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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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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明天我要干一件大事！”郭杨一进屋就大声说道。
张鑫把行李箱塞到床底下，问：“什么大事？”
“人生大事！”
“！！！”
张鑫抬头看向他：“你把人弄到手了？！”
“没啊，这不明天去表白吗？”郭杨心情极好，把书包扔在床上，行李箱也懒得收拾就塞进床底，说：“我看得出来，她喜欢我。”
“咋看出来的？”
“眼神。”
“……怕不是滤镜吧。”
“不是！”
贺南风很少和洛芽联系，平时在学校看见就打个招呼，没想到这两人发展这么快，过完元旦回来某人就要准备表白了。
他不由得有些好笑，郭杨从来没喜欢过人，初恋都算不上初恋，只是当时小火的一个明星，但他也是三分钟热度，这次看来，他是认真的了。
毕竟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他还是比较了解的，郭杨决定了表白的事，那就是想好了一辈子，他可是最痛恨渣男的。
……
次日，郭杨去拿放在保安室的预订花束，按照昨天说好的，在一个没监控的地方碰头。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终于听到脚步声，看见女生走了进来。
洛芽看到他手里的花，惊道：“你买花干什么？”
郭杨傻笑着，没出息的红了脸，将花束递上去，说着自己在心里想了很久的台词：“洛芽，我喜欢你。”
洛芽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人表白的一天，重点是这个人还是郭杨。
“我……”她张了张嘴，没有接过花束，移开目光，道：“对不起。”
洛芽觉得自己这近十八年的人生简直糟糕透了，活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
小时候，爸爸妈妈在外地工作，一年很难回来一次，她和弟弟就寄住在大伯家里。
后来妈妈回来了，爸爸继续在外面工作，她和弟弟就搬进了新家。
妈妈一直都说，这套房子她出的钱最多，什么什么是她买的，什么什么是她想外面借的，到头来户主却是填的爸爸的名字，等以后她离开爸爸，她就要找爸爸把这些钱全部还给她。
她当时想，爸爸也给了很多钱啊，电费水费还有其他的费用，不都是爸爸给的钱吗，还有还贷款，爸爸还是自己装修的房子，这些加起来，其实也不少吧。
但她一直没说，她知道说了妈妈会不高兴。
上高中之前她真的很讨厌妈妈，她记得她说过“我都尽量一碗水端平了。”
可是，她偷吃一小块面包都会被骂，而弟弟就是一个人全部吃完她都不会说什么。
因为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成绩一直不理想。到了交学费的时候，爸爸因为钱不够了，发了三千过来，让剩下的一千妈妈付，妈妈会说：“成绩不好读什么书？还不如早点去打工供你弟弟上学！”
她对弟弟的偏爱，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大伯和奶奶会安慰她，妈妈不喜欢你，就到他们那里去。
而弟弟向妈妈告状：“姐姐跟大伯和奶奶说你偏爱我，所以他们不喜欢我。”
她很想说，他们没有不喜欢弟弟，她也没有说过妈妈偏爱弟弟的话，可是不等她说，妈妈就会说：“我偏心那里去找他们啊！你跟着回来干什么？！”
有一次，奶奶想她了，让她回去陪陪她，她回去了，妈妈规定她只能待两天就要回家，两天后，因为一些意外不能回去了，妈妈就会不高兴，说：“那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大伯听到这话了，没说什么，隔天把她送了回去，和她一起回去的，但是他刚走，妈妈就上来给她一巴掌，问她还回来干什么，怎么不就在奶奶那儿呆着。
每次回去一趟妈妈都要找各种理由骂她，比如去农村待了几天身上脏死了，一点都不爱干净，洗不干净就要买一件，浪费钱。
而弟弟都是自己在手机上买衣服，买的都是品牌货，没钱就找妈妈要。
在高中以前，她都没有一部手机，甚至不曾玩过，而弟弟在小学就有了自己的手机，她很想说，这难道就是“一碗水端平”吗？
她都猜得到，妈妈肯定会说：“我偏心那你去找你大伯和你奶奶啊！”
后来，爸爸回到省内工作了，他以为自己以后的生活会好一点。
记得初中刚毕业的时候，爸爸有一次回家，他想出去走走，就拉着她一起。
在没人的地方，爸爸忽然把手机拿给她，让她看上面的视频，她看见手机上面光裸着身体的一男一女，彼此交缠。
她没看过这种视频，但听同学说过，这是黄片。
她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要给她看这个，她不想看，爸爸就说，让她提前学习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他们单位的同事也是这样教家里的孩子的。
她不懂，所以就信了，忍着心里的不适将视频看完，爸爸就和她一直说这方面的事，她不想听，却又拒绝不了。
他会说：“我是你爸爸，我还能害你不成？”
后来，弟弟去上学了，妈妈去工作，他休息，她又在放假，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她还在睡觉，爸爸就开门进来，甚至没有敲门。她被吵醒，看到爸爸举着手机对着她拍照，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的女儿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啊。”他说，“我们来做个记录，记录一下你的身体变化。”
爸爸上手脱掉了她的衣服，对着她的身体拍照，摸着她的私密部位，让她摆着各种姿势，给她P图，还拿给她看。
她感到恶心，却又无法说出来，后来在手机上找到法律条文给他发过去，他又会说自己小时候太窝囊了，连个少女的身体都没见到过，让她要理解她，她恨当时自己不懂，讨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讨厌自己是个女生。
她想告诉妈妈，可想起以前和爸爸吵架，妈妈让她去和爸爸道歉，说一家人的生活还指望着他拿钱。
她不能这么自私。
于是她把伤害给了自己，用小刀割自己的手，她很想像电视上那样，爬上天台，诉说自己不幸的人生，声讨每一个伤害自己的人，然后跳下楼，一了百了。
可是她害怕，又有些不甘，于是自暴自弃，上课看小说，下课玩手机，反正怎么学也学不进去。
文洁看到她手上的伤，跟她说了很多的话，明明是走读生放学后也没急着走，一直在安慰她，她没有问她的家世，她告诉她，生活还要继续，就算发生再多不好的事也要坚持下去，做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她知道，文洁是个好女孩，只是不会说话，还有些死脑筋。
如果后来真的和她闹掰了，她也不会在别人面前骂她。虽然班上人都讨厌她，但她不会，她只会觉得，她们只是性格不合。
后来，她开始努力学习，争取把自己每一科都提上去，但效果总是不显著，成绩出来还要被妈妈说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只知道玩。
可是，她真的在好好学啊。
遇到了郭杨，是她觉得十多年里发生的最好的事，郭杨这个人，义气，脾气好，性格好，有教养，很大方，他对谁都一样的态度。
他真的很好，可是她害怕，也不配和他在一起。
……
“为什么？”郭杨问道，神情不解和失落。
洛芽咬了咬唇，说：“我不喜欢你，我只当你是朋友。”
“你骗我。”郭杨道，“你在撒谎的时候不会看着人，声音也会低很多。”
他说：“我表白是奔着一辈子去的，真的，而且我没谈过恋爱，也可以说连初恋都没有，你就是我的初恋。”
说不感动是假的，从来没被人喜欢过的她，还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对方也向她表白……
“可是我不干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压抑了很久，“谢谢你，但是我配不上。”
她说完后，转头就走，留郭杨在原地站了很久。
不干净，什么意思……
那束花没被送出去，他拿回宿舍当做装饰。
张鑫调侃道：“哟，被拒绝了啊？失魂落魄的。”
郭杨没说话，倒在了他的床上。
“别伤心啊，这学校姑娘多着呢，改天再找一个就是了。”张鑫坐在他旁边安慰道。
“我就要她。”郭杨道。
张鑫叹了口气，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深情呢？”
郭杨躺了一会儿，坐起身，去了外面一趟，回来得很快，只是回来后就一直没说话，洗漱完就上楼了。
贺南风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没谈过恋爱，说什么好像都没用，能说的张鑫刚刚已经说过了。
……
高三文（10）班。
下午洛芽没有去吃饭，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同桌回来后，没在教室看到她人，还想跟她分享一下自己刚刚碰到的趣事，所以就去厕所找人。
进了厕所，她闻到一股血腥味，有些害怕，赶紧看看哪个隔间的味道，最后在最里面的隔间门底下看到一摊血，赶忙拍了拍门，询问里面的人是否有事，半天没得到回应，她赶紧拿出卡来开门，看到里面的人后心顿时一凉。
“芽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