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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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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台风风级一降，江霰就急急忙忙的说要去店里。
“你一个都当大老板的了，怎么还天天亲自去小店里啊？”谢承轩看着坐在餐桌旁看手机的江霰。把煎好的鸡蛋和香肠倒进盘子里。
“我喜欢，你管我？”江霰把香肠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拿叉子叉起一块堵住谢承轩的嘴。
谢承轩猝不及防被塞了满嘴，下意识嚼了两下，眼睛却还盯着江霰。窗外风雨声未歇，但已比前夜缓和许多，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晨光折射成破碎的金片，落在他轮廓清晰的侧脸上。
他咽下那口香肠，握住江霰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腕，指尖蹭过对方微凉的皮肤。
“我不是要管你，”谢承轩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刚起床不久的沙哑，“是台风刚过，外面很多树倒了，路也不好走。你急着去店里做什么？又不需要你亲自开门。”
江霰没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用餐刀切香肠。他其实很想说，他其实真的并不习惯和人住在一起。很多年了，也都照样熬过来了。
他很矛盾，对于谢承轩他像是接受了谢承轩突然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但是在另一方面，他又似不接受这个人。
他想回避这一切。因为他无法面对现实。家这个字对于江霰来说就像是一个装着巨石沉重的背包，他享受着现在有人陪伴的时光，却也无法忘记冷清的那些日子。
并不知道，自己真的可以这样生活吗？自己配得上吗？
香草扒拉江霰的小腿要吃的，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用笔记本电脑工作的谢承轩，又看了看脚下二人一起领回来的小东西。
他拿出猫零食给香草。小猫开心的打起了呼噜。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正常生活了？”江霰放下手头的东西，低下了头。
谢承轩抬头愣了一下，关掉了笔电把江霰的椅子拉到和自己面对面。
“为什么这么说？”
“你…我们本就无渊源，也不在同一阶级，你只是我的一位顾客，校友学长，也都似乎只是借口，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短时间内就接受我，而且还对我这么好…”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江霰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了，“我…我不配，不配拥有你这种朋友。”江霰其实是很想落泪的。但他不是那种人，这么多年来，除了有时候独自看电影被感动到了，其他时候，他连眼睛泛酸都没有过。
可是现在，在谢承轩面前，酸涩的感觉噎在喉咙里，藏来眼眶中。
谢承轩握住了江霰的手，江霰的手很冰。他的拇指摩挲了一下江霰的骨节，说“不，也许是因为因为是你的努力，上天觉得是时候有个结果了…我可以不是你普通的朋友。”
“不要哭啊，哭了，等下眼睛肿了。”谢承轩伸手摸江霰的脑袋。
“不要摸我的头发…”江霰的声音略带了些哭腔，但是能感受到他对谢承轩的行为感到深深的不满，江霰现在有些气呼呼的，头发蓬乱，有些可爱。
“你上次说…我们是实验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霰侧过头。
谢承轩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嗯，你比我低一届。那时候…你挺有名的。”
“有名？”江霰挑眉，心想不会是打架出名吧？
“嗯。”谢承轩似乎陷入了回忆，声音很轻，“记得有一次，在学校后巷，你一个人打好几个…虽然挂了彩，但愣是没服软。我那时候刚好路过，躲在一旁看着，觉得…你真像只被逼急了亮出爪子的小豹子，又狼狈，又…”
他顿了顿，没把那个词说出来。江霰愣住了。那段灰暗的记忆被提起，他却没有感到不快，反而因为有人记得、甚至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解读，而感到一种奇异的慰藉。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出国了。”谢承轩笑了笑，语气轻松起来，仿佛刚才的沉重只是错觉，“再后来，偶然在一次美食杂志上看到关于你和Sugar Bloom的报道，粉头发很显眼，就记住了。这次回国办宴会，自然就想到了你。”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填补了之前的疑问，却又似乎隐藏了更深的渊源。比如，为何如此关注，为何如此上心。
七分真三分假。
谢承轩依旧没有把更具体的事情告诉江霰，因为他觉得，时机还未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