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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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日的明诚中学，如同名车展览。
一辆火焰般的红色法拉利SF90，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毫不收敛，径直驶过校门，在无数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中，停在了主楼前最显眼的位置。
车门扬起，谢青望迈下车，随手将钥匙抛给一路小跑过来的保安，语气随意得像在吩咐自家佣人
“老地方停。”
他刚站定，许浪就吹着口哨凑了上来，眼睛恨不得黏在那流线型的车身上
“哎呦我艹！新车啊！骚红色，跟你绝配！”
谢青望勾唇一笑，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痞气：“歪的。”
“放屁！”许浪压根不信，夸张地比划着
“这造型这声浪，你说这是你独家定制的我都信，能是歪货？骗鬼呢！”
“想开？”谢青望挑眉。
许浪立刻换上谄媚的表情：“一般吧……主要是我家那个古董爹，你懂的，打死他也不会给我买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
谢青望浑不在意地往前走，甩下一句：“放学你直接开走。”
“大气！谢少威武！”许浪顿时眉开眼笑，快步跟上。
走了几步，谢青望似乎才想起正事，随口问：“开学考试，什么计划？”
许浪愣了一下，很是意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老人家还在意这种小考？”
“老头子发话了。”谢青望语气淡了些，提及父亲时，眼底那点轻佻的笑意淡去，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
“麻烦就在这儿，”许浪挠挠头，“咱们换班主任了。我打听过了，据说跟我们家老爷子一个德性，古板得要命，恐怕不会像之前那位一样，‘懂事’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青望脚步突然停下。
许浪差点撞上他。
谢青望微微侧头，“那就让他，一只也别睁。”
许浪心里一咯噔，压低声线：“玩这么大……？搞出事了不好收场吧？”
谢青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嗤笑一声：“你想哪儿去了。”
他转过身，看着许浪，眼神里是那种惯有的、将一切视为游戏的慵懒和笃定
“我的意思是，帮他蒙蔽双眼。”
“啊？怎么蒙？”许浪还是一头雾水。
谢青望迈开长腿，继续朝教学楼走去，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带着一种属于顶层玩家的随意和残酷：
“钱，权。”
“就看他想要哪个了。”
许浪看着谢青望那副轻描淡写却势在必得的模样，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兴奋地搓了搓手
“懂了！还是你路子野！怎么搞？直接砸钱？”
谢青望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掏出手机：“砸钱？那是最低级的手段，而且容易留把柄。要玩，就玩得他‘心甘情愿’。”
谢青望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多说，揽着许浪的肩膀就往新班级走。
上课铃响，高二（一）班教室里依旧喧闹不堪，聊天、打游戏、补妆的应有尽有，根本没人把讲台上那个穿着略显陈旧西装、神情紧张的中年男人放在眼里。
新来的王老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威严：“同学们，安静一下。我是你们这学期新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我姓王……”
他的声音瞬间被更大的嘈杂声淹没了。底下的学生们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他是空气。
谢青望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黄金位置，漫不经心地转着笔，目光落在窗外，根本没看讲台。
旁边的许浪更是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开始刷。
王老师的脸色从紧张变得有些难堪，他提高了音量：“我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能共同努力……”
“努力什么呀？努力让你那点死工资吗？”底下不知谁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句，顿时引来一片哄笑。
王老师的脸涨红了，握着课本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试图开始讲课，摊开教案：“好，我们现在开始上第一课，请大家打开课本……”
回应他的是稀稀拉拉的翻书声，更多的是无视。
谢青望甚至慢条斯理地戴上了耳机，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仿佛在听什么美妙的音乐。
许浪则和前排的女生传起了纸条，笑得肆无忌惮。
一整节课，几乎就是王老师的独角戏，有人听但是不多，听的人大多数都是考成绩考进来的同学
他讲得口干舌燥，底下睡倒一片，玩手机、看小说的更是常态。
他试图提问，被点名的学生要么懒洋洋地说“不会”，要么直接回一句“没听”。
谢青望自始至终没参与任何起哄，但他那种彻底的、仿佛对方根本不存在的无视，比任何吵闹都更具侮辱性。
下课铃终于响了，王老师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背影都透着一种挫败和狼狈。
“啧，没劲。”许浪撇撇嘴，凑到谢青望身边，“就这水平？估计吓唬一下就得尿裤子。”
谢青望摘下耳机，脸上那点慵懒的笑意褪去，眼神变得冷静而锐利：“看到了？这种老师，自尊心刚被碾碎，现在正是最敏感也最容易拿捏的时候。”
他拿出手机，不再犹豫。
“走吧，”他站起身，对许浪示意了一下手机
“计划可以开始了。给他一点‘甜头’，再给他看看‘深渊’。”
谢青望和许浪的效率极高。
几天后，一个精心设计的“巧合”在王老师每天下班必经的校门外人行道上演戏。
许浪“匆匆”从王老师身边跑过
一个“不小心”，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从口袋滑落，掉在王老师脚边。
“同学！你的卡掉了！”王老师捡起卡，连忙喊道。
许浪却像没听见，跳上不远处谢青望那辆扎眼的红色法拉利
跑车发出一声轰鸣，迅速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王老师捏着那张质感冰冷的银行卡，愣了一下。
他试图追上，但显然徒劳。
卡面上没有任何姓名标识，只有一串凸起的数字。他拿着卡，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第二天，同样的地点，一张打印粗糙、看似随手发放的传单“恰好”被风吹到王老师脚下
上面印着附近一家银行的地址和“24小时自助服务”的醒目字样。这仿佛是一个暗示。
王老师犹豫了。
他需要钱，家里的经济压力不小。
鬼使神差地，他走向了那家银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将卡插入ATM机，选择了查询余额。
屏幕上跳出的数字让他呼吸一滞——足足五十万。
对一个并不富裕的普通教师来说，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内心经过激烈的天人交战，贪念最终压倒了理智。
他颤抖着手，按下了取款选项，输入了一个不算太大的数额……
就在钞票吐出的瞬间，ATM机上方一个极其隐蔽的微型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下了他的一切操作。
而他身后不远处，一个靠在墙边“玩手机”的年轻人 —是谢青望安排的另一个人，也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他。
当天晚上，王老师的私人邮箱收到了一份匿名邮件。
附件是一段高清视频——正是他在ATM机前取款的整个过程。邮件正文只有寥寥数语：
「王老师，拾金不昧是美德。私自盗取他人财物，不知师德考核对此如何界定？明日午休，教务处旁空教室一叙。」
王老师坐在电脑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极其恶毒的圈套。
第二天午休，空教室内。
谢青望懒散地靠在课桌上，指尖转着那张黑色的银行卡。许浪则笑嘻嘻地站在一旁。
王老师推门进来，面色灰败，嘴唇颤抖：“是你们……你们故意的！”
谢青望抬眸，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却冰冷：“王老师，话不能乱说。卡是我朋友不小心掉的，您捡到了，不仅没归还，还取了里面的钱……这监控录像，可是铁证如山啊。”
“你们想怎么样？”王老师的声音带着绝望。
“很简单。”谢青望站起身，走到王老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接下来的开学考，以及以后的任何考试，我需要您‘帮’一点小忙。”
他压低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考试时，把答案放在讲台抽屉特定的位置。巡视时，经过我们的座位，‘恰好’咳嗽一声提示选择题答案，或者……您肯定有更多不引人注意的办法，对吧？”
王老师浑身发抖：“这是作弊！是严重的教学事故！被发现我就全完了！”
“您现在就已经‘完了’。”谢青望晃了晃手机
屏幕上是那段视频的定格画面，“按我们说的做，这段视频会永远消失。您还是受人尊敬的王老师。否则……”他轻笑一声
“教育系统里，恐怕就再没有您的立足之地了。怎么选，很明白，不是吗？”
王老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地靠在墙上，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
谢青望满意地笑了，将银行卡随手扔进垃圾桶——那里面，在王老师取了一次之后，早已一分不剩。
“合作愉快，王老师。”他拍了拍面如死灰的老师肩膀，带着许浪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