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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 清羽观察·暗中关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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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调去丹阁库房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在底层弟子中传开了。虽然只是个整理维护旧物的闲差，但比起杂役丹房处理边角料的工作，地位无疑提升了一小截。更重要的是，这代表着赵长老的某种认可。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多的人是在看戏。他们都想知道，这个突然冒头的赘婿，能在丹阁那种地方折腾出什么名堂。
林希本人却很平静。他清楚，这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自己的“研究”而已。丹阁库房堆积如山的废弃或老旧法器、丹炉，在别人眼里是垃圾，在他眼里，却是数据之心绝佳的“学习样本”和材料来源。
他去库房报到的那天，管理库房的是一位姓孙的年老执事。孙执事头发花白，总是眯着眼睛，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他随便指了个堆满杂物的角落给林希，说了句“别把东西弄坏，别挡道”，就自顾自打盹去了。
这种放任自流的态度，正合林希心意。
他开始埋头整理。动作不快，但很有条理。数据之心无声地扫描着每一件经过他手的物品。
【破损飞剑：玄铁材质，灵纹断裂三处，核心阵法失效。可回收材料：玄铁七两。】
【老旧药杵：青玉岩打造，底部有细微裂纹，灵力传导性下降15%。】
【报废的初阶聚灵阵阵盘：结构完整度31%，核心符文磨损……】
大量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又被迅速分类整理。他就像一个饥渴的海绵，疯狂吸收着关于这个修真世界造物体系的基础知识。同时，他也悄悄将一些完全报废、但含有特殊材料的小零件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节奏，安静而充实。但林希不知道的是，一双冷静而锐利的眼睛，已经开始在暗中注视着他。
这双眼睛的主人，是林清羽。
林清羽是苏婉清的师妹，也是宗门内颇有名气的天才弟子。她修为精湛，性格清冷，看事情远比同龄人透彻。她与苏婉清关系亲密，对苏婉清被迫接受家族安排，招揽林希这个“赘婿”一事，一直心存芥蒂。在她看来，林希的存在，是苏婉清完美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以往，林清羽对林希的印象，仅限于“怯懦”、“无能”、“拖累婉清师姐”这几个标签。她几乎从不正眼瞧他。
但最近，关于林希的流言渐渐传到了她的耳中。改良丹炉？得到赵长老注意？甚至还引起了苏妙那个小丫头的兴趣？
起初，林清羽嗤之以鼻，认为是以讹传讹，或者不过是运气。直到赵铭在杂役丹房吃瘪的消息隐隐传来，她才真正起了疑心。赵铭那人她了解，心胸狭窄但实力不弱，林希能让他在赵长老面前吃亏，这绝不仅仅是运气能解释的。
于是，借着去丹阁办事的机会，林清羽“顺便”路过了库房所在的偏僻院落。
她站在一株枝叶茂密的古树后面，收敛气息，目光穿过窗棂，落在那个正在杂物堆里忙碌的身影上。
林希背对着她，正小心翼翼地拆卸一个结构复杂的罗盘状法器。他的动作很慢，手指却异常稳定，每一次拨动、拧转都恰到好处，仿佛对那法器的内部结构了如指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竟然有一种奇异的沉静感。
这完全不是林清羽记忆中那个总是低着头、眼神躲闪的赘婿形象。没有慌乱，没有卑微，只有一种全神贯注的投入，甚至带着一种……掌控感？
林清羽微微蹙起秀眉。一个人的气质，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她耐心地看着。林希花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将那报废罗盘彻底分解，将不同的材料分门别类放好。然后，他拿起一块从别的废料里找出来的、带着天然纹路的暗红色石头，又找来一些粘合剂，开始在一块破损的丹炉内壁上比划、粘贴。
他的手法依然生疏，甚至有些笨拙，像是在做手工课。但林清羽注意到，他粘贴那些石头的位置，并非随意选择，似乎隐隐符合某种规律，围绕着炉内原有的几个关键点。
“他在做什么？”林清羽心中疑惑更深。这看起来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可笑。可联想到他之前改造丹炉成功的先例，林清羽不敢再轻易下结论。
就在这时，库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是几个外门弟子来领取材料。
林希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迅速将那块内壁残片和石头收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然后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擦拭旁边一个落满灰尘的旧丹炉。整个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他刚才一直就在做清洁工作。
那瞬间的转换，从专注的“研究者”变回普通的“杂役”，快到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进来的弟子显然也听说了林希的事，语气带着几分好奇和试探：“哟，林师弟，忙着呢？听说你手艺不错，什么时候帮我们也看看丹炉啊？”
林希抬起头，露出一个有些拘谨甚至略带惶恐的笑容，连连摆手：“几位师兄说笑了，我哪会看什么丹炉，上次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而已。赵长老让我来整理库房，我就老老实实干点体力活。”
他的表情和语气，完美地符合一个侥幸上位、生怕行差踏错的底层赘婿形象。
那几名弟子将信将疑，调侃了几句，领了材料就走了。
林希看着他们离开，脸上的惶恐慢慢消失，重新恢复了平静，继续擦拭丹炉，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树后的林清羽，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伪装……”她脑海中闪过这个词。
刚才那一瞬间的转换，太自然了，自然到让她觉得刻意。如果林希一直是这样善于伪装的人，那以前那个怯懦无能的样子，会不会也是装出来的？他为什么要装？现在又为什么开始一点点展露不同？
是为了吸引婉清师姐的注意？还是另有图谋？
林清羽感觉，这个一直被她们忽略的“赘婿”，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迷雾。她原本只是出于对苏婉清的关心过来看一眼，现在却真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一丝警惕。
“看来，得再多观察一段时间了。”林清羽心中暗道，“如果你真有什么不轨之心，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到婉清师姐。”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古树，仿佛从未出现过。
库房内，林希擦拭丹炉的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地朝窗外那株古树的方向看了一眼。刚才，他好像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注视感，但很快就消失了。
是错觉吗？还是……
他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心中却多了一分谨慎。
这宗门之内，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他必须更加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