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疯批纨绔×冷面上将06 ...
-
电梯门合上，将季阙洲的视线彻底隔绝。
“好好考虑吧，我的将军”的余音仿佛仍回荡在季阙洲的耳畔。
逼仄的电梯厢内一片寂静，封无暝仰头靠着厢壁，目光落在半空中那团显得有些不自在的毛球身上。
【宿、宿主……】毛球支支吾吾，把脸埋得极深，【主系统新发布了名单……我们被调去……救赎组了。】
它的声音充满痛苦和懊恼：【我们做了这么多任务，连配角组的活都干了！现在连任务面板都不换，就直接增加工作量，好恶心啊！】
封无暝表情未变，指尖戳了戳那团发烫的毛球。
“救赎？”他无声地咀嚼着这个词，仿佛在品尝一颗味道诡异的糖。“把一个注定要毁灭的灵魂从深渊里拉出来……这听起来，比单纯地完成任务指标，要有挑战性得多。”
毛球在他掌心不安地滚动了一下。【可是宿主，我们的核心指令是修复剧情，不是改变人物的命运……】
“修复？”封无暝轻笑，墨绿的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当一块基石本身已经碎裂，你是选择在原址上修建一座更华丽的坟墓，还是……干脆一整个掀翻，看看底下到底埋着什么？”
他没有等待系统的回答，目光似乎穿透了墙面，落在更遥远的地方。“获得一个人完全信任的过程很有趣。这个故事会很好玩的。”
“我很期待。”
“叮——”
电梯轻响，门开。门外走廊的光线勾勒出一个恭敬等候的服务生身影，以及他手中托着的一副漆黑手套。
场子出了乱子，这还是头一回。封无暝觉得新鲜，甚至有些好笑。他接过手套，冰凉的黑色纤维紧贴皮肤——这是处理特殊事件的必备品，以免待会儿那片血红腥脏了他的手。
封无暝戴上手套，踏入走廊。于他而言，与季阙洲的博弈暂告一段落，下一场“游戏”即将开始。
走廊幽深，壁灯散发着冰冷的光。两排黑西装下属无声肃立，如同融入阴影的石像。在他经过的瞬间，所有头颅谦卑垂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洁剂气味，试图掩盖那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源头。
他步履从容，不像是去执行一场审判，更像是去参加一场无趣的例会。只有指尖偶尔无意识摩挲手套纤维的动作，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封无暝脸上带着崩溅的血点，神色淡淡，听着手下汇报。
“老东西知道得倒快。”他摘下手套，扔给温疏月。
她看着除了略微褶皱、没有分毫污渍的手套，说道：“老大，刚收到消息，季上将那边……接了一通来自总统府的加密通讯。”
封无暝眉梢微挑，接过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意料之中。”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听到一则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那边什么反应？”
“总统用他母亲的声誉施压，命令他停止调查。季上将表面顺从，但……”温疏月顿了顿，“我们的人判断，他绝不会放手。”
封无暝嗤笑一声，将染血的湿巾丢进回收器。“他当然不会。一条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怎么会因为岸上的人喊停就转头？”
他眼前浮现出季阙洲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那里面定然是压制的怒意与更坚定的决绝。
总统的警告、季阙洲的执着、还有那流窜的HZ908……无数线索在他脑中交织、碰撞。他清晰地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收紧，而他自己，既是织网人，也是网中最重要的那一环。一股久违的、近乎战栗的兴奋感沿着他的脊椎悄然爬升。
这场他等待了太久的风暴，终于将所有人都卷了进来。
风，已起于青萍之末。
“还有，”温疏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位熟人来了。还是位正被追杀的熟人呢。”
“哦？”封无暝擦拭手指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真正意义上的兴趣。
“是他？”封无暝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看来我们的小主角，遇到真正的麻烦了。
【宿主宿主！】脑海里的毛球突然来了精神，光晕兴奋地闪烁起来，【是主角！我们的业绩……不是，是剧情关键点来了！】
“带他过来。”
不一会儿，韩庚被引了进来。与上次在赌桌前的镇定不同，此刻的他冲锋衣上沾着尘土，发丝凌乱，唇色因失血或疲惫而显得苍白。他站在门口，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目光快速扫过房间，像是在评估新的威胁。
封无暝打量着他，从对方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指尖，读出了那强装镇定下的绝望与挣扎。这是一个被逼到绝境、走投无路的人。
封无暝轻笑一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求助，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它意味着你承认了自己的无力，并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了对方。”
他向前倾身，目光锐利地盯住韩庚：“告诉我，你能为我提供什么‘价值’，来换取我的‘麻烦’？是你查到的那些证据，还是……你这个人本身？”
他一眼就看穿了韩庚那套着坚硬外壳的脆弱内心。将“求助”定义为“交易”，反而给了韩庚一个可以抓住的台阶。这是韩庚唯一能接受的方式，也是打开他心防最精准的钥匙。
封无暝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仿佛在欣赏猎物主动走入陷阱的过程。
韩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所有情绪，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就像在废星上为了生存而谈判时一样。
“我查到的，不止是白董事利用□□公司洗钱的证据。”他开口，声音稳定了许多，“我复制了他的私人数据库碎片。里面有一些加密记录。”
他紧紧盯着封无暝的反应，试图从对方脸上捕捉到一丝波动。
“据我所知，他背后有一个联络人，每次出现都使用不同的身份，但右手手背有一道独特的疤痕，形似一只蜘蛛。”
房间内落针可闻。封无暝原本慵懒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拢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快得如同错觉，却让一直紧紧盯着他的韩庚心脏猛地一跳——他赌对了。
封无暝没有立刻回答。他起身，再次走向酒柜，为自己倒了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荡，映照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神。“蜘蛛……”他轻声重复，仿佛在回忆某个久远的名词。
良久，他才转过身，目光落在韩庚身上。
“这些信息，够不够换一个栖身之所，和……一个合作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疯批纨绔×冷面上将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