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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长老垂询·初露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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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的心跳猛地加快了一拍。赵长老的目光仿佛有重量，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这位长老什么时候出现的？听到了多少？他的问题又意味着什么？
危险？还是机会？
电光石火间，无数念头闪过林希的脑海。否认是最愚蠢的，对方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与李师兄的对话。直接暴露“数据之心”和穿越的秘密更是自寻死路。他必须给出一个合理又不引人怀疑的解释。
他迅速低下头，做出恭敬又略带紧张的样子，这是“赘婿”林希该有的反应。“回禀长老，弟子林希。对丹炉……谈不上了解，只是平日在此处理杂务，看得多了，有些粗浅的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赵长老缓步走到那个旧丹炉旁，手指敲了敲炉壁，发出沉闷的响声。“能让李奎那小子一炉多出两颗上品聚气丹的‘胡思乱想’，可不简单。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那股无形的压力依然存在。
丹房里其他弟子的目光都偷偷瞄向这里，包括刚刚离开不久的王鹏。王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没想到赵长老会亲自过问，更没想到林希的“瞎蒙”竟然引起了长老的注意。
林希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关键。他不能表现得太聪明，也不能太蠢。他斟酌着词句，尽量用这个世界的、朴素的的语言来描述：“弟子……弟子只是觉得，炼丹像煮饭。火候太猛，饭会焦糊；火候不够，饭又夹生。这个丹炉……嗯，有点像一口破锅，底下柴火堆在一起，中间烧得通红，锅边却还是凉的。”
这个比喻很粗俗，甚至有些亵渎炼丹术的意味，但异常形象。赵长老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有点意思：“继续。”
林希得到鼓励，稍微放松了些：“弟子观察了很久，发现用这个丹炉炼丹，失败大多是因为受热不均。有的药需要大火猛攻，有的药需要文火慢炖，可炉子内部冷热悬殊，师兄们很难精准控制。所以弟子就想，能不能像摆弄柴火一样，把提供热源的赤焰石稍微挪动一下位置，让热量散开得更均匀点？再配合灵力引导，或许……或许能有点效果。”
他避开了“热力学”、“热传导系数”等术语，完全用生活经验和观察结果来解释。同时，他把主要功劳归功于李师兄的“灵力引导”，自己只是提出了一个调整柴火位置的建议。
这番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一个没有灵力天赋的人，长期在丹房打杂，通过细致观察总结出一些经验性的小窍门，完全说得通。这比突然展现出高深莫测的理论要安全得多。
赵长老沉吟片刻，目光再次扫过那个旧丹炉，又看向林希：“仅凭观察，就能想到这一步，你的心思倒是细腻。那你觉得，这个‘破锅’，除了挪动柴火，还能怎么修补一下？”
这个问题更深入了，带着考较的意味。
林希心念急转，数据之心悄然启动，对丹炉结构进行快速扫描分析。【结构弱点：炉壁厚度不均，最薄处位于东南侧下方。材料缺陷：内部有细微裂纹，影响整体导热性。建议改良：内部加装简易导热鳍片，优化热流分布……】
但他绝不能说出“导热鳍片”这种东西。他需要更“本土化”的方案。
他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不太确定地说：“弟子愚见……如果……如果在炉膛内壁，用耐火的粘土或者金属，做出一些高低不平的、像是田埂一样的凸起，会不会好一点？热量顺着这些‘田埂’走，可能就不会只集中在中间了？或者，想办法把炉壁做得更均匀一些，至少别一边厚一边薄……”
他描述得有些笨拙，甚至词不达意，但核心思想却指向了增强热交换面积和优化结构强度这两个关键点。
赵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前一个均匀火力的建议还可以说是观察所得，后一个关于炉内结构改良的想法，就绝非普通杂役弟子能想到的了！这已经触及到炼器师的领域了！虽然想法粗糙，但方向却匪夷所思地精准！
这小子，真是个无法感知灵力的赘婿？
赵长老压下心中的惊异，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想法……很特别。光是空想无用，丹道一途，重在实践。”他话锋一转，指向旁边一个闲置的、更破旧的备用丹炉，“这个炉子，几乎报废，平时也无人使用。既然你有这些想法，不妨就拿它试试手。需要什么普通材料，可以去找杂物处领取，就说是我的意思。”
说完，赵长老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开了丹房，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长老一走，丹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王鹏脸色难看至极。赵长老虽然没有夸奖林希，但给了他一个废弃丹炉做试验，这本身就是一种认可和机会！这废物赘婿，凭什么？
李师兄则一脸兴奋地凑过来：“林师弟！你真行啊！连赵长老都注意到你了！以后师兄我可要多向你请教！”
其他弟子们也窃窃私语，看向林希的目光彻底变了，从之前的无视和轻蔑，变成了好奇、惊讶，甚至有一丝讨好。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哪怕只是一点展现出价值的苗头，也足以改变别人的态度。
林希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第一关算是过去了。赵长老没有深究，反而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实验平台。这个废弃丹炉，正是他验证想法、悄无声息提升自己的最好掩护。
“李师兄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胡乱说了几句。”林希依旧保持着谦逊，他知道现在远不是高调的时候。
他走到那个被指定的废弃丹炉前。这个炉子比他现在用的那个还要破旧，炉身上甚至有几道明显的裂纹，仿佛随时会散架。
【目标扫描完毕。损坏度：65%。主要问题：炉体结构裂纹，基础阵法失效，保温性能极差。】
【初步修复方案生成：需耐火粘土填补裂纹，简易导流结构可尝试内置……】
数据之心提供了详细的分析。林希抚摸着冰冷的炉壁，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修补一口破锅吗？正好，可以试试看，这个世界的材料，结合我那边的思路，能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改良丹炉的机会，更可能是他在这星陨宗站稳脚跟，甚至摆脱“赘婿”身份的第一步。赵长老的态度暧昧，但至少提供了一个窗口。
然而，林希也清楚，关注也意味着风险。他刚才的表现，或许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警惕。王鹏那嫉妒的眼神，他可没有错过。
“得把握好分寸，不能进展太快，要看起来像是碰运气和不断试错的结果。”林希在心里制定了计划。
他抬起头，对李师兄露出一个温和甚至有些腼腆的笑容：“李师兄，我对材料不太熟悉，能不能麻烦你跟我一起去杂物处？我怕我一个人说不清楚。”
他需要拉上一个“见证人”，淡化自己的主动性，也让整个过程显得更自然。
新的挑战，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