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法辩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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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傍晚，童谣抱着厚厚的画册从幼儿园出来时，夕阳已经将街道染成蜜色。她习惯性地绕道经过正在施工的新园区，却意外地发现围挡内亮着温暖的灯光。
“这么晚还在施工？”她好奇地凑近围挡缝隙，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独自站在脚手架下。
林哲穿着工装夹克，正仰头观察着刚刚架起的游乐设施骨架。落日的余晖在他侧脸勾勒出深邃的轮廓，手中的平板电脑泛着幽幽蓝光。地上散落着图纸，最上面那张用红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修改意见。
“林设计师？”童谣轻声唤道。
他闻声转身，镜片后的眼睛因惊讶微微睁大：“童老师？”随即注意到她怀里的画册，“这么晚下班？”
“给孩子们准备新的绘本课材料。”童谣走近几步，好奇地看着初具雏形的游乐设施，“这个弧度好特别，像花瓣展开的形状。”
“是根据儿童人体工学调整的。”林哲示意她看平板上的3D模型，“每个转折点都经过安全计算。”他滑动屏幕展示数据时，指尖沾着些许铅笔灰。
童谣注意到他手边放着的保温杯已经空了，杯盖上沾着点点木屑。“您吃饭了吗？”
林哲怔了一下，看了眼时间：“等下叫外卖。”说着弯腰去捡图纸，却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轻轻晃了晃。
童谣下意识扶住他的胳膊：“我刚好要去吃巷口那家面馆，要不要一起？” 话出口才觉得唐突，“就是...顺便讨论下绘本馆的配色方案？”
林哲看了眼堆满材料的工地，犹豫片刻点了点头：“稍等，我收拾下。”
面馆里热气蒸腾，老板娘熟络地和童谣打招呼：“童老师今天带朋友来啊？”目光在林哲沾着木屑的工装裤上转了转，“这位是...”
“幼儿园项目的林设计师。”童谣介绍道，发现林哲略显拘谨地整理了下衣领。
等面的间隙，童谣翻看画册展示给林哲看：“孩子们想要在绘本馆天花板画星空，但我觉得普通颜料不够逼真。”
林哲认真看着孩子们用蜡笔画的星空图：“可以考虑光纤灯模拟星座，但要注意光线柔和度。”他从公文包里抽出平板，快速画出示意图，“像这样，把线路藏在吊顶里。”
老板娘端来面条时好奇地瞄了眼屏幕：“哎哟，这画得比真星星还好看！”
童谣被碗里升腾的热气熏得脸颊微红，发现林哲悄悄把辣椒罐在她这边推了推--上次团建吃火锅时她说过喜欢加辣。
“其实，”童谣搅拌着面条，“孩子们还想要会讲故事的声音装置。”
林哲放下筷子：“声光电组合容易过度刺激。不过...”他调出另一个设计图，“可以在不同角落装置触感发声装置，比如摸到猫头鹰木雕会听到晚安故事。”
“就像真的魔法森林！”童谣眼睛发亮，“您怎么会想到这些的？”
林哲低头吃面：“最近看了些儿童心理学书籍。”灯光下他睫毛在镜片上投下细影，童谣注意到他平板电脑保护套上贴着个小小的火箭贴纸--那还是上周小柚子硬塞给他的“谢礼”。
走出面馆时夜幕已深，巷口路灯突然熄灭。“又跳闸了。”童谣无奈地打开手机电筒，“这片电路老化了。”
林哲却仰着头看向夜空：“今天能见度很好。”
童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惊喜地发现满天星斗格外清晰。“看！北斗七星！”她兴奋地指给林哲看，“小时候外婆总说，找到北斗星就不会迷路。”
“实际上北斗星也在异动。”林哲推了推眼镜，“每七万年轨迹会变化一次。”
童谣哭笑不得：“您一定要这么科学吗”
“事实而已。”但他还是补充道，“不过确实很美。”
两人借着手机微光走在巷子里，童谣继续说着绘本馆的构想：“...还想做一面会变色的墙，春天是粉色的，冬天是蓝色的...”
“需要智能感温涂料。”林哲接话，“但我建议用投影实现，更环保。”
“林设计师，”童谣突然停下脚步，“您觉得童话和科学一定是矛盾的吗”
星光下，林哲的侧脸轮廓变得柔和：“好的设计应该像星座--用理性的坐标连接感性的想象。”
巷子尽头出现暖黄灯光，幼儿园值班室到了。童谣正要道别，忽然听见林哲说：“下周安装滑梯，要不要让孩子们来试玩？”
“可以吗？”童谣惊喜道，“他们一定会开心疯的！”
“需要家长签署安全协议。”林哲专业地补充，但眼里带着笑意。他从公文包取出个小手电筒递给童谣，“路上照明。”
童谣认出这是上次工地开放日时送给孩子们的周边礼物，手电筒柄上还刻着幼儿园的logo。“您怎么会有这个？”
“小苹果说这个最适合借给别人。”林哲语气平静，耳根却微微发红。
回到宿舍，童谣发现手电筒开关上贴着小纸条：星光虽美，路灯更实用。林。
她忍不住笑出声，拉开窗帘看见林哲还站在巷口低头操作手机。
几秒后，她的手机亮起新消息：「绘本馆声控方案已发邮箱。另外，北斗星现在应该移到银杏树梢了。」
童谣跑到窗边，果然看见繁星点缀在树梢。她回复：「看到啦，不过您怎么还没走？」
消息提示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她看见林哲抬头望向她的窗口，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含笑的嘴角。
「在等路灯修好。童老师，您的影子映在窗帘上了。」
童谣慌忙拉好窗帘，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分法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