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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撕碎的志愿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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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那天，蝉鸣聒噪得让人烦躁。林亦川攥着填好的志愿表，在教学楼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看到沈知夏的身影。
他跑过去，把表递过去，笑得像个傻子：“你看，我填了XX大学的体育系，跟你就差两个校区！”
沈知夏的目光落在志愿表上，没说话，只是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表。林亦川凑过去看，却在看到第一志愿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是一所南方的顶尖大学，离他填的城市，隔着大半个中国。
“你……”林亦川的声音发颤，“你不是说，第二志愿填本地的吗？”
沈知夏把志愿表折起来，指尖泛白：“老师说，我的分数值得更好的学校。”
“更好的学校？”林亦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那我们之前说的呢？一起去看天文望远镜，一起吃糖醋排骨，这些都不算数了？”
周围渐渐围拢了几个同学，张淼想上来劝，被赵磊一把拉住。
沈知夏用力挣开他的手，后退半步，声音冷得像冰：“林亦川，那些话，你不会当真了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是一个世界？”林亦川的眼睛红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他从沈知夏错题本上偷偷撕下来的最后一页，“那这个呢？‘夏夜晚风，适合告白’，这也是假的？”
沈知夏的瞳孔骤缩，猛地别过头：“那是我写错了。”
“写错了？”林亦川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涩味，他抓起自己的志愿表，一下下撕得粉碎，“是我傻，我居然以为……”
碎纸像雪片一样落在地上，混着他没说完的话。沈知夏看着那些碎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没说一个字。
“沈知夏，”林亦川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是不是从来都没信过我？”
沈知夏终于抬头，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是。”
林亦川愣在原地，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周围的蝉鸣还在继续，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可他觉得浑身发冷，冷得像掉进了冰窖。
他看着沈知夏转身离开的背影，挺直的，没有一丝犹豫，突然想起百日誓师那天，他偷偷把便利贴贴在她旁边时，心里有多期待。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