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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算她还有点良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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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鱼几乎是“挪”着下了楼，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在发出抗议。王阿姨正在餐厅收拾，看到她下来，关切地问：“太太，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宋嘉鱼脸上微热，含糊地应道：“没事，王阿姨，可能就是有点没睡好。”她总不能说是被某人“清算”得太彻底了吧？
樱宁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坐在客厅地毯上玩拼图，看到宋嘉鱼，立刻扬起甜甜的笑脸：“妈妈早安！”
“宝贝早安。”宋嘉鱼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些，走过去坐在女儿旁边的沙发上，光是这个坐下的动作，就让她暗暗吸了口凉气。
整个上午，宋嘉鱼都处于一种“半瘫痪”状态。她试图陪樱宁看书，结果没看几页，眼皮就开始打架；她想处理一下工作室发来的邮件，却发现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最后，她只好放弃，裹着条薄毯窝在客厅最柔软的沙发里，看着樱宁自己玩，偶尔应和几声。
她心里第N次感叹霍染的非人体力。凭什么那个罪魁祸首能精神奕奕地去开跨国会议，而她却像个被抽走了骨头的软体动物？
中午，霍染果然如她所说，提前结束了工作回来。
她进门时，身上还带着室外微凉的秋意。目光扫过窝在沙发里、一脸倦怠的宋嘉鱼，霍染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心虚，但很快便被更浓的笑意取代。
她脱下西装外套递给王阿姨，走到沙发边，很自然地伸手探了探宋嘉鱼的额头，语气温和：“还难受？”
宋嘉鱼有气无力地白了她一眼，用眼神控诉——你说呢？
霍染接收到她的信号，从善如流地在沙发边坐下，伸手力道适中地帮她按摩着后腰。恰到好处的力度缓解了部分酸胀感，宋嘉鱼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咪，不情不愿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樱宁看到妈咪在给妈妈按摩，也跑过来，学着霍染的样子，用小拳头在宋嘉鱼腿上捶捶，奶声奶气地说：“樱宁也给妈妈按摩！妈妈就不累了！”
女儿贴心的举动让宋嘉鱼心里一暖，那点对霍染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午餐时，霍染明显比平时更照顾宋嘉鱼，不停给她夹菜，盛汤，甚至把鱼刺都仔细挑干净才放到她碗里。王阿姨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了然的慈祥笑容。
宋嘉鱼享受着这难得的“病号”待遇，心里那点不平衡总算平复了一些。算她还有点良心！
下午，霍染没有再去公司，而是留在了家里。
她先是陪着樱宁在游戏房玩了一会儿，然后便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里宋嘉鱼对面的沙发上处理一些后续工作。两人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空气中流淌着一种静谧而温馨的氛围。
宋嘉鱼窝在沙发里，身上盖着薄毯，看着对面专注工作的霍染。阳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轮廓，长睫低垂，神情认真。抛开昨晚的“恶劣行径”不谈，此刻安静工作的霍染，身上有种沉静迷人的魅力。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霍染从屏幕前抬起头，看向她：“怎么了？”
宋嘉鱼被抓包，有些不好意思，随口找了个话题：“没什么……就是觉得，俞淼淼这一走，家里好像突然安静了好多。”
霍染合上电脑，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连人带毯子揽进怀里，下巴轻蹭她的发顶，语气带着点慵懒的满足：“安静点好。”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更适合……休养生息。”
宋嘉鱼的脸又有点热，用手肘轻轻顶了她一下。
霍染低笑，收紧了手臂。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客厅。樱宁玩累了，靠在霍染身边睡着了。霍染小心地调整姿势，让女儿睡得更舒服。
宋嘉鱼看着这一幕，看着霍染低头看女儿时那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神，看着她小心翼翼护着孩子的动作，心里最后那点残存的“怨气”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虽然某人在某些方面是“禽兽”了点，但不可否认，她是一个完美的爱人和母亲。
“晚上想吃什么？”霍染低声问，怕吵醒樱宁。
宋嘉鱼想了想，小声说：“清淡点就好。”她现在的肠胃，确实需要“休养生息”。
“好。”霍染应道，手指轻轻缠绕着宋嘉鱼的发梢。
窗外，秋叶静美，岁月安然。
宋嘉鱼想，或许这就是生活最真实的样子吧——有让人腿软的“清算”，也有暖到心坎的温柔；有精疲力尽的时刻，也有岁月静好的相拥。
而无论哪一种，只要身边是这个人，好像……都还不错。
当然，如果霍总能稍微控制一下“清算”的强度和频率，那就更完美了。宋嘉鱼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然后往霍染温暖的怀里又缩了缩，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休养生息，确实很有必要。毕竟，看霍总这架势，她们的“账单”，似乎永远也结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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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秋意渐浓中平稳滑过。经过几日的“休养生息”，宋嘉鱼总算感觉那深入骨髓的酸软疲惫感渐渐消退，重新恢复了活力。霍染似乎也“良心发现”，收敛了些许，夜晚变得温和而缠绵，让宋嘉鱼得以安稳入睡。
这天是周末，霍染难得没有工作安排，提议带樱宁去郊外的植物园走走，听说那里的秋色正浓，还有专门为儿童设置的科普园区。
宋嘉鱼欣然同意，能一家人出去走走，总是好的。
植物园里，果然是一派绚烂的秋日景象。银杏大道一片金黄，枫香层林尽染，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光影斑驳。樱宁像只出笼的小鸟，在落叶铺就的小径上奔跑，咯咯笑着去接飘落的树叶。
霍染和宋嘉鱼并肩跟在后面，步伐悠闲。霍染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毛衣和卡其色长裤，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她手里拿着宋嘉鱼的羊绒开衫和水壶，目光始终追随着前面活蹦乱跳的女儿，偶尔也会侧头看向身边的宋嘉鱼。
“累了就说。”霍染注意到宋嘉鱼微微喘气，低声说道。虽然宋嘉鱼恢复了，但她还是比平时更留意她的状态。
“还好，”宋嘉鱼摇摇头，深吸一口带着植物清香的凉爽空气，“这里空气真好。”
她们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坪，不少家庭在此休息野餐。樱宁跑累了，跑回来扑进宋嘉鱼怀里：“妈妈，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宋嘉鱼笑着拿出野餐垫铺好。霍染则变魔术般从背包里拿出了保温壶和洗好的水果。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远处是如画般的秋色，近处是女儿依偎在怀，爱人在侧……宋嘉鱼觉得，幸福大概就是此刻的模样。
“妈妈，你看！”樱宁指着不远处一棵大树下，一只胖乎乎的松鼠正抱着松果啃得起劲。
宋嘉鱼和霍染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着女儿兴奋的小脸，宋嘉鱼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之前俞淼淼关于二胎的吐槽，以及霍染那句意有所指的“以后才知道”。
她悄悄抬眼，看向身旁的霍染。霍染也正看着那只松鼠，目光柔和，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阳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跳跃，侧脸线条优美得如同雕塑。
宋嘉鱼的心忽然变得很软。她忍不住想象，如果家里再添一个像樱宁这样可爱的小生命，或者是一个像霍染一样漂亮清冷的小娃娃……那画面，似乎……并不糟糕？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脸颊微微发热。
霍染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转过头来，对上她有些出神的目光，挑眉询问：“怎么了？”
宋嘉鱼慌忙收回视线，低下头，掩饰性地理了理樱宁的头发：“没、没什么。”心跳却莫名有些快。
霍染看着她微红的耳尖，眸色深了深，没有追问，只是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热的耳廓。
在植物园流连了一下午，直到夕阳西斜，三人才踏上归程。樱宁在车上就睡着了，怀里还紧紧抱着在植物园买的松果标本。
回到家，安顿好熟睡的樱宁，宋嘉鱼觉得有些腰酸，便先回了卧室，打算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她刚放好水，脱下外套，霍染就推门走了进来。
“累了？”霍染走到她身后，很自然地接手，帮她按摩着后腰和肩膀。恰到好处的力道让宋嘉鱼舒服地叹了口气。
“嗯，走了一天，是有点。”她放松地靠在霍染身上。
浴室里水汽氤氲，带着精油的芳香。霍染的按摩从肩膀缓缓下移，力道温柔，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而非之前的“清算”。
宋嘉鱼闭着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舒适。植物园里那个关于“再添一个孩子”的念头，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她忽然开口，声音因为放松而有些软糯：“霍染……”
“嗯？”霍染的声音近在耳边，带着温热的湿气。
宋嘉鱼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了出来：“你……喜欢孩子吗？”问完，她的心提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等待回答。
霍染按摩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声音平静却肯定：“喜欢。”她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我们的孩子。”
宋嘉鱼的心轻轻落回原地，又涌上更多复杂的情绪。她转过身，面对霍染，在朦胧的水汽中看着她深邃的眼睛：“那……你有没有想过……嗯……就是……”她有些难以启齿。
霍染看着她欲言又止、脸颊绯红的模样，联系到今天在植物园她那个出神的眼神，心中了然。她伸手，捧住宋嘉鱼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温柔而专注：
“宋嘉鱼，”她叫她的全名，语气郑重，“关于孩子，无论是一个，两个，还是只有樱宁，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始终是你。”她的指尖抚过她的眉眼，“你的意愿，你的身体，才是第一位。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她的话语没有丝毫犹豫，清晰而坚定，像一股暖流，瞬间包裹了宋嘉鱼有些忐忑的心。原来，她早就考虑过，并且将她的感受放在了最前面。
感动和爱意汹涌而来，宋嘉鱼眼眶微微发热，她投入霍染怀中，紧紧抱住她。
“谢谢你，霍染。”她把脸埋在她颈窝，闷闷地说。
霍染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孩子：“傻话。”
氤氲的水汽中，两人静静相拥。关于未来的许多可能，在这个温暖的秋夜，似乎有了更清晰也更安心的答案。
无论未来如何，只要她们彼此相爱，相互尊重，携手同行，那便是最好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