆镜前卸妆，冰凉的卸妆棉擦过脸颊，他却没什么知觉，只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发呆。夏时衍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把杯子放在梳妆台上，声音压得很低：“刚才那场戏都怪我，重拍了这么多遍。”
陆星辞指尖顿了顿，才缓缓开口：“没事的，你进步多了。”他知道夏时衍知道了顾承骁的事，一定会心神不宁。
两人并肩走出摄影棚时，夜色已经浓了。他们没有坐剧组的车，而是夏时衍开着自己的跑车，陆星辞坐在副驾，车窗降下一条缝，晚风吹进来，带着阵阵的凉意。一路无话，夏时衍的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陆星辞看着他紧抿的唇，心里清楚，今晚夏时衍一定还会继续追问。
回到住处，玄关的感应灯亮起，陆星辞换了拖鞋鞋，径直走向卧室，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明天要飞北京拍实景，至少要待上一个星期，他得把常用的衣物和日常用品都带上。
夏时衍跟着走进来，在床边坐下，伸手想帮他叠衬衫，却把原本叠好的T恤碰掉在地上。“这么心不在焉的，都给我弄乱了。”陆星辞弯腰捡起T恤，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轻松，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可夏时衍没接他的玩笑，只是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认真：“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和顾承骁的事。”
陆星辞叠衣服的手瞬间僵住。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回答：“在开拍前。”一提起顾承骁，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发颤，指尖攥着的衬衫被捏出深深的褶皱。
“他强迫你的？”夏时衍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说这话的时候，手指还紧紧的攥着。
陆星辞缓缓摇头：“他手上有我在韩国被下药那次拍的视频。”
“怎么会？”夏时衍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当初我们明明把所有视频都销毁了，崔仁植也已经死了，他怎么会有？”那段记忆像一把生锈的刀，再次被提起时，依旧能划开血淋淋的伤口——他永远记得，找到陆星辞时，那个曾经眼里有光的少年，缩在会所的角落里，眼神空洞得像个木偶。
陆星辞抬起头，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他还知道崔仁植的真正死因。”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夏时衍，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冰冷——崔仁植的死，从来都不是意外，是他和夏时衍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如今却成了顾承骁手里的利刃。
夏时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墙上的白漆还要没有血色。他扶着床头柜才勉强站稳，顾承骁不仅握着陆星辞的把柄，还攥着他的软肋——如果这些事曝光，陆星辞会身败名裂，而他，会彻底万劫不复。
卧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鸣声，提醒着时间还在流逝。陆星辞重新低下头，把那件皱掉的衬衫慢慢展开、叠好，放进行李箱。。
与此同时，林屿川刚打开家门，他看着门口鞋柜上那双熟悉的灰色拖鞋——那是陆星辞上次留宿时穿的。他弯腰拿起拖鞋，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陆星辞穿着这双拖鞋，在厨房里给他煮面的样子：系着过大的围裙，头发乱糟糟的，却笑得眉眼弯弯。
客厅里还留着陆星辞的气息，淡淡的木质香味混着阳光的味道，让林屿川心里一阵发空。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台。
“要是能早点结束拍摄就好了。”林屿川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他多希望这场戏快点拍完，让他和沈知言、陆星辞和夏时衍的CP捆绑能早点解开，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地牵着陆星。可他也清楚，这不过是奢望——他们是公众人物，就算是普通的男女朋友，也要藏着掖着，更何况他们是两个男人。
沮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林屿川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过了几分钟，他掏出手机，点开和陆星辞的聊天框，手指悬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才打下一行字：“干嘛呢，睡了吗？”发送成功后，他盯着屏幕，心脏跳得飞快。
没过多久，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陆星辞的回复很简单：“还没呢，有点想你。”
林屿川看着这行字，眼底的阴霾瞬间散去了大半。他手指飞快地回复：“明天就能看到了，等到了北京，我带你好好逛逛。”顿了顿，他又鼓起勇气加上一句，“我答应带你去见我外婆，他们早就盼着我带‘朋友’回家了。”
陆星辞的回复很快就来了，带着点小雀跃：“真的？那多不好意思，我要不要准备点礼物？”
“不用，他们看到你就开心了。”林屿川笑着打下这句话，想象着陆星辞见到外婆时的样子——肯定会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和陆星辞聊完后，他的心情好了很多，躺在床上时，脑海里全是和陆星辞在北京的画面，晚上坐在外婆家的院子里，一起吃外婆做的菜，听外婆讲故事。
第二天下午，阳光正好。陆星辞和夏时衍在楼下等经纪人Amanda，手里拎着行李箱。Amanda快步走过来，把口罩和帽子递给他俩：“今天机场人不少，等会儿跟着工作人员走，别停下，安全第一。”她一边说，一边帮陆星辞把帽子压得低了些——虽然剧还没播，但他们之前毕竟是网红，而且拍过网剧积累了不少粉丝，加上前段时间的CP宣传，关注度比预想中高。
到了机场，刚走进大厅，就看到有粉丝举着写有“星辞”“时衍”的灯牌，挤在护栏外，不停地喊着他们的名字。工作人员迅速围过来，形成一道人墙，护送他们往登机口走。陆星辞一边走，一边对着粉丝的方向微微点头，目光在人群里扫过——他在找林屿川，他和沈知言应该已经到登机口了。
“别找了，他们应该进去了。”夏时衍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轻声说道。陆星辞点点头，掏出手机，给林屿川发了条信息：“我到机场啦，马上就登机了。”
安检、登机，一切都很顺利。陆星辞找到自己的座位时，林屿川正靠在椅背上看杂志，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头，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两人没说话，只是在工作人员转身的瞬间，悄悄碰了碰对方的手指——指尖相触的瞬间，像是有电流划过，驱散了所有的不安。
飞机缓缓升空，陆星辞靠在窗边，看着地面上的建筑渐渐变小，直到变成一个个小小的光点。他转头看向林屿川，对方正看着他，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陆星辞心里突然安定下来，不管顾承骁手里握着多少把柄，只要身边有林屿川，他就觉得未来来还是有盼头的。
北京的风，很快就要吹到他们身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