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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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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车沿着老查理所说的、早已废弃并被风沙半掩的77号公路遗迹，一路向东。
修复后的车辆性能提升显著，虽然依旧颠簸，但至少不再有散架的风险。引擎的轰鸣声也平稳了许多，不再像垂死者的哀嚎。林烨的左臂依旧用破布吊着，但疼痛已减轻不少。
车窗外的景色是永恒不变的灰败与残破。扭曲的金属、坍塌的混凝土、偶尔可见的苍白骸骨，构成了末日的基本色调。只有远处地平线上偶尔出现的、缓慢移动的变异生物黑影，提醒着这片土地的危险。
阿明和小雅蜷在后车厢，分食着最后一点压缩饼干和稀释的甜菜膏。食物的短缺再次像阴云般笼罩下来。林烨的系统积分也只剩【65点】，维持基本扫描功能都在缓慢消耗。
必须尽快抵达“加油站”聚集点，进行补给和交易。
根据老查理的描述和系统粗略的地图，他们又行驶了大半天，终于在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种病态的昏黄色时，看到了前方出现的模糊轮廓。
那并非想象中灯火通明的避难所，而是一片依托着某个废弃大型加油站和周边几栋残破建筑形成的、杂乱无章的聚集区。锈蚀的油罐被改造成了住房，报废的卡车和巴士成了天然的围墙和棚屋。外围用粗糙的铁丝网和削尖的木桩勉强围了一圈，入口处甚至有两个拿着自制武器的守卫在懒洋洋地巡逻。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燃料、粪便、垃圾和一丝……烤肉的焦糊味混合的复杂气味。
这就是“加油站”。混乱，粗粝，但确实有着“人”的气息。
林烨将车停在距离入口百米外的一个土坡后，仔细观察。他不能贸然进去。
“系统，深度扫描聚集点。重点：人员构成、武装情况、是否有能量反应或陷阱。”
【深度扫描启动。消耗积分：10点。当前积分：55点。】
【扫描中……】
【人员数量估算：120-150人。生命体征普遍较弱。武装人员占比约15%，装备简陋。未发现大规模能量武器反应。】
【内部结构：混乱，存在多个势力标记。中心区域（原加油站商店）能量波动稍高，疑似小型发电机运作。】
【未发现明显针对宿主的陷阱或高威胁目标。威胁等级：中（常规末世聚集点风险）。】
情况比预想的稍好。没有“保育派”或“清道夫”的明显痕迹。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进去，并立足。他需要食物、水、燃料，以及关于“锈带”核心区的更确切信息。
直接开着这辆显眼的餐车进去，太招摇。但如果没有代步工具，一旦有事，跑都跑不掉。
权衡再三，林烨决定冒险。他需要展示价值，才能换取所需。
他将餐车稍微清理了一下，让那个【末世好吃点】的招牌和卡通鱼头标志更加醒目。然后，他从所剩无几的储备中，拿出最后小半罐甜菜根浓缩膏、一小块奶酪，以及最重要的——那罐只剩底部的“废墟芝士酱”。
这是他吸引注意力的王牌。
他启动引擎，驾驶着餐车，不紧不慢地朝着聚集点入口驶去。
破旧却造型奇特的餐车立刻引起了入口守卫的注意。他们懒散的态度一扫而空，紧张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拦在路障前。
“停下！干什么的？！”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守卫厉声喝道，目光惊疑不定地在餐车和车顶（虽然“半下巴”已经不在了）来回扫视。
“路过，做点小生意。”林烨停下车，降下车窗，尽量让表情显得平和，同时将那小半罐甜菜膏和奶酪放在窗口，“一点见面礼。换点补给和打听点消息。”
守卫看到食物，尤其是那块看起来品质不错的奶酪，眼神瞬间就直了，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另一个守卫也凑了过来。
“生意？你卖什么？”疤脸守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急切，但目光死死盯着奶酪。
“卖吃的。热的。”林烨晃了晃手里的小锅，“还有一些……特别的调味品。”他故意让芝士酱的罐子若隐若现，那独特的香气丝丝缕缕飘散出去。
两个守卫的鼻子同时抽动了一下，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被纯粹食欲驱动的表情。在这只有硬饼干和劣质肉干的聚集点，这种浓郁的、复合的香气简直是降维打击！
“等着！”疤脸守卫一把抓过窗台上的“见面礼”，语气缓和了不少，但依旧警惕，“我得去报告头儿！”他对同伴使了个眼色，自己快步跑进了聚集点内部。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很快，疤脸守卫跟着一个身材高壮、穿着相对整齐的皮夹克、脸上有一道狰狞爪痕的男人走了出来。这男人目光锐利，腰间别着一把大口径手枪，显然是这里的头目之一。
爪痕男走到车旁，目光如刀般扫过林烨，扫过餐车，最后定格在那罐芝士酱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贪婪。
“你就是那个开餐车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卖吃的？你这酱……什么名堂？”
“独家秘方。”林烨保持镇定，“能让人吃了还想吃。换东西，换消息，都行。”
爪痕男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咧嘴笑了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有意思。我是巴顿，这里暂时我说了算。进来吧。不过，规矩得守。摊位费一天十发步枪子弹，或者等价物资。别惹事，不然……”他拍了拍腰间的枪。
“明白。”林烨点头。
路障被搬开，餐车缓缓驶入了“加油站”聚集点。
一进去，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各种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好奇、警惕、贪婪、麻木……人们从各自的窝棚和废车后面探出头，打量着这辆格格不入的餐车和它散发出的奇异香气。
巴顿将林烨引到一片相对空旷、靠近中心加油站商店的区域：“就这儿吧。晚上这边有灯（指商店里发电机带动的灯泡），安全点。”他似乎对林烨的“商品”很感兴趣，想放在眼皮底下。
林烨停好车，立刻开始忙碌起来。他支起小桌板，摆上小锅，点燃便携炉灶（用最后一点捡来的固体燃料），开始加热稀释甜菜膏。
同时，他将那罐所剩无几的芝士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打开盖子。
顿时，那股霸道而独特的香气更加浓郁地弥漫开来，如同无形的钩子，瞬间抓住了附近所有人的嗅觉！
“咕咚……”不知是谁先咽了口口水。
很快，就有人围了上来。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饥渴。
“老板……这……这怎么换？”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怯生生地问，眼睛却死死盯着那锅开始冒泡的热汤和那罐酱。
林烨定了定神，朗声道：“热汤，一碗管饱。换金属零件、燃料、电池、有用的工具，或者……消息。具体看东西价值。”
他指了指那罐芝士酱：“这个，限量。只换最好的东西，或者……关于东边‘锈带’核心区的确切消息。”
他没有直接要弹药，那太敏感。而是选择了更基础也更急需的维修物资和情报。
人群骚动起来。
很快，第一笔交易达成。一个老人用一小块还算干净的太阳能电池板（效率很低，但系统能吸收），换走了一碗热汤和可怜的一点点酱抹。
那老人喝下热汤，舔掉酱汁的瞬间，脸上露出的那种近乎幸福的、短暂脱离末世苦难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广告！
人群瞬间沸腾了！
“我我我！我用这个换！半桶润滑油！”
“我这有扳手套装！缺了两个头！”
“我知道东边的一个小路！能绕过‘秃鹫帮’的哨卡！”
交易变得火爆起来！
林烨忙碌着，一边收东西，一边盛汤，一边小心翼翼地、极其吝啬地分配着那所剩无几的芝士酱。阿明在后面帮忙维持秩序，小雅则小心翼翼地收着换来的物资。
【获得‘劣质太阳能电池板’……转换能源+8点……】
【获得‘混杂工具’……价值评估：15积分……】
【获得‘77号公路支线地图（手绘粗略）’……信息价值评估：20积分……】
系统的提示音和积分的缓慢回升，让林烨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
更重要的是，通过交易，他确实获得了一些零碎的信息：
“锈带”核心区还在更东边，需要穿过一片危险的峡谷。
“秃鹫帮”确实在主要路口设卡收税，手段狠辣。
最近东边不太平，好像有什么厉害变异体在活动……
巴顿一直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看着，眼神闪烁，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就在林烨带来的热汤即将见底，芝士酱也只剩最后一点底的时候。
一个穿着全身包裹在脏污斗篷里、身材瘦高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挤到了摊前。他/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放下了一样东西在桌上。
那是一个只有手指粗细、密封的玻璃管。管子里，是一种缓缓流动的、散发着极其微弱荧光的、如同液态翡翠般的粘稠液体。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未知类型生物能量源！能量纯度：极高！价值：无法估量！】系统的警报声瞬间变得无比尖锐！
林烨的心脏猛地一缩！
周围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瞬间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那根小小的玻璃管上，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巴顿的脸色也瞬间变了，猛地站直了身体，手按在了枪柄上，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斗篷人。
斗篷下，传出一个低沉、中性、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只说了两个词：
“换。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