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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徐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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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翔休假的几天，安阳每天晚上都不太敢吃太多安眠药，一方面是纪翔总折腾他到半夜，一方面是吃药的时候纪翔不一定都在卧室外。
正巧今天安阳刚打开瓶盖，纪翔就走进来看到，做贼似的心脏狂跳，也不敢做出什么异常的反应，平静地往嘴里塞然后喝水咽下。
纪翔当时径直走过来，拿起他的药瓶看，又看着安阳，语气有点冷:“这什么药？”
安阳心惊胆战，动作尽量自然地掀被子上床，“维生素C啊。”
纪翔往手心里倒，“维生素C为什么要掰成一半一半的？”
安阳动作一僵，忘记这茬了。
纪翔把手心的药片又倒了回去，扭上瓶盖坐在安阳脚边，“来，我听你狡辩。”
安阳抢过药瓶把盖子打开，倒了几片出来，故作惊讶:“你不说我都没发现，竟然真的是一半一半的！”
纪翔嚯一声冷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趁我现在还没生气，你给我想清楚了再回答，”说到一半从安阳掌心拿起半颗，“你要是狡辩还是维C，我吃着要不酸，你就自求多福。”
安阳立刻去拦，“这不是维C，你不能吃。”
纪翔一抬手躲过安阳，语气彻底冷下去:“那是什么？雌激素药？”
“不是，不是雌激素药。”
“我再问最后一遍，这是什么！”纪翔声调高了起来，明显生气了。
安阳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不应该买维C的，应该买维B，维B的药片是苦的平常人分不清，真是后悔。
纪翔冷声，“不说？”安阳还在思考要不要坦不坦白，就听纪翔继续，“不说也可以，我让人去检验下成分就知道了，你的嘴不、可、信！”
安阳知道完了，现在坦白总比后面被查出来，应该会好点吧。
“安眠药。”
纪翔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甚至觉得答案很有点离谱，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吃安眠药。唯一能想到就是安阳那次做噩梦，但依旧觉得离谱。
哪个人没做过噩梦，但也没有听说过哪个人为解决做噩梦而选择吃安眠药。还是要挺安阳自己解释，他不想臆测安阳的理由。
“为什么吃安眠药？”
安阳绞着手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做噩梦。”
纪翔心情不是很好，不仅是安阳离谱的原因，更是自己明明说过他会再次叫醒安阳的噩梦，让他不用怕，只要依赖自己就可以。
但是安阳没有，甚至……纪翔又突然回忆起前几天晚上安阳放在床边的温水，还有那些昏沉的睡眠和叫不醒的早晨。
难道，他从那么早就已经在偷偷吃安眠药了。
纪翔越想越觉得这就是这几天安阳睡眠很沉的真相，他当时竟然还心疼会把他吵醒。
如果这样算，那安阳从做噩梦的第二天就开始服用安眠药了。
更重要的是，安阳手中药瓶里的那些和倒在手心里的，加起来可不是寻常人能配到的安眠药的份量。
“安眠药是管制药，你为什么能配到一整瓶？”
“我辗转几个医院配的。”
“哪几个？”
纪翔咄咄逼人，安阳只能尽量去圆谎，这个谎就越圆越大，有些包不住了。纪翔还一副要把他翻个底朝天的架势。
“好久了，不太记得了。就几个小诊所，大医院一般会身份联网不给再多配了。”
“医院联不联网都知道，以前也配过？”纪翔继续问。
“没有，我先查过的，就不敢去大医院。”
纪翔没再继续说话，安阳偷偷瞅了眼。
“把药给我。”纪翔朝安阳摊开手。
安阳还是想争取一下，“我不吃会做噩梦，睡不好。”
纪翔挑眉，“我现在有点开始怀疑你做噩梦的原因了。”
安阳立刻把药全放在纪翔手里，缩进被子里盖住脑袋做个缩头乌龟。
安阳有时候特别害怕纪翔问他东西，这人一问就要问到底，不依不饶。没个能让他稍微信服的原因，他就会一直在你话里找漏洞，直到你编不下去，只能说实话。
“小诊所也有病历吧，病历呢？”
又来了又来了，真的快编不下去了。
“安阳！”
安阳捂着脑袋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拒绝理会纪翔，哪怕纪翔现在的声音里满是威胁。
“你的睡眠状态真这么差的话，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带你去看一次精神科的医生。”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安阳脑袋嗡嗡，纪翔接二连三的问话逐渐给他造成了压力，安阳祈祷纪翔不要再问了。但祈祷纪翔不问，不如自己主动示弱，毕竟纪翔好像是吃软不吃硬的。
安阳想清楚后调整呼吸，掀开被子抱住纪翔，把自己这张不太会说谎的脸藏起来，软下声音:“也没有很差，我就是不想再吵醒你，你那一阵子感觉好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吃安眠药了。”
“你的保证我可不敢保证。”纪翔的声音没有了刚刚的强硬。
“我把身份证放你这，这样我就配不了药了。”
“还有社保卡。”
“我没有社保卡。”
“……我给你办，然后放我这。”
“行。”安阳一口答应。
纪翔拍了拍安阳后背，“乖，睡吧，”安阳躺回床上，纪翔撩开遮在安阳眼睛的碎发，“我不累，我会叫醒你的噩梦。”
安阳乖巧地点头闭眼，心里悄悄呼出一口气，终于混过去了。
果然是吃软不吃硬。
第二日中午，助理带着一大袋东西和两个大箱子敲开了大门。
安阳看着纪翔和助理把两个泡脚桶拆开、安装加试用，又把袋子里的泡脚包和两箱牛奶放在卫生间的橱里和茶几边。
“以后每天睡前泡脚再喝一杯热牛奶，听到了没？”
安阳点头答应，心里却:有用吗？
“以后睡觉时间，不准碰任何电子产品，手机放客厅。”
“那你的呢”
“我也放客厅。”
安阳想，那也行，有人陪着一起受苦也可以。
助理又从袋子里拎出饭菜，“纪总，您让我买的饭菜。”
“嗯，放桌上你就回去吧。”
安阳看了看助理，又问纪翔，“不留他一起吃个饭吗？”
“他不用，他家有饭吃。”
助理笑了笑，走回门口:“嗯没事，安先生不用客气，那我就先走了。”
助理离开后，安阳问了句没头脑的话，“他一个月能挣多少啊？”
纪翔看了眼安阳，继续低头拆外卖:“放心，没你挣得多。”
安阳幽怨地盯着纪翔拆外卖，那他这也没几天就一个月了，不知道纪翔什么时候发他工资。
助理带来的饭菜的确不错，或许吃外卖就是会让人开心，安阳已经配着菜吃下了大半盒饭。
纪翔潦草地吃了一些，就执着筷子刷手机等安阳吃完。
这时。安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有电话打进来。
屏幕上显示: 徐医生
安阳立刻拿过手机，看了纪翔一眼，看他好像是没看到，安心的放下筷子，对纪翔说:“我接个电话。”
纪翔眼睛还是落在自己手机上，随意地点点头。
说完安阳就起身快步往阳台走。
按下接听键，压低声音:“喂，徐医生。”
“嗯小阳，小倩和我说你药应该吃完了，但是最近都没来预约。”
“…嗯，我药还没吃完，所以没有预约。”
“小阳你现在不方便说话吗？我听不太清。”
安阳只能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没有没有，方便的，就是我药还有一些，就没提前预约。”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徐医生继续说，“小阳，小倩想和你说话。”
“嗯行的。”
“喂小阳，我是李倩。”
“小倩姐。”
“我看了你上次来的时间，已经有一个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安阳立刻解释，“没有没有，我刚也和徐医生说了，我上次的药还没吃完。”
“这样啊，你现在还是恢复期，一定要按量服用。有什么困难我和徐医生都可以帮忙的，知道吗？”
“嗯，我知道。”
“那行，药还剩一周的量就要来预约。”
“好。”
李倩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徐砚。
“上次你给小阳配了多久的药？”
“和之前一样。”
“那不应该啊，怎么算今天就应该吃完了，你让他减药量了？”
徐砚摇头。
“小阳要是这周还没来，再打个电话问问他，”李倩靠在徐砚桌边，“哎，小阳这孩子苦，过去在院里就没什么话，现在出了院也不怎么联系了。”
安阳这边刚挂断电话，转身就看到纪翔抱着肘杵在一边。
“谁啊，打这么久。”
“我朋友。”安阳往屋里走，纪翔侧身让他，随意地跟在安阳身后，详装无所谓地追问
“是嘛，哪个朋友？”
“就以前的朋友，你又不认识。”
背后阴阳怪气地一声:“我是不知道你还有医生朋友呢？”
安阳是真怕了纪翔，不仅敏锐地吓人，还挖着坑诱他往里跳。他这几天跟做贼似的，还是被纪翔从边边角角里发现端倪。
安阳一边走回餐桌一边想怎么接茬，纪翔却是继续说:
“既然是朋友，那下次叫来家里吃饭。”
安阳都想翻白眼，自己助理在家里都不留人吃饭，他朋友就让叫来吃饭，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他不是医生，就朋友之间随便取的。他不在这边工作，挺远的算了吧。”安阳一边撒谎，一边扒进两口饭。
纪翔坐回他面前，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安阳撒谎吃饭，语气淡淡: “这样啊，那就算了。”
安阳没想到纪翔突然这么好说话，也不埋头苦吃了，赶紧收拾了外卖，不和纪翔再多说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