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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丈夫的算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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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竟然有摄像头,云枝从来没有发现,他在客厅转了一圈,赫然发现不止一个摄像头,它们都被安放在客厅角落里,像一只只蝙蝠悄无声息地凝视着室内的环境和人,云枝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发现过。
这是谁放的显而易见。
可是宋珺修为什么要放摄像头?
云枝已经几乎和他寸步不离的程度了,他所有活动都在宋珺修的视野范围内。
还有那些巡夜人员,是不是宋珺修让他们看着自己?
如果他刚才没发现楼下的动静,拎着行李箱逃走会怎么样?
宋珺修会让这些人把他抓起来吗?
云枝想起从前看过的一些外国漫画和小说,吓得扔了行李,反锁房门躲进了卧室里。
他怕自己也像漫画主人公一样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被用各种可怕的手段欺负得傻掉。
云枝躲在被窝里,用被子盖住头。
珺修哥不会这么对我的……
可是他好像被我气病了。
他会变成阴暗可怕的大变态吗?
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摄像头……还有楼下疑似蹲守他的人……
还要那天掉进去的地下通道。
云枝闭上眼,感觉一颗心彻底沉入冰冷黑暗的海底。
第二天的时候,阿姨见他一直没下来,上来找人,才发现云枝病了。
他一阵阵地发烧,做噩梦。
梦到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洞穴尽头是一个幽暗密室,在梦里,云枝被绑在床上,姿势十分不好,墙上还挂着很多可怕的东西。
他呜呜叫着求救,叫宋珺修,叫了许久,只见幽暗的密室透进来一点光,云枝见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迈入室内,从墙壁上取了一样东西向他走来,那东西极为淫丨邪可怖……
云枝吓得魂飞魄散。
男人走到云枝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动弹不得的人,森森鬼气凌冽可怖,声音飘渺模糊:“枝枝……”
在他俯下身来的瞬间,云枝吓醒了。
他倏地睁开眼,恰好看到一张雅正端庄的成熟男性面孔,对方察觉到他醒来,俯身向他靠近,“枝枝?”
云枝烧糊涂了,分不清梦和现实,惊惧地推搡男人的肩膀和胸口,不让人靠近。
宋珺修顿了下,垂下眼睑看了眼抵在自己肩头和胸口的那双手,声音沉了沉,“云枝?”
云枝听到他直呼其名,知道他不高兴,顿时更怕了。
“……你别给我用那个,我害怕。”
他烧得胡言乱语,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泪涔涔的。
“枝枝?”
云枝听到他的声音变换,又探出头来往人身上蹭,叫哥哥。
“珺修哥,哥哥。”
宋珺修看着他,目光几不可测地柔了一分,他用指腹摩挲云枝干燥的唇,让他张口吃药。
云枝喝了口水,温热的水滋润了嗓,他又愧又怕地环抱住宋珺修的脖子,悲切地叫了声:“珺修哥。”
“嗯。”
“其实你对我真的很好,数你对我好。”
宋珺修撩起眼皮,瞅他一眼,动作轻柔地将云枝汗湿的额发捋到耳后,露出明珠似的光洁额头。
“笨蛋。”
小混蛋。
他低声骂云枝,却又俯首用唇靠近他被泪珠溻湿的浓黑眼睫,温柔低缓地叫他:“枝枝。”
然而下一瞬,云枝呜呜咽咽地说:“珺修哥,我对不起你,我发现我不爱你。”
世界好像静止了,宋珺修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过了将近一分钟,他才缓缓将云枝放回床铺上,抬起头,一寸寸看向怀中人。
明明什么都没说,那股森然凌冽的寒意却如有实质,带着肃杀之气,让病糊涂的人都有一瞬间的清醒和瑟缩。
云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是梦,他真的醒了,还对宋珺修说了了不得的话……
我要死了,迎着男人幽深阴戾的双眼,云枝觉得下一刻自己就会被扼住脖子掐死。
*
云枝没死,至少没立刻死。
那之后的几天,谁都没有再提那句话,宋珺修像是没听到,云枝更是不敢提。
他不敢问宋珺修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敢问摄像头和那些安保人员,更不敢问宋珺修自己扔在客厅的行李箱哪里去了。
云枝还是陪在他身侧,在他视野中活动,两人都没说那件事,晚上……晚上云枝也说不出话,一天当中,他只有晚上能感觉到宋珺修压抑的戾气。
宋珺修在办公桌前放了一张座椅,让云枝坐在他的对面,吃东西上厕所都要得到他的允许,偶尔在那张椅子上……
云枝被磋磨了几日,如同死了几回,他也终于反应过来,宋珺修听见了那句话。
他故意折腾彼此,却绝口不提云枝那句“不爱”,像是伤透了心,又更像是在等他反悔,或者逼云枝不得不反悔。
这种日子进行了不到一个周,云枝先受不住了,晚饭之后,云枝洗了澡,躲在浴室迟迟不肯出去。
宋珺修在卧室里,但并没有叫他,云枝躲了一会儿,躲不住了才战战兢兢地打开一缝房门。
卧室没开灯,连床头小夜灯也没开,宋珺修似乎刚打完电话,手机屏幕冷色的光照在他流利的侧脸上,面容冷硬而神色莫测。
云枝不知道他在和谁打电话,等他出来时,宋珺修恰好放下了手机。
“过来。”
听到这一声低沉的男音,云枝的腿都下意识地软了,他攥紧身上的浴巾,不肯动,脚丫踩在羊毛地毯上,用泡得泛红的脚趾抠地毯毛,很忙的样子。
“不是说困了吗,”宋珺修的视线在他灵活的脚趾上晃了一眼,“又不想睡了?”
警告的话一出,云枝连忙走了过去。
“珺修哥……”他小心翼翼钻进被子里,“晚安。”
说完做作地打了个哈欠。
但宋珺修却对他说,“刚才刘姨打来的电话。”
刘姨?
云枝一愣,心里有些感动,“她想我了吗?珺修哥,要不让刘姨也过来吧?”
他不敢问什么时候回去的问题了,学精了,转而说让刘姨过来。
宋珺修没拒绝,也没答应,他转过身来看了眼云枝,将手放在他的头顶,抚摸到白皙的颈侧。
“枝枝,你很想回家了吧?”
云枝眼睛眨了眨,不敢说话。
“你在国内的朋友,那个褚……”
云枝说:“褚辽。”
“对,褚辽,”宋珺修笑了下,没有笑意,“听说这段时间在找你。”
褚辽找我?云枝愣了愣,自从上次和褚辽接他的电话挑衅宋珺修的事之后,云枝以后他们已经彻底绝交了,没想到褚辽还在找他。
他……他除了冒犯宋珺修,其他都挺好的。
云枝偷偷觑着宋珺修的脸色,不敢确定他此时对褚辽的态度。
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褚辽?就因为褚辽在找我吗?
不会吧?
他觉得宋珺修突然提起褚辽,一定没那么简单。
因为宋珺修说电话是刘姨打来的,刘姨怎么会和他说褚辽的事?
难道褚辽去家里找他了?
不会的,云枝心中摇头,他和褚辽以前是很好,但吵架了,褚辽应该也不会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得罪宋珺修的。
就算有,刘姨也不认识褚辽呀,难道褚辽还会和她自我介绍吗?
云枝笃定电话不是褚辽打来的,是谁他也不知道,应该是这个人和宋珺修说了褚辽的事,没准还有别的。
褚辽不会又做了什么吧?!云枝也不知道,总之别把火烧在自己身上就好。
这样想着,云枝连忙撇清自己,他用被子把自己卷得紧紧的,语气无辜,“睡觉吧珺修哥,我都快不记得他了。”
“是吗?”宋珺修在他身侧躺下,曲起一臂支着头,目光从长而直的睫毛阴影后看向云枝,“我以为国内的朋友记挂,所以枝枝不能安心在我身边。”
“没有……”
“没有就好,睡吧。”
云枝惴惴不安地睡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云枝的预感没错。
几天之后,宋珺修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来的瞬间,忽然扶着桌子晃了晃。
云枝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而宋珺修在他抱住自己后失去了意识。
云枝终于能够离开庄园了,但他并没有感到丝毫喜悦。
宋珺修病了,病得很突然。
云枝在他的办公桌上打了个盹,醒来见他看着自己,不知看了自己多久,云枝揉了揉眼睛,还没说什么就见他笑了笑,然后脸色忽然变差。
宋珺修会死吗?
他想象不出宋珺修死去的模样,宋珺修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不需要云枝担心,但是接连两三次看到他病倒,云枝心里有了愁绪。
如果宋珺修第一次生病是因为劳累和遗传,那第二次云枝怀疑是被褚辽害的,褚辽的挑衅害他病情加重,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进医院?被褚辽害的就是被自己害的。
这一次是发生在云枝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做了噩梦,一睁眼就看到宋珺修的脸,以为还在梦中,不小心说出了那句不爱。
宋珺修肯定伤透了心。
云枝长叹一口气,活了二十年,心里第一次有了愁滋味。
他想起最开始和宋珺修相识,那时候是冬天,他一身黑色大衣,身形风流倜傥,云枝总是偷偷看他吃饭的样子,他觉得这位宋先生虽然穿得不多,身上却看起来很温暖,云枝爱幻想和他坐在一起吃饭。
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但是宋珺修却生病了。
哎,都怪我,云枝接连叹气。
他坐在病床前,看着宋珺修即便沉睡也难以掩饰的病容,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我以后再也不对珺修哥撒谎了。
云枝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欺骗了宋珺修,褚辽的事他总是骗宋珺修,还有感情的事也是。
他骗不过宋珺修,反而让他伤心生气。
云枝想,珺修哥原本是个大好人,他不嫌弃我穷,连褚辽的事也忍了,褚辽挑衅他,他都没有对褚辽生气,但我对他骗色骗感情,把他祸害了,珺修哥原来多善良的人啊!
我太不是人了,我是渣男!
云枝叹气连连。
谁让我也才知道我不爱你,哎!
无论如何,云枝打算以后再也不对宋珺修撒谎了,要真诚对待他!
“云枝,如果我死了,你还会和别人在一起吗?”
于是在宋珺修躺在病床上这样问时,云枝心中纠结了一会儿,却还是顶着宋珺修那双深邃的眼硬着头皮实话实话,“珺修哥,我前些日子忽然发现原来我不爱你……”
每次说到或者想到“不爱宋珺修”云枝的心里就很难受,有种悲从中来的凄凉,宋珺修的目光又黯又深,像一把黑沉沉的刀,云枝害怕,但不想骗他,怯怯地小声道:“但我会怀念你的。”
为了表示亲昵,他硬着头皮,凑到宋珺修跟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公,万一你真死了我会天天去给你上香的。”
不知为何,云枝亲眼看到宋珺修短暂地笑了一下,笑声很低沉,像是愉悦,眼里却阴沉得可怕。
那种可能会被他掐死的感觉又来了……
云枝背后寒毛一乍,连忙安慰自己是错觉。
他笑了应该是欣慰自己对他的怀念吧……
至少现在不允许殉葬了,珺修哥不会掐死我的……吧?
云枝向后缩了缩,不敢说话了。
宋珺修没说什么,只让他去倒水。
云枝倒了热水,又掺了凉水,还兑了些蜂蜜,殷切地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端给宋珺修。
“老公,你慢点喝。”
宋珺修只喝了一小口,闻言又看向云枝。
“枝枝,过来。”
云枝想了想,见他不像是会掐死自己的样子,又颠颠儿地凑了过去,“珺修哥,其实我觉得你不会死。”
宋珺修笑笑,没回应这句话,他对于云枝还是之前那个问题。
“我知道你喜欢钱,那枝枝,若是我把钱都留给你,你会用后半生给我守贞吗?”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云枝认真思考起来。
钱很重要,没钱的日子他过不了一天。
可有人陪伴也很重要,如果宋珺修不在了,云枝会很想他。
是的,云枝觉得自己像是不爱宋珺修,但是如果宋珺修死了,他一生都会思念他,那种感觉云枝不敢想,只是想想左胸就好难受。
他不想余生都这样独自忍受痛苦,所以云枝觉得还是有个人陪伴好,哪怕那个人没有宋珺修好,但像宋珺修也可以,当然如果像宋珺修一样俊美富有完美无缺就更好了。
所以这两样他一样也舍弃不了,云枝不能没钱,也不想伤心孤独。
他纠结了许久,鬼鬼祟祟地看了宋珺修一眼,不料恰好和宋珺修对视上,对方一直在看着他,见云枝似乎有了答案,他点了下头,状似鼓励,“说吧。”
云枝有些没底气,“真的行吗珺修哥?”
他这幅心虚的模样让宋珺修眼神一冷,但唇角却是扬了下,他像是猜到了云枝会选哪个,语气森冷,“说。”
云枝被他一吓,连忙说:“我不能都选吗珺修哥?”
此话一出,宋珺修的目光如寒霜利刃般刺了过来,眉眼间像是有浓重的风雪,“你说什么?”
“就是……一直以来,有你还有你的钱我才能活得好,所以……”
云枝迎着他的目光,一双澄澈的眼眸凝成泪,凄楚楚的,“珺修哥,如果我失去了你,还没有了你的钱,我就不能活了……”
*
云枝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触动了宋珺修,他自认为自己说的话挺可恨的,但是云枝最后那番话说完,宋珺修的态度却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深深看了云枝一会儿,目光很复杂。
随后宋珺修竟然答应了这么离谱的要求,但是有个前提,他活着的时候,云枝可以和别人玩,但不能有别的男人。
那之后不久,宋珺修病情好转后就回国了。
临行前,他对云枝说他们彼此现在都需要冷静一下,他会让刘姨来陪伴云枝,但希望云枝近期不要去见他。
这是在一起这么久,宋珺修第一次拒绝见他,云枝心里酸楚,不敢像以前一样撒娇撒泼地缠人。
如果能自由,云枝不介意住在哪里,况且是暂时的,所以云枝听话地没有和他一起回国。
他独自留在了这里,因为怕了那个小庄园,所以住在了宋珺修别的房产中。
这些日子宋珺修一直没有动静,云枝过了一段时间自由快活的日子,他把这个国家的知名景点都打卡了一遍,心里那些因为宋珺修不愿见他的失落短暂地消散了一些。
但很快,云枝又觉得无趣了,他又想起了宋珺修,这个疑似不被他爱的丈夫,不知是不是因为孤独,云枝总是想他。
珺修哥知道我在想他吗?
珺修哥,宋珺修……
他也会像我想他一样想我吗?
一个问题忽然在云枝脑海中蹦出,珺修哥爱我吗?
这个问题的出现让云枝忽然呼吸一滞。
他像是发现了很重要的问题。
宋珺修每天忙工作,很少陪他玩,他们年龄差距大,也玩不到一起,但云枝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刚在一起的时候云枝总是巴巴等他回家,往往他都睡着了宋珺修才回来。
后来云枝知道等不到,就不等了。
这样看他好像也不爱云枝,可……
云枝觉得不是这样,宋珺修应该爱自己,因为他对自己好。
他不嫌弃云枝贫穷无知,确定关系后就痛快地和他结婚。
他送云枝去念书,这不是嫌弃,是希望他长进,云枝不爱书,但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他给云枝钱,给云枝买尽想要的东西,连云枝的父母也照顾着,云枝时常让他生气,但他都宽容。
那……
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呼之欲出,云枝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他活着总是追求吃喝玩乐,像小动物一样混沌茫然,第一次认真思考爱与被爱。
他似乎已经摸到了理解的边沿,此刻繁华与喧闹都变成了背景音,云枝看着花花世界从眼前匆匆而过,心中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明白了什么。
但是他只有心脏中那一腔以宋珺修为主题的激荡情绪,脑海中没有足够的知识和敏锐的文字帮他清晰地凝结成句,过分的青春也让他没有经验,所以心脏怦怦跳,脑海中却仍然茫茫然。
这一次关于爱与被爱的思考,云枝触摸到了边缘,但没有成功。
可也不算失败,至少云枝踏出了第一步,在明白爱的那扇门前探头瞧了一眼。
过了一段时日,刘姨来了,云枝缠着她问了宋珺修的情况,刘姨说先生忙,每天忙工作。
但云枝想问的不是这个,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缠着刘姨问了半天关于宋珺修的事,他知道了宋珺修这段时间的衣食住行,但始终觉得心里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过了一段时间,刘姨忽然说宋珺修让他换住处,“先生说这房子太旧了,怕不安全,让换。”
这不是新城区吗?云枝不明所以,但换就换吧,住哪都一样。
住在市区,位置靠近一所大学,云枝喜欢热闹地方,所以欣然接受,也忘了关于宋珺修的烦恼了。
但没等他开心一段时间,刘姨又说要搬家,“枝枝,我昨晚好像看见老鼠了,我们换个地方。”
“为什么又搬家嘛!这么新的房子怎么会有老鼠?”云枝不乐意,“早上珺修哥给你打电话了,我听到了,肯定是他让搬的对不对?”
刘姨不说话,云枝感到很诧异,“珺修哥干嘛老让我换地方住?难道有人在追杀我吗?”
云枝这话说了一半,刘姨的眼神忽然一变,“枝枝……你乱说什么?没有的事,你别吓着自己。”
这有什么可吓的?又不是真的有。
“算了,这次搬去哪里呢?”
新住址离飞机场很近。
云枝无聊时仰起头就能时不时看到铅笔一样的银白色机身在湛蓝天空划出长长的尾迹云。
宋珺修会不会在其中一架飞机上呢?
他知道我搬到哪里了吗?
云枝又在想他了。
不过他没等到宋珺修,却等到另外一个人。
搬到新住处几天后,刘姨忽然对他说:“枝枝,你朋友来找你,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机场接他,先生没见你之前你就和他玩,别离他太远。”
她又嘱托云枝:“但玩归玩,别太亲近,你就让他陪你玩,护着你,但他占你便宜可不行!”
云枝听得一脸茫然,“我哪来的朋友?刘姨你做梦呢?”
见到来人时,云枝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在做梦。
他竟然见到了褚辽,褚辽的气质没有大变,但穿着改变了许多,他不再穿机车服和皮衣,虽然仍显花哨,但乍一看稳重了许多,他摘下墨镜,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云枝。
云枝看到他扶着墨镜的那只手的虎口有一处伤疤,恍然了一瞬,想起来是自己咬的。
竟然真的是褚辽。
他都多久没见过褚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