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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罅隙卷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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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小,什么时候的发小。”还在苦恼和纠结这一点的南脀,甚至没发现宋阳已经从洗漱间出来了。
直到宋阳拿着干毛巾擦头时,南脀灵机一想,“我去隔壁洗澡,这间房间没吹风机。”
看见南脀一溜烟消失了,宋阳才说出来不及说的话,“浴室放了吹风机,只是我习惯不用而已。”
还有一个最真实的原因是,南先生,宋阳不敢在浴室耽搁时间,只想着让你快点进去。
不过看此情形,南脀的目的已经不是奔着洗澡了,是奔着人去的。
没过多久,单人间的门就被敲响,“江岫白,双人间的浴室被宋阳霸占着,我快要冻死了,借你的浴室洗个澡。”
房门被元鹤打开,“小白让你回去,他不想见你。”
南脀收起悬浮在空中的手中,“你怎么在这里。”
堵在门口的元鹤,理直气壮的回复,“这是我家,我在哪里,和你有什么相关的。”
房间内传出声音,“元鹤,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是我要去拿东西,开门就见到了,似乎‘埋伏’在这里已久的某个人,没事了。”,元鹤把门打开。
江岫白从卫生间走出,“南脀,你有什么事情吗?”
径直过去,不理会元鹤的阴阳怪气和莫名的恶意, “我要洗澡,宋阳可能‘昏’在浴室里了,半天不出来,我不能感冒了,不然,谁来开车。”
“那你去吧!”,一想到如果南脀不开车的结果是什么,就要苦恼的江岫白,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让开。
现在这个房间里,不和谐的气场,容纳不了三个人的存在。
也觉得膈应的江岫白来到阳台透气,“我是真的没料到,这个房子居然是你的。”
“打住,不是我的,是老人们上辈子辛苦建起来的,前几年才修缮完毕,不然就是危房了。”,元鹤不想接受,不该属于自己的功劳,连同这座房子,他也并不想继承。
看出江岫白拘谨,手在不自在的撑着防护栏,“你要是在意,去楼顶。”
元鹤说出话的同时,还在看着浴室的方向,“他是谁。”
不用江岫白问,也该知道元鹤说的‘他’指是,“算是我的上司,只是不是直属。”
“那是外人咯!”,元鹤故意说的大声。
江岫白整个后脊背攀附着防护栏的横截面,“我之前一直以为,你还在和外公外婆生活,没想到,你能接受他。”
“外公外婆,去年就过世了,至于现在的老人家们,他们也是无辜之人,遭受和容忍的不会比我少。”,元鹤从江岫白的对面站到身侧。
“别光顾着聊我,你怎么样,回国也不和我说,如果不是今天,下次就不知道,几时能再次遇见了。”元鹤交叉双手,又换了一个姿势。
倒是江岫白安定的没转换任何动作,“我这里,不就是老样子,没什么特别。”
“你就不能学会敷衍塞责,这句老样子,一笔抹杀了这些年的消散的年华。”
“或者不是有句俗语,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还要继续一意孤行到底吗?”
元鹤说出的这些话,直落江岫白的心灵墙角。
“讳疾忌医,久病难医,不是个死循环吗?”,江岫白回复。
元鹤不赞成的回答,“这不就是同一类人,不同时期的表现,怎么成为死循环了。”
“一个根本就没迈出去脚步,一个就是那个没迈出去的结果,这是开头和结尾。”
“你更可怜,你是明知故问,还要负隅顽抗。”
最后一句带着些许的怒气吹到江岫白的耳朵上。
“往事留下的痕迹不过是飞鸿踏雪,我不留下海马体记载它们,往事就要湮灭,未来怎么预测。”
“哎,哎,你又不是到了刘项争天下的局面,怎么‘不到乌江不尽头’呀”,提前制止江岫白抒情发作。
“那你呢,拿着饮河满腹的气势,你怎么没放下。”,江岫白也不服输的教训了元鹤一顿。
“你这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你这不是拿你的‘浊泾水’汇入我这‘清渭水’来着,我可和你说明,‘泾河水汇入渭河水时’,历史上可是记载着,清浊分明来着,事实胜于雄辩,我可是一直没问题的。”元鹤的条条大框,像是被拆穿后的胡言乱语,东西拼凑来的结论。
“那泾渭不分这个词语的由来是?,不就是比喻清浊不分。”,见江岫白拿出依据来,没好话说的元鹤恢复正常。
“你就别逗我乐了,太勉强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高冷些,比较让我感觉‘宾至如归’,你再这样下去,我要怀疑你是不是,‘外巧内嫉’了。”,江岫白实话实说。
“什么,你在口出什么狂言,我到了还要去查字典,才能理解你的话的地步了么。”,正常的元鹤回归‘神位’。
“心灵感应,见异思迁,我可是话不多,但绝对是最了解你的为人的第一顺位。”,还在争夺‘飘无虚有’的地位元鹤,根本没察觉到什么。
“元大哥,真是个表面巧言令色,内怀嫉妒之心的人呀!”,这是南脀评价元鹤对他所作所为,刚好和江岫白的话呼应上了。
听到话转身过来的元鹤,“某位小弟就‘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江岫白,你真的是喜欢‘旧瓶装新酒’,还不‘推陈出新’,是要把这位‘老古董’珍藏到什么时候,他‘保值’吗?”,才从浴室‘出水芙蓉’的南公子,没被热腾腾的水汽干扰半分,说出的话,还是让人冰凉的‘舒服’。
“江岫白,你是上哪里结识到的‘牛鬼神蛇’的人。”,问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南脀就后悔莫及。
原本平和整齐的面孔,不过几许,便成了,面带颦蹙的‘雨夜忧郁郎’,“元鹤是我在云山福利院期间的密友,认识我最久,习性也最为相似,如果他是什么‘牛鬼神蛇’,那我和元鹤的关系,也可以形容为‘朋比为奸’。”
很少见江岫白维护一个人,南脀所谓玩笑话,激起了江岫白隐藏的情愫。
不表露,不代表没有,只是那个值得的人,还没出现罢了。
不用察觉,也能感觉到,满天‘含冤飘雪’的南脀,知道自己表达的意思,根本就不是江岫白执意要理解的‘意思’。
现在的局面,成了江岫白与元鹤的‘患难见真情’,南脀即将成为‘拿腔作势’的恶人了。
‘谣言’就是这样根深固蒂的植入人心,没有一点想要趋前退后的南脀,直直冲上前,拉住江岫白的手就往外走。
见江岫白没有反抗的外阻力出现,“我和江岫白有‘公务’要谈,不相干的人,没必要再尾随过来,我会‘原封不动’的把江岫白还回来。”
两人已经走到隔壁的双人间,遇上坐在椅子上查看行程,交接事务的真‘谈公务’人,宋阳。
结果可想而知,被驱逐门外,成为南脀的‘第三只眼睛’的宋阳,拥有了一份‘新工作’,监视着元鹤的一举一动。
“坐下。”,南脀态度婉转版的。
“我又不是你的人,你的命令,我不服从。”,江岫白倒是像个‘桀骜不驯’的人,语气伤人。
“没事,我坐下,你站着。”,南脀拖出椅子。
“现在你告诉我,你不会什么都没察觉出来,我倒是可以原谅,确实是‘智商有问题’。”
“可显然,江岫白,你不是,那为什么?”
江岫白知道南脀说的是什么,那本记账本。
刻着归宁墓园四个字的记账本,被江岫白握在手心后,递给元鹤的记账本。
从浴室走出后,看到还在相谈甚欢的江岫白,而不是一脸忧愁模样的江岫白时,南脀是真的觉得‘无药可救’了。
你要如何叫醒根本没有睡着的人,开始只是强人所难,后来该是异想天开。
“你不问,我去拷问,反正,你可以维持这段‘荒诞无稽’的情感,我无所谓,坏事做多了,不怕多计一份在头上。”,一心只想要结束的南脀,走出房间门。
出其不意,江岫白没赶来阻止,显然不赞成,但无力反抗,也没说些类似,‘他没错’,‘他是我的好朋友,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来’,‘我要相信他’的话来。
“不用去了,我已经再次发消息给他,让他去楼顶等我,现在他应该看到简讯了。”,南脀听到这样的话,也放下一副‘大义禀然’的架势。
乖乖松开打算关紧门的手,“什么时候。”
“在你把我拉进来之后。”
“我说的是‘再次’的前一次。”
“当然是你,进来房间之前。”
原来在自己沉不住气,要来单人间之前,江岫白就已经开始和元鹤‘谈判’了吗?
所以,很明显,他的到来,打断了江岫白和元鹤的交流,所以我自己又一次‘阻止’了江岫白和元鹤的‘谈判’吗?
“没错,就是你现在想的这样,我要去赴约了。”,江岫白的话让南脀无言。
也许是这个‘无颜’,反正南脀是‘无言、无颜、捂眼……’等等一系列动作、神情混杂在一起的表情。
步入楼顶,江岫白开口,“托南脀的福,你得偿所愿,地点还真换到楼顶了。”
“我还以为,今天恐怕是没机会了。”,元鹤想到南脀拉起江岫白就走的气势,还是忍不住调侃。
“不过刚刚,你是真的在维护我吗?不是为了让我感动,好深入撼动我。”
“你知道,我不轻易谈过往,这不就是‘玉石俱焚’。”
“说的好像我要感谢你的既往不咎,悔过自新了一样。”
争锋相对,熟麦芒遇上尖刀刃,没留情面,可刻苦铭心。
真奇怪,分明,伪装者,不是到最后一刻,也不放弃抵抗,怎么元鹤,是慌乱到自乱了阵脚。
那个代表身份的记账本,就这样暴露在江岫白的视野里,是为了什么。
“归宁墓园是你建的。”
“对。”
“江岫白,你不该浪费时间,在这里证明,你该问些其他,你感兴趣的。”这段冷若冰霜的话,还是被元鹤说出来了。
“是谁,你是谁。”,还是不太相信的反问了一遍的江岫白。
“你不是早就怀疑了,你今天,倒是装的很完美。”,说出这句话的元鹤,满脸不可思议的透露出失望。
“你身边那位,是你的‘谋士’,还是‘勇士’,可能是两者并存的作用。”,江岫白知道,元鹤口中正是说的南脀。
“先是提出要收购墓园,见我不肯放手,退后一步,说,合作也行。”
“我一直没以真面目视人,这位南脀先生,倒是不择手段的调查蛛丝马迹。”
“前些年,还是安分的没刁难我,今年,或许沾了你的福气,我的人生,要被他搅得一塌糊涂。”
以真面目求见元鹤的南脀,不是要‘南脀’两个字的的威慑力来胁迫,要的是堂堂真真的南脀去坐这些事情。
南脀不是不具备知晓一切的能力,他好像在等江岫白的默许,等明明白白的铁证摆在江岫白的面前,他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