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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念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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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江晚辞借了李赫宇的车，一个人开着车在市区里乱转。
许久没回来，S城的变化极大，地铁线路多了7条，开发了几个新的楼盘，很多地方的路竟然已经想不起来了。不知怎么的，绕着绕着来到了和傅沈舟曾经同居的那个小区附近。
小区在一座香火很旺的寺庙后面，房子是一个老小区，只有六层楼，现在做了改造，反倒是看起来比以前新很多。
江晚辞的心里五味陈杂。他把车停在路边，透过车窗看了看。旁边的小路路过一对挽着手走过的年轻小情侣，手里拎着超市的塑料袋，一路走着，说说笑笑。
她有些喘不过来气，并没有过多逗留，开车走了。
最近预展期间她的事不多，但其他的人都快忙疯了，她也不好躲清闲，在后台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回到独立办公室，她开始核对拍品信息，校准资料，做预展鉴定复核报告。原本还要在会场巡查和接待咨询，李赫宇知道她最近状态不好，并没有给她安排太多需要与人交流的工作。
一直到了下午，她正埋头核对，电话铃忽然响了，倒是吓了一跳。
“喂？”
“晚辞姐，我是小芸，我们这里来了一个难缠的客人。”助理小芸压低了声音，“非说文征明的那幅扇面真假存疑。”
“他一个人？还是带了鉴定师？”
“一个人来的，长得可帅了……”这下江晚辞已经猜到是谁，“好，你带他来我办公室吧。”
很快，助理周芸轻轻扣门，开门进来了。
毕竟年纪小，藏不住事，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江晚辞见到他，表情有些僵硬。傅沈舟倒是一点也不见外，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把拍品图录放在茶几上，周芸殷勤地泡了一杯茶，放在他的手边。
全程，傅沈舟一言不发地就那么盯着江晚辞，她躲在电脑屏幕后，也不说话，周芸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一刻也没停留地关门出去了。
江晚辞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摘了眼镜，头皮发麻地站起来，傅沈舟悠悠地放下茶杯。“傅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刚好到时间了，一起吃饭去吧。”他很自然地抬手看了看表。
“昨天让江小姐请客，非常不好意思，你上次不是说要找个机会好好聊聊吗？”
果然，她已经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只是笑了笑，“哦？有这回事吗？我们最近见面的次数很多，我以为已经聊得差不多了吧。”
“怎么会呢？我和江小姐之间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
江晚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撑着桌子，有些胃痛，“吃饭这点小事实在是不用您登门拜访，如果您实在不好意思，可以直接汇款给我。”
傅沈舟对她的讽刺充耳不闻，“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的晚饭吧。”
“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要不下次？”江晚辞揉了揉眉心，请神容易送神难，早知道说自己不在。
“你总是说‘下次’，什么时候能兑现一次？”傅沈舟不再跟她饶舌，“现在就走吧，李总的公司那么多人，离了你又不是不能转。”
他站起身，径直拿了她的外套和包，站在门口等她。
江晚辞无奈，她重新坐下，保存文件，关了电脑，“行，傅总想去哪里吃饭？”
“到了就知道了。”
“请我吃饭，不是应该地方由我定吗？”
傅沈舟笑笑，帮她开了门。
江晚辞知道，他来找她，是有话要说，她知道他们之间并不会太愉快。可是傅沈舟就是她未完成的课题，要是不解决，就会在今后无数个瞬间反复出现。
傅沈舟现在成熟了一些，并不像以前意气用事，她也躲了太久，聊聊也好。
他们走到停车场，她坐在他的副驾，江晚辞并没有在车上发现任何有关宋雨眠的物品，傅沈舟伸手过来，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闭上眼睛咬着牙才没发出声音。
他拉过安全带，帮她扣上，“怎么了？这种表情，怕我吃了你？”傅沈舟觉得她有些反应过度，江晚辞不安地扭过头看着窗外。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之间绷着一根弦，似乎一旦开口，瞬间就会崩断。
车辆缓缓行驶着，两个人被狭小的车厢包裹着，傅沈舟能味道江晚辞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江晚辞也能闻到清爽的剃须水气味。
即使江晚辞换过香水，可傅沈舟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认出她的气味，他们曾经对彼此的味道熟悉无比，曾经密切亲吻，拥抱，交合。
如今变成如此诡异的关系，江晚辞望着窗外，不断地掐着自己的虎口和小臂，她非常想弃车而逃。
天色渐暗，恰好路过一个商场，傅沈舟拐进一旁的巷子，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停车场很大，江晚辞以为是在刚刚的商场吃饭。
直到他按了电梯，22楼，她才觉察到有些不对，皱了皱眉，“我们去哪里吃饭？”
“我家。”
江晚辞一愣，声音明显带了些怒意，“为什么要去你家？”
“不然去你家也可以。”
江晚辞低头笑了笑，“傅总，我觉得这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傅沈舟戏谑地看着她。
“我……”江晚辞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傅沈舟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她只是沉默地盯着地面，“没什么。”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傅总，你要给我做饭吗？”
电梯停了下来，他很绅士地按着电梯门，江晚辞走了出去。傅沈舟在她身后站着，江晚辞盯着那扇门，忽然灯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