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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微光渐燃，暗巷惊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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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會吃掉半支营养膏，节省下另一半作为午间的能量补充，然后前往黑石分拣厂。
在分拣线上，他依旧是那个效率惊人的临时工。他的动作精准、高效，几乎从不出错，工钱每天都稳定在十五星币左右，这让他逐渐有了一点微薄的积蓄。监工从一开始的略带惊讶，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甚至偶尔会把他安排到杂质最多、最难分拣的流水线段，他也总能完成。
工作之余，他无时无刻不在暗中尝试着更精微地控制内力。或是用一丝内力灌注指尖，增强触感，更快地分辨垃圾中那些细微的能量残留和材质差异；或是用内力稍稍缓解手臂的酸软和背后的隐痛；甚至尝试在巨大的噪音和干扰下，保持《先天功》基础循环的运转，锻炼心神的专注。
每一天，他都能感觉到内力的微弱增长，以及对这具身体掌控力的逐步提升。伤势在内力持续不断的温养下，恢复得很快。背部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只留下淡淡的粉痕。肋下的裂伤也基本愈合，不再影响活动。瘦弱的身体似乎也结实了一点点，虽然看上去依旧单薄，但肌肉之下，开始蕴生出细微的力量。
那块暗蓝色的金属块，成了他最大的秘密和助力。夜晚修炼时握在手中，能提升近三成的能量汇聚效率，并且纯化效果日益明显，引入体内的能量不再那么刺痛狂躁。他甚至发现，白天工作时若将其贴身放置，似乎也能极微弱地吸引周围的能量粒子，缓慢渗透体内，潜移默化地强化着他的体质。
他也曾暗中留意传送带，希望能再找到类似的奇异材料，但再无发现。那块金属，仿佛只是命运偶然抛下的一点馈赠。
这天傍晚下工，凌澈结算了十五星币，照例先去了一趟聚居地边缘那个小小的、由几个废弃集装箱拼成的“市场”。这里聚集着一些出售旧货、零件、偶尔还有少量天然食品的小摊贩。
他用三个星币买了两支能量更高的营养棒，又用两个星币补充了消毒喷雾和绷带——高强度的劳作和修炼，对身体的负荷依旧很大，一些小擦伤和肌肉劳损需要处理。剩下的十个星币，他仔细收好。他计划再攒几天，或许可以换一个稍微隔音、安全一点的栖身之所，比如某个废弃小型维修舱，那样更有利于修炼。
就在他买完东西，准备返回E区仓库时，目光无意中扫过市场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地摊。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缺了一条胳膊的老兵（从他破旧制服上的特定徽记可以看出），眼神浑浊，面前随意摆放着一些从废墟里淘换来的、看似无用的零碎：生锈的齿轮、断裂的刀片、烧焦的电路板、几块颜色黯淡的矿石……
凌澈的本欲直接走过，但体内运转的《先天功》气感却微微一颤，似乎被摊位上某件东西极其微弱地触动了一下。
他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靠近，目光缓缓扫过那些“垃圾”。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一块巴掌大小、灰扑扑的、像是某种动物皮革却又带着金属光泽的残片上。它边缘不规则，表面有一些模糊的、被腐蚀的纹路，看起来毫不起眼。
但《先天功》反馈来的那丝微弱共鸣感，正是源于此物！这种感觉，与他初次触碰那暗蓝金属时类似，但更加隐晦，更加微弱，若非他这几日功力稍有进益，且一直保持内视状态，几乎无法察觉。
他蹲下身，假装翻看其他东西，最后才拿起那块皮状残片，入手微沉，触感冰凉而坚韧。
“老伯，这个怎么卖？”凌澈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老兵抬起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沙哑道：“都是从D区废墟深处扒出来的玩意儿，不知道是啥，可能是什么星兽的皮子吧？五个星币，看中拿走。”
五个星币，相当于他小半天工钱。买一块不知用途的残片，在外人看来无疑是冤大头。
凌澈没有犹豫，从怀里数出五枚星币，递了过去。他将残片握在手中，那股微弱的共鸣感更加清晰了一些。
老兵似乎有些意外他如此爽快，收起星币，嘟囔了一句：“小子，有点眼光，那地方邪门，偶尔能出点怪东西……”但他也没多说，继续眯起了眼睛。
凌澈将残片小心收起，心中疑窦丛生。这又是什么？似乎也能与内力产生反应？这个边缘星，到底还埋藏着多少秘密？
他没有立刻研究，而是快步离开了市场，返回了E区仓库。
夜晚，等到周遭鼾声四起，他才同时拿出那暗蓝金属块和新得到的皮状残片，放在一起对比研究。
暗蓝金属块对能量的汇聚和纯化效果明显。而这块皮状残片，当他将内力注入时，反应却截然不同！
它没有汇聚能量，反而……像是在极其缓慢地吸收他的内力！并且，随着内力的注入，那些被腐蚀的模糊纹路上，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暗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隐没，再也无法激发。残片本身依旧毫无变化，只是拿在手中，似乎比刚才更冰凉了一丝。
这东西……能吸收内力？
凌澈尝试停止注入内力，那吸收感便消失了。残片又变回了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皱起眉头。这似乎是个只进不出的“赔钱货”？五个星币难道打了水漂？
但他隐隐觉得，这东西绝不简单。那种吸收内力的特性，以及纹路一闪而逝的微光，都透着诡异。或许只是他现在的内力太过微弱，无法真正激发它？
他将残片也贴身收好，决定等日后内力深厚些再尝试。目前，还是以修炼为主。
手握暗蓝金属块，他再次沉浸于《先天功》的运转之中。
内力丝丝缕缕地增长，如同溪流汇入丹田，虽然细小微弱，却奔流不息。他能感觉到，《先天功》第一层的境界正在逐渐稳固，向着圆满迈进。
就在他物我两忘之际，仓库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几声压抑的惊呼，打断了他的修炼。
凌澈骤然睁眼，眸光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他悄无声息地收功，将金属块藏好，身体微微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
只见几个身影粗暴地推开了仓库虚掩的大门，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眼神油滑，正是几日前试图敲诈凌澈、却被虫袭警报惊走的那个巡查头目！
他身后跟着的，依旧是那两个吊儿郎当的跟班。三人的脸色在仓库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不善，目光在拥挤的人群中扫视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仓库里的难民们大多被惊醒，看到是他们，纷纷露出畏惧的神色，下意识地向后缩去，低下头，不敢与他们对视。这些底层巡查，权力不大，但欺压凌辱贫民的手段却不少。
凌澈心中微微一沉。这几人，怕是冲着他来的。是因为上次拒绝交钱？还是虫袭后清查人口？
很快，那巡查头目的目光就锁定在了凌澈所在的角落。他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带着两个跟班，推开挡路的人，径直走了过来。
“哟，小子，还真让你活下来了？命是真硬啊！”头目走到凌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嘲弄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听说你在黑石分拣厂干得不错？每天能挣十几个星币？”
凌澈缓缓站起身，面色平静：“勉强糊口而已。”
“糊口？”头目嗤笑一声，声音提高了几分，似乎故意要让周围的人都听到，“我看你日子过得挺滋润啊！还能去老瘸子那儿买零碎玩意儿？怎么，发了笔小财，就把该交的‘安全费’给忘了？”
果然是为了钱而来。看来这些地头蛇的消息灵通得很，连他每天挣多少、去了哪里都一清二楚。
“我这里没有什么安全费。”凌澈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波澜。
“没有？”头目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凌澈脸上，压低了声音，威胁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上次虫袭让你躲过去了，真以为爷治不了你？识相的，把这几天挣的钱，还有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他拍了拍腰间挂着的电击棍，“不然爷就让你再去医疗站躺几天！那里可没营养膏给你白吃！”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配合着上前，呈半包围状，堵住了凌澈的退路，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周围的人群鸦雀无声，甚至有人把头埋得更深，生怕殃及池鱼。E区仓库没有真正的管理者，这些巡查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凌澈的目光扫过三人。体内，《先天功》修炼出的那丝内力悄然流转。他能感觉到，经过这几日的修炼和恢复，虽然远未达到前世水准，但对付这三个只会仗势欺人、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的混混，或许……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