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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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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驰刚洗完澡出来，他轻轻揉搓着头发，水顺着他发丝滴落在纯棉浴衣上，打湿的浴衣颜色暗沉下去，给他增添了一丝不羁的帅气。
拿着手机像往常一样刷学校论坛，鬼使神差的在搜索栏输入:慕澄霁，和他相关的照片、文字全部弹出来，一条一条的刷着，直到有一张照片是慕澄霁带着手套给小猫喂小鱼干的照片，他手指停留在那张照片上，偷拍的人心理素质不行，拍的很模糊，那只猫，他在电脑上登入微信，放大慕澄霁的头像，一模一样。
是三个月前的，配文校外偶遇，有人问她是周几遇到的，回复周六傍晚，问她在哪偶遇到的，对方没有回复。
他联系林序:慕澄霁出校会和你打招呼吗
林序:偶尔会，但从来不说去哪
他周六有晚自习，这个老师会在中途用手机扫码签到，他虽随性，但也有分寸，如果慕澄霁只是偶尔去的话，他为了这个偶遇概率去翘课没有任何意义...…
他点开已经熄屏的手机，再次对比:照片里的猫比电脑里的猫明显圆润不少，毛发也有光泽...…
夕阳西下，来来往往行人的影子被拉得悠长，岁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溜走在繁忙的课表里，眨眼就来到了周六。
傍晚黄昏，阳光透过稀疏的枝丫，柔和的落在少年身上，少年头戴棒球帽，压低的帽檐使他眼尾红痣若隐若现，眼眸清润，面容清逸非凡，他穿着休闲服，步履如风地走出校门，来到一家宠物店，买了小鱼干。
洛西驰在不远处和他保持隐秘距离，尽管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
他跟着慕澄霁走了一段路，直到看他停在了一个老旧的店面门口，从裤子口袋掏出数张红钞票递给对方，再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白色乳胶手套套在手上，从对方手里接过小猫。
抱着小猫走到一个小公园，公园有少量的健身设施，他带着小猫坐在秋千上，小猫很喜欢他，一直用脸颊蹭他手臂，他拆小鱼干的时候，小猫躺倒着露出白色肚皮。
喂猫时眼眸如静潭泛涟漪，眉眼都温和了下来，似乎感受到了视线，他抬头，与对方的目光相撞...…洛西驰躲闪不及。
他从树后走出，心里想了无数个理由来回答慕澄霁的询问，但对方什么话都没说。
眼神专注于喂猫粮上。
他忍不住开口“这是你寄养在那户人家的猫吗”
他眨了眨眼，睫毛垂落间，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算是”
“这只猫，是你头像那只?”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只低头看着猫进食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他“嗯”了一声。
从那张微信头像里瘦小，毛发脏乱到现在圆润有光泽，可见养的很用心，他蹲下，平视着小猫，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清澈透明，没有杂质，很漂亮的小猫。
他拿过旁边的小鱼干喂它，小猫用鼻子嗅了嗅，小口小口得吃着。
两人后面一句话也没说你一条我一条的喂着，直到喂完最后一条。
“要不，把它放我那边养吧，我住的那边可以养宠物，而且你到时候来看也很方便”，经过短暂思考，他继续说道“最主要的是我不要钱，你如果觉得心里过不去，可以买一些猫粮给我”。
“少爷，你当过铲屎官吗”慕澄霁抬头看着他，说话间眉眼舒展开来，眼眸涟漪层层，漏出浅浅的梨涡。
洛西驰第一次见他笑，哪怕是调侃自己，琥珀色的瞳仁盛着盈盈笑意，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桃花眼中闪烁着粼粼波光。
他好哥们在室友面前没少说自己坏话 。
过了一会儿，他说着:“如果你确定要养的话，这个猫之前是流浪猫，但是它没生病，我带它做过检查了，像体格检查那些，绝育的话，我上周带它做过了”。
洛西驰头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原来这位仙人不爱世人，爱猫。
“它有名字吗”
“嗯......小白雪”
“我养它”
“嗯”
深邃的桃花眼直勾勾得注视着他，显得无比深沉，开口道:“那加个微信好友？方便和你沟通小白雪的事”。
对方微微错愕，抿着嘴唇，双眸微动。
“加吗”，洛西驰嗓音低沉带有蛊惑“我扫你吧，我设置了权限”，脸上露出淡淡的狡黠，眉眼带着浅浅笑意。
看着慕澄霁点进微信界面，开启加好友的二维码设置。
听到手机微信提示音，他看着手机多出的联系人发了半分钟的呆，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不少。
“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就一起吃，我请客”洛西驰难掩内心悸动，说话间背对着路径走，两手插进口袋，注视着慕澄霁。
小猫在慕澄霁怀里，两只猫爪划拉着他的衣服，他看着怀里的猫，眼底像一泓清冽的泉水。
“好”
黄昏的余晖渐渐消失，天色渐渐转暗。
前面声音嘈杂，洛西驰转身，不远处有一个老人在卖棉花糖，一群小孩把老人摊位包了起来，“吃棉花糖吗”问完就一路小跑，一头钻进小孩堆里。
小孩拿到棉花糖渐渐散去，洛西驰买了两个，一个红糖，一个白糖，环顾四周想找地方坐，没找到，两人就坐在小路边缘。
棉花糖很大，很软，很蓬松。
他把红糖的递向慕澄霁，自己拿着白糖的，想了想，从自己的白棉花糖上揪了一大块......
“啊......”他把揪下来的棉花糖递到慕澄霁嘴边，白色的棉花糖丝在风里轻颤。
对方眼神微微一凝，迟迟不张嘴。
洛西驰给出解释:“你还带着手套，不方便拿，我喂你”。
他不经意间咬住下唇，薄唇微启，欲言又止，白皙的颈项染上了淡淡红晕，慢腾腾的张嘴。
洛西驰的手指还是触碰到他嘴角了......
洛西驰垂眸看着他，手指误碰他嘴角时，眸色渐渐晖暗......
喂完后，他手指留有一丝温热，注视着手指，眼神逐渐迷离，像冬日清晨的薄雾......
回神间，他继续用那只手揪棉花糖吃......
直到他不知不觉的吃完棉花糖，只剩下细长的木棍，老人很细心，把尖锐的木棍折了一个角但没折断，既不会扎人，也能固定。
“走吗”慕澄霁声音夹杂在风里，听不出情绪。
他起身，站在慕澄霁身边，路边白亮亮的灯光洒在他的脸色，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他的眼睫微微颤动，眼眸澄净清澈，他能看清他眼尾的红痣。
直到路边出现熟悉的建筑，洛西驰走到慕澄霁前面带路，他们走进了一家私房菜，那家没有菜单，是根据冰箱里的食材来点菜。
洛西驰让慕澄霁点自己喜欢吃的菜，他没忌口，说完便从慕澄霁怀里接过小猫，找到位置坐下。
这时林序的电话打了过来，刚接听，对方那边就有游戏声音、老师麦克风的声音，以及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一窝蜂的全部涌进来，“哥们，能不能看一下微信，我给你发了好几条签到二维码，现在就只有一分钟的签到时间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通的电话”。
他缩小通话界面，看到林序发的多条二维码都杳无音信，才被迫给他打电话，他嘴角上扬，回复一个收到，再去点最新的那条签到二维码，识别成功。
看慕澄霁坐到了他斜对面，脱着白色乳胶手套。他无声得抱着猫站起来，挪到他正对面的椅子上，缓慢坐下，随后他支着脑袋看向他询问:“点好了？”
“嗯”
店员放了一个沙漏在桌面，说如果沙漏的沙子漏完还没上菜，就给他们补偿一份窝窝头。
店员端着托盘上的菜走过来，顺手收走了搁放在桌子上的沙漏。
桌面上是“凉拌藕带”和“老鸭萝卜汤”，藕带洁白诱人，带有少量汤汁，鸭子是完整的半只，白萝卜条形似白玉，汤汁是乳白色的。
他尝了尝这两道菜，藕带脆嫩，微酸；鸭肉软烂脱骨，萝卜清爽不腻，浓酸。
他半敛着眼睛，砂锅汤的袅袅热气，模糊了他的侧脸轮廓。
原来他喜欢吃酸的......
走出饭店，风迎面带来微凉和湿润，让人心旷神怡，洛西驰把怀里的小猫紧了紧，两人并肩同行，昏暗的路灯把他们的身影拉长又缩短，勾勒出柔和温馨的轮廓。
两人走到校门口，他人脸识别进校门，但对方仍没有离去，还在校门口站着。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不去乘地铁吗”
“不急”洛西驰垂眸说道。
看着慕澄霁走远，他才抱着小猫转身走向地铁站，地铁门口弥漫着微弱的烟雾，小猫对气味很敏感，开始喵喵叫了，他摸摸小猫的脑袋，无声安抚，小猫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
出了地铁，走在回家的小径，路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和食物的香味，他回想着今天傍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