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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罅隙卷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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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熟悉感,最先是嗅觉的激发,暗香浮动,后来是视觉的冲击,天昏地暗。
“还是一样的压迫感,想象是被黑暗缠绕在,密不透风的一间屋子。”这是江岫白对这样的环境的评价。
命运安排这两个人,就是要坐在这样的空间,相处约二十分钟。
接着就是两人都习惯的一段默不作声的‘片头语’。
沉默未压垮南脀开口的欲望,“方江博士,你答应来这的目的,我知道,但我帮不了你。”
“对于那个名字,我知道的就只有那么多,凭借我的直觉,把你引到那个地方,是因为,我觉得,你今晚该有收获。”
这一段话,出现的措不及防,就像是江岫白上一秒曾经祈求过,南脀告诉自己有关愈罅声的一切。
显然,江岫白的记忆没有出错,他确实没有请求过,可南脀是真的说出来,这些话。
江岫白厌倦了,这种被南脀总是提前预知的能力展示,不想再假装,以为隐瞒南脀的事情,是南脀不知情。
开口就直奔主题,“那你到底知道关于他的什么,总比我要清楚他的某些事。”
南脀没开口,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事真的无话可说。
他比江岫白更想知道这个吸引的人的秘密。
可惜的只是,只凭自己的直觉,就断定,那个解答的密钥藏在这个‘不同寻常’的晚会。
话回锋转,南脀娴熟的开启,说膈应话的模式,“停留在国外这些年,方江博士,还熟络‘临床知识’,这些‘老朋友’。”
“需要我找个帮手,协助你吗,刚好他也在场,也忙的过来。”
这样略带质疑的专业水平贬低体会,在江岫白这里亘古未有,如今倒是让南脀用另辟蹊径的方式,前所未有地打破先例。
江岫白还在回答第一个问题,“这我倒是没考虑过,先入为主了,刚才还有洛天在,现在我一个人,恐怕确实不能应对,多谢您,请一位是这方面专家的业界翘楚。”
“原来南脀是打算让我来接替洛天的工作,这是什么道理。”江岫白还想不明白。
“他不是来‘见人’的吗,怎么成了南脀的随身助理了。”
江岫白实在是无奈的摇摇头。
“怎么,这份工作,方江博士不能胜任,是我无形中施加的压力,让你苦恼到无法在我面前成功掩饰动作了,太奇妙了。”南脀所说的动作就是指,方才无意瞥见的摇头。
“并不是,您误会了。”
江岫白言简意骇的表明了,自己绝不是因为这个。
这句话,拒绝了南脀,妄想往那种情感上沾边的意图。
“我摇头无奈的唯一一点根由,也许是,方江博士这个称谓,是南先生的突发奇想,还是别有深意。”江岫白随后补充说道,解释了自己摇头的真正原因。
见南脀还未打算回复,接着说:“明明,您可以叫任何一个姓氏加任何一个称呼组合,但您为什么,一定钟情于,这个变扭的四个字。”
“原来,每叫一次这个名字,你就会变扭一次,我倒是没看出来,能让我再试验周期再长一点,我看看‘变扭’的效果。”
南脀不仅话里话外都说明了,自己不会换的态度。
“你就不能……”江岫白还想说些什么。
但车已经到达目的地,他也不想走进晚会的路上,还要同南脀‘喋喋不休’。
两人才跨入酒店宴会厅的大门,南脀就回头问江岫白,“你下车前是要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南先生先看前面的路,你快要撞到别人了。”在车上都不能聊开的,来到这里就能打动吗,江岫白边说边同步心中质问。
礼仪人员在门前迎宾,详细核对了邀请函上的名字信息,才开始进入,登记来访人员的步骤。
南脀的脚步并未朝着主观众,核心参与区的方向前行,也未在舞台表演的视觉核心区停留。
江岫白一路跟随在南脀的身后,始终保留着一点二米左右的主流距离。
既可以保持礼貌,又方便他随时察觉不对劲,转身就逃离的空间。
而南脀突然停下脚步,江岫白也模仿他的样子,停下来。
但南脀接下来却说“走错了,方向不对。”
连江岫白也察觉不对,越往前去,回廊的安保人员就逐渐增加。
原来的标识都被抹去,路线只靠记忆和摸索,房间上的铭牌,代替成,只有数字编码的临时挂牌,
南脀像是盲盒抽取般,解锁了靠在中间的一间房间。
‘这就是嘉宾休息室了吗!’暖黄色筒灯和落地灯营造的舒缓氛围,没被江岫白吸收一点,还是让他忍不住想。
江岫白先提出请求,“我去上个洗手间,失陪一下。”
说着就要往外走,触到把手时,门从外面的方向推开,来者出乎所料,是个江岫白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自动开启社交礼仪,简单打了个寒暄过,“你好。”“您好。”
在关门的前一刻,江岫白似乎,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是南脀的没错,但门已经关闭,再怎么回头,也已经晚了。
江岫白就前往找寻厕所的‘旅途’,他不是借口来着。
通常会张贴清晰的卫生间指引标识,可这里,太独特,没有任何的指示牌可依赖。
“左转,再右拐,直走,再上前的那个门。”依靠记忆力的江岫白,默念记忆的路线,还是没逃过迷路的设定。
“这一层的设计规划,竟然比一个手术科室的布局还要复杂。”,江岫白也不想抱怨浪费时间,也不想在公众场合,还要分神‘照顾’起膀胱这个器官。
原路返回的江岫白,在面对一样的门口时,不禁会心一笑,“二二四零”。
这是江岫白出门前留意的号码牌。
一路找寻无果的江岫白,暗自神伤,“没记错,花瓶放置的一边,就是最后一次,要左转的时候。”
拿起手机,输入在登记处南脀填写的数字号码。
“既然他不避讳的写下,肯定不是南脀真实用的,至少这个号码是和他有联系。” 江岫白推断着。
边往外走,边拨打电话。
可惜的是,电话还未拨通,江岫白听到那边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mber you are calling is……”
还未听完,江岫白就放弃这个了这个方式,找到南脀,把手机放入口袋收好。
这时已经不知道走到何处,“二二零三,不是已经到了,那二二零四,既不在隔壁,也不再对面,在哪里。”江岫白已经开始自言自语,和自己对话,证实自己的眼睛确实是存没问题的。
不远处,大约五六个人的脚步声,步步逼近,鞋底与地毯纤维摩擦的轻微沙沙声,本不该被江岫白听见。
怪就怪在,这条走廊的空气也漂浮着沉闷的寂静,太同一的步调,一起落在地上的震动感,仔细靠在墙壁聆听,就能感知到了。
然后江岫白恰巧就是靠在二二零三的门旁边,未等待着那群人的靠近,江岫白先去接近他们,“这样才知道,出口在哪里。”
又来到花瓶摆放的位置,江岫白还在这里思考着,“那群人,朝着未摆花瓶的一方去了,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安保人员或者保镖之类。”
“是为保障场地安全的照常巡逻,还是某位企业家的私人指派活动。”无从得知,只好沿着他们来的路线,去找出口的路。
走到江岫白的面前,与江岫白擦肩而过时,“七个人,还挺多。”
才看出,竟然不是方才猜测的五六个人,江岫白还在心里震惊了一遍。
走出一段距离的时候,江岫白回头看的时候,发现那七个人也回头注视着自己,墨镜下遮住的眼神,依旧衍生出密密麻麻的不安感。
“为什么,回头,是我走错了吗?”
“不对,我记得,这条路就是往二二零四的方向,花瓶被移动过了。”
“只有通往二二零四的方向,才挂有这幅喜上眉梢梅花图,唯一只有这幅图中才出现喜鹊。”
“那他们去的方向,是南脀一开始往前走,后又倒回,走错的地方吗?”
随后前面不远处的房间,从里面打开,出来的人,正是江岫白二十分钟前,打过照面的那人。
这才弓步上前去,“可算找到了。”边说边快步走。
“你是要出去的吗?麻烦你能带我出去一趟,我实在是搞不明白,这里的布局,困在这里二十几分钟,还没找到出口在哪里。”
见对方一言不发,以为是自己太唐突的江岫白,介绍起来,“我是刚才从这里出去的那位先生,你不记得了吗?”
“进来,方江顾问。”一道陌生的声音从那间房间传出。
虽然不解,江岫白却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先进去了。
看到屋内只有南脀一个人,霸占整个绒布沙发的时候,江岫白不禁疑惑。
还未被解答,南脀开口,“片刻之前,我想叫住你,房间内配备独立卫生间,不用再走一趟的。”
“只是你走的太急,我误解你,是想要更多的隐私空间。”
“你先上完洗手间,我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什么,算了,先去卫生间,再说”默念后,苦恼的江岫白只得放弃立刻探讨的机会。
关好门出来的江岫白,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你要和我说什么。”立马回到话题中心。
“回廊房间在刚进来的时候,挂好的牌子,是按顺序的排列。”
“走过去的那些人,就是来把序号混淆的人。”
“为什么。”忍不住追问的江岫白,不顾及形象的提高了音量。
“这是主办方的意思,无从得知。”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去的多了这种地方,就不得不知道,这些伎俩,防止有人‘摸’进来,毕竟还是有很多的名人贵客在此。”
“不,是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回来是因为迷路。”
“不是你说,你困在这里二十几分钟的吗”
“所以,你承认‘进来,方江顾问’是你从你口中说出的了。”
似乎那张鲜迹显出真意的脸,不禁抽动了一下,接着说:“怎么了,方江顾问。”
停顿了许久的江岫白,在几十秒里,想通的事情不止一件。
但开口又是无关的应付之策,“没事,只是觉得,南先生,很固执,还是要叫这个名字。”
“算了,我陪你走一遍这里,省的方江顾问,又迷路。”南脀再次接上话题。
南脀示意江岫白出来一探究竟。
“其实原理很简单,你看到房门前的牌子了吗?”
“我知道,我出去的时候,特意看了。二二零四。”
“不,你错了,是牌子上的图案。”
江岫白才定睛一看,“有一支梅花印刻在铜质号码牌上。”回答了自己看到的。
“这是规矩,只有梅花印记的房间才能打开。”
“那其他的房间就没有图案吗?”
“有,但是,不是梅花就是了。”
一脸求知作态的江岫白问道。
“是什么?”
“牡丹罢了。”南脀兴致消失般的说出四个字。
这才解释如何出去的方法,“双数号码牌,先右转,再右转,再上前走,直走就到了。”
“那单数号码牌房间呢?”
“没有单数,只有双数可以用。”
“可我看到了二二零三号房间牌。”
原本还想糊弄过去的南脀,以为半真半假的掺和着,就能侥幸躲过这一劫。
“这样呀,那我就和你说实话了,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接受站在我这一方吗?”
听到这些话从南脀口里发出来的时候。
江岫白只有想要逃离的欲望,没有想要听取更多的渴求。
“那我们至少要摊牌,坦白一点吧。”
南脀直接拉住江岫白的手臂,往回去的方向前进,脚步快速而有节奏,江岫白只有小步快跑,才能追上。
穿过这道门,终于来到外面的世界里,晚会开始节目表演,主持人还在继续说着开场白。
“他到底要去哪里,没从大门出去,而是转入一个小门,从门下到地下停车场里,还不停下吗?”
这是江岫白的心中所想。
“喜上眉梢,白头富贵,这两副图,到底有什么寓意。”
最后这句话才真的落在南脀的耳中。
可没止住走到车前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