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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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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村回来后，观山堂重新开门营业。沈砚之和陆峥将从老家带回的松枝精心炼制成烟，又经过多道工序，终于制成了第一批“故乡松烟墨”。墨锭乌黑莹润，研磨后墨香中带着淡淡的松针清香，刚摆上柜台，就被老客户一抢而空。
这天傍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沈砚之正低头整理账本，陆峥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忙了一天，累不累？”温热的气息落在沈砚之的颈间，让他瞬间放松下来。
“还好，今天卖了不少墨，师父留下的手艺，总算没白费。”沈砚之转过身，靠在陆峥的怀里，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灯光下，陆峥的眼神温柔得像化开的墨汁，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
陆峥低头，鼻尖轻轻蹭过沈砚之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温柔：“不是手艺没白费，是你和我一起努力的结果。”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抚摸着沈砚之的脸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沈砚之摇摇头，伸手环住陆峥的脖子，主动凑近他的唇。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彼此身上熟悉的气息。陆峥微微低头，吻轻轻落在沈砚之的唇上，温柔而专注，像对待易碎的墨坯一般，小心翼翼，却又带着藏不住的深情。
这个吻很轻，却像墨滴落在宣纸上，慢慢晕开，温暖了整个心房。沈砚之闭上眼睛，感受着陆峥的温柔，心里充满了踏实和幸福——从初遇到并肩作战，从相互扶持到心意相通，他们走过了太多，如今这份感情，就像精心制作的墨锭，经过时间的沉淀，愈发醇厚。
吻罢，陆峥将沈砚之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我会一直陪着你，守着观山堂，守着我们的墨，守着你。”
沈砚之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轻声回应：“嗯，我们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生活依旧围绕着制墨和观山堂展开，却因为这份确认的心意，多了许多甜蜜的小细节。陆峥会在沈砚之研磨时，从身后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沈砚之会在陆峥修理铺子门窗时，默默准备好擦汗的毛巾；晚上一起整理墨坯时，两人会并肩坐在晾墨架旁，聊着白天遇到的趣事，或是规划着未来的打算。
这天，沈砚之在整理师父的旧物时，发现了一本泛黄的画册，里面画满了观山堂的四季景色——春天的桃花、夏天的蝉鸣、秋天的落叶、冬天的白雪，每一幅画旁都有师父的批注，记录着制墨时的心情和感悟。
“你看，这是师父画的观山堂的雪。”沈砚之拿着画册，走到陆峥身边，指着其中一幅画说道，“师父说，下雪天最适合研墨，墨香和雪的清冽气息混在一起，能让人静下心来。”
陆峥接过画册，仔细翻看，看着画里熟悉的场景，再看看身边的沈砚之，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等冬天下雪，我们就在院子里摆上桌子，生个小炭炉，一边烤火，一边研墨，再煮上一壶热茶，好不好？”
沈砚之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啊！还要在梅花树下挂一盏灯笼，肯定很有意境。”
“嗯，都听你的。”陆峥放下画册，伸手揉了揉沈砚之的头发，笑容里满是宠溺。
日子就这样在墨香和甜蜜中慢慢流淌，观山堂的名气越来越大，不仅本地的客户常来光顾，甚至有外地的墨爱好者特意赶来，只为买一块他们亲手制作的墨锭。有人问他们制墨的秘诀，沈砚之和陆峥总会笑着说：“没什么秘诀，不过是用心罢了——用心选料，用心制作，用心对待每一块墨，就像用心对待生活和彼此。”
转眼到了冬天，第一场雪如期而至。清晨，沈砚之醒来时，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一片雪白，梅花树的枝桠上积着厚厚的雪，像一幅素净的水墨画。
“陆峥，下雪了！”沈砚之兴奋地推醒身边的陆峥，眼睛里满是笑意。
陆峥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嘴角也忍不住上扬：“还真下雪了，我们去院子里研墨吧。”
两人快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陆峥去院子里摆桌子、生炭炉，沈砚之则在屋里准备墨锭、砚台和热茶。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布置好了——小桌上放着砚台和刚取出的“观心墨”，炭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旁边的铜壶里煮着热茶，梅花树下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温暖。
沈砚之坐在椅子上，拿起墨锭，轻轻在砚台上研磨。陆峥坐在他对面，手里捧着热茶，静静看着他——雪花轻轻落在沈砚之的发梢，他专注地研磨着，侧脸在灯笼的光晕下柔和而宁静，墨汁在砚台里慢慢汇聚，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与雪的清冽、炭火的温暖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陆峥，你也来试试。”沈砚之停下研磨，将墨锭递给陆峥。
陆峥放下茶杯，接过墨锭，学着沈砚之的样子研磨起来。他的动作比沈砚之稍显笨拙，却很认真，墨锭在砚台上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沈砚之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磨墨的样子，越来越有师父当年的感觉了。”
陆峥抬头，对他笑了笑：“那是因为有你这个好师父教我。”他顿了顿，放下墨锭，握住沈砚之的手，“其实，不管是磨墨还是生活，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很安心。”
沈砚之的脸颊微微泛红，反握住陆峥的手，两人的目光在雪花中交汇，里面都充满了爱意和默契。
中午，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陆峥去厨房做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小桌上，一边吃面，一边看着雪景，偶尔相视一笑，无需过多言语，却满是温馨。
下午，张老先生和陈老先生带着几位朋友来观山堂做客，看到院子里的景象，都忍不住感叹：“这雪景配墨香，真是难得的雅事啊！”
“张爷爷，陈伯伯，快进屋坐。”沈砚之连忙起身迎接，陆峥则去屋里泡好茶。
众人围坐在炭炉旁，一边喝茶，一边欣赏沈砚之和陆峥新做的墨锭。张老先生拿起一块“梅香墨”，放在鼻尖闻了闻，赞叹道：“这墨做得越来越好了，墨香醇厚，还带着淡淡的梅香，比当年沈老做的墨，多了几分温暖的味道。”
陈老先生也点点头，看向陆峥：“峥儿，你父亲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看到你和砚之一起把‘观心墨’传承下去，肯定会很欣慰的。”
陆峥的眼眶微微发红，他看向沈砚之，轻声说道：“能有今天，多亏了砚之。是他让我找到了父亲的遗愿，也让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和归宿。”
沈砚之握住陆峥的手，对众人笑了笑：“我们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守护师父和陆伯伯的心血，也是守护我们自己的家。”
傍晚，客人们散去后，沈砚之和陆峥一起收拾院子。陆峥负责扫雪，沈砚之则把桌子和炭炉搬回屋里。忙完后，两人坐在屋里的八仙桌旁，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以及依旧挂在梅花树上的红灯笼，心里满是安宁。
“陆峥，”沈砚之轻声开口，“你说，多年以后，会不会有人像我们记得师父和陆伯伯一样，记得我们和观山堂的故事？”
陆峥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会的。只要我们把制墨的手艺传下去，把这份用心坚守的故事传下去，就一定会有人记得。而且，不管过多少年，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守着观山堂，守着我们的墨，直到老得磨不动墨为止。”
沈砚之靠在陆峥的肩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窗外的灯笼依旧亮着，照亮了院子里的白雪和梅花，也照亮了屋里两个相偎的身影。观山堂的墨香，在温暖的灯光和安宁的岁月里，愈发浓郁，而这份因墨结缘的深情，也会像精心制作的墨锭一样，历经时光，永不褪色，在岁月的宣纸上，留下属于他们的，温暖而隽永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