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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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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谢承轩立刻看过来，眉头微蹙。
“没事，小伤。”江霰摆摆手，故作轻松，“比我以前打架留下的轻多了。”
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他不常提起过去，尤其是那些并不光鲜的片段。
谢承轩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没有追问，只是站起身：“我刚刚看见你药箱里有消炎的药膏，再擦一次。”
他借着烛光，熟门熟路地走向储物柜拿出药箱，动作自然得仿佛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很久。江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里忙碌，心里那点别扭和尴尬奇异地被抚平了。
冰凉的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伤处，带着淡淡的草本气息。谢承轩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江霰的皮肤，带来一丝微妙的痒意。
上次，我没能留在医务室陪你，这次，我就在你身边。谢承轩悄悄的想。
“好了。”谢承轩收起药膏，语气平常，“明天再看情况。”
“哦…谢了。”江霰摸了摸被妥善处理好的嘴角，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光猛地闪烁了两下，紧接着，客厅的大灯“啪”一声亮了起来！电视屏幕也瞬间恢复，跳回了游戏暂停的界面。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两人都不适的眯起了眼睛。
香草被惊动，“喵”一声钻到了沙发底下。
“啧，总算来了。”江霰抬手遮了遮眼，适应着久违的光线。
电力恢复，屋子里的一切瞬间变得清晰，方才烛光下的那点朦胧曖昧仿佛也被照得无所遁形。江霰看着坐在身旁的谢承轩，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刚才那种相依取暖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了。
“那什么…电来了，你…”他下意识地开始想说什么，虽然话没说完。
谢承轩挑眉看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我怎样？”
“…”江霰语塞，“没…”他莫名有点底气不足。
谢承轩没说话，只是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吵闹的电视。屋子里顿时又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重新启动的微弱送风声。
他转过头，目光沉静地看着江霰，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江霰手肘的伤。“某个学弟看起来也不太能照顾好自己，更别说照顾猫了。”
江霰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嘴上却不肯认输：“我好得很！香草我也能照顾！”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他站起身想去够茶几上的水杯，却忘了手肘的伤，动作幅度稍大，顿时扯到了伤处，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动作僵在半空。
…我什么时候这么怕疼了…
江霰有些难以置信。
谢承轩叹了口气，站起身，轻易地拿过水杯塞进他手里。
“行了，别逞强。”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今晚万一再停电，或者你有什么不舒服，学长也可以有个照应。”
江霰握着微凉的水杯，看着谢承轩，越看越觉得熟悉。
他低头喝了一口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却有点莫名的发暖。
谢承轩帮香草铺猫窝，他抬头，看见江霰还站在原地发呆，灯光下，那头粉发柔软地搭在额前，看起来难得有些乖顺。
“快去睡吧。”谢承轩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不早了。”
江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往卧室走。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过头。
“我给你换了个枕头…我看你就算不去工作，在家上班也挺累的，所以…”
“你再邀请我？和你睡？”谢承轩玩味的问。
“滚，爱睡不睡。“
说完，江霰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卧室，“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江霰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狂跳的声音，以及客厅里传来的，谢承轩那低沉而愉悦的轻笑声。
门外的笑声持续了一会儿才渐渐低下去。江霰把发烫的脸埋进掌心，无声地哀嚎了一句。
完了，这下彻底说不清了。
他闭眼，能觉得房门被轻轻推开，床的另一半，是另一个人。
窗外的风依然刮着，但已失去了之前的狂暴，变得规律而低沉，像是某种安眠曲。
但无论如何，风雨飘摇的夜晚，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似乎不再那么漫长和难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