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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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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柏如再一睁眼，就看见面前有个人，吓得他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程傅急忙接住他，叫道：“苏柏如？你还好吗？”
苏柏如睁开眼，喃喃道：“天杀的，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一群人吃了我，好他娘的吓人。”
程傅目露心疼，温声安抚道：“没事，都是梦而已。”
苏柏如：“……可是我们为什么会在这棵杀千刀的许愿树下面，而且还着火了？”
程傅：“……因为你梦游把它烧了。”
苏柏如：“……”
程傅：“…………”
苏柏如：“哥，我不是二傻子。”
言下之意：我不是傻逼，请给我说实话。
程傅：“……我烧的，因为他们把你带到这儿就不见了，我担心所以一把火烧了。”
所以他刚刚经历的都是真的，苏柏如倒抽一口气，切切实实晕了过去。
这个村子是不能在待下去了，程傅报了警就带着苏柏如离开这里。
车子在乡下的路行驶会有些颠簸，苏柏如被颠的难受，晕不下去干脆睁开了眼，他想起自己喝的那碗黑乎乎的水，不知道有什么效果，但肯定不是好的。于是他借着这颠簸的车子，回想那碗水的味道……
于是顺理成章的想吐。
他捂着嘴，连忙拍了拍程傅，示意他停车。
程傅赶紧停下车，给他吧车门的锁解了，苏柏如迅速打开车门，跑到路边就吐了出来，意料之中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他双眼又是一翻，想倒下去，又感觉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似乎蠕动了一下，这下不敢翻了，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薅了些干草堆在上面一把火烧了它。
程傅拿来一瓶水给他，担忧道：“怎么了？”
苏柏如抓过水瓶往嘴里灌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再吐出来，心里那点隔应终于好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苏柏如转头看他，突然说了个不合时宜的话：“哥，我突然想起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程傅，启程的程，太傅的傅。”他一脸疑惑，想自己不是在微信上备注了名字吗？
“哦，你妈姓傅吗？好幸福的名字。”
“我家里没有一个人姓傅。”
“……哦，好吧。”
等火烧完，苏柏如又看了眼地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已经变成一个硬块了。有程傅在旁边看着，他觉得这玩意儿恶心死了，恶心到他想把胃摘了。
一想到自己肚子里可能还有这个东西残余，肚子又是翻江倒海，最后他忍不住，抬手捂住程傅的眼睛，然后：“呕——”
程傅：“……”
吐到胆水都吐不出来了苏柏如才终于像是活过来了，里里外外把口漱了一遍。
但是电视剧的人都是因为一时疏忽丢了性命，所以他现在就有一个想法——
“我想把胃切了。”
程傅一惊，连忙道：“别冲动！”
苏柏如平静的又薅了一把干草，继续把他吐的拿东西烧了，说：“但是它背叛了我，他居然装着这么恶心的东西，故意隔应我，它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程傅：“……”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
“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程傅道。
苏柏如也正有此意，虽然钱包快见底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这里有没有森林防火的告示牌？”他环顾了一下周围问。
“没有，没看到。”
“那就好。”苏柏如松了口气，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把那鬼东西给埋了，重重踩了几脚才真正放下心。
回了医院天都亮了，程傅帮苏柏如交了钱回来看见他正在打电话，应该是在问收养他的那位老人，一直皱着眉。
他走近后，听到他说：“为难个屁！他们直接把我抓了去给我灌的什么水，黑乎乎的比黑芝麻糊还黑，重点是！他们居然割我的肉吃！生吃人肉啊！我差点脑袋都没了，要不是一位好心人看见我不见了去找我，你未来的财产继承人就挂了知道吗？！”
程傅本来还挺心疼的，又有些心有余悸，但是听到最后一句，有些无奈。
未来的财产继承人……真想知道那位老人心脏还好吗。
“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知道他们要对我做什么所以才把我带走？他说我们苏家人一代一代下来都是祭品。”
“……靠！现在跟你说话的不是我还是鬼吗！”
程傅感觉他对老人是不是太凶了，走近想劝他冷静一些，听到手机另一头的声音：“说不定你就是鬼呢！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那小兔崽子？除非你把你卖画的钱全部转给我，一分不差！”
苏柏如咬牙：“你个糟老头子又盯上我的钱了是不是？！我上次回来手机里突然少了两万块钱是不是你偷偷转拿去打麻将了！”
“屁！我怎么会是这种人？你个不知名的小鬼休要坏我名声！”
程傅：“……”
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真是奇特。
“快点！告诉我苏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柏如不耐烦道。
老人叹了口气，说：“你父母将你托付于我，就是让我照顾好你——”
苏柏如：“但我并没有被照顾好，钱包反而是越来越少。”
老人：“……将你交给我后，你母亲用性命做代价，换你一世安然无恙，但是……因为她不是村子里的人，许愿树不会答应她，所以她的愿望没有实现，反而惹恼了神，所以你这么些年才会过得如此坎坷，不过……”
苏柏如：“但是我的坎坷全是因为你偷了我的钱。”
“哼！我这是让你提前适应！”老人说道，“你父亲偶然发现你命格特殊，和一千多年前的一位很像，对于那个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苏家的开创者，但是经过了几百年，苏家出现败类，就演变成如今这样……”
“后来，你父亲找人为你签了线，把你和一个命硬的人绑在了一起，只要他不死，你就不会死，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都只是听他说的。反正只要遇到那位贵人，你身上的诅咒就会被减弱。但是我听说他不是苏家的血脉，他母亲婚内出轨，他是那个野男人生的，所以祭祀没成，捡了一命，但是你却是特殊的，明明是你父亲的孩子，却是苏家的血脉，那群人觉得你就是神明为他们准备的礼物，所有觉得吃了你的肉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功效，那碗水……我猜测应该是承载他们“愿望”的一个东西，只要吃了你，就能满足他们的“愿望”，所以不必太担心。”
苏柏如说：“会不会是我父亲的事搞错了？”
“不可能，你爷爷他不育，当年怀了你爸他还以为自己身体好了，结果发现长的不像他就去做了亲子鉴定，发现不是他的种，他还是不育。”
“……”
“我也做过亲子鉴定？”他问。
“对，你一出生你父母为了证明你不是苏家人就和你爷爷去做了亲子鉴定，但结果被证实就是苏家人。因为不敢相信，他们又和你测了一遍，结果你就是他们的孩子，连医生都无法解释。”老人说。
“对了，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最怕是有心之人可能会害你，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不想被吃就老老实实闭上嘴。”老人又语气严肃叮嘱道。
苏柏如皱紧眉，想着前面那句话，怀疑就是医院那边出了问题，哪有“爹不是爷爷的种，但我又是爹的儿又是爷爷的孙子”这种说法？
他不太想讨论这种家庭伦理方面的问题，所以问完自己想知道的后，毫不留情的挂了老头的电话，然后看见程傅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程傅赶紧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听的。”
苏柏如摆摆手，说：“没事，这种东西也没什么不能听的，就是会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程傅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很复杂的。”
苏柏如颤着嗓子，看着他的身后，说：“对啊……”
程傅：“？”
“怎么了？”他问。
苏柏如默默抓紧他的手带着他一起抖，脸上却是非常平静，说：“因为我好像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程傅后背一凉，动作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见走廊里拥挤着乌乌压压的“人群”，他们有的吊着眼珠子，有的断了只手，有的只有上半身……画面有些血腥，而周围人像是没看见它们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有一只鬼走到他面前，用脸上的两个掉了两个眼珠的眼眶盯着他，鼻子嗅了嗅他身上，嘀咕了一句：“真香啊……”然后就走了。
苏柏如双腿一软，直接给跪了，周围人想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一个女孩子指着他问旁边的女人：“妈妈，他为什么要跪着？”
女人面带复杂：“也许……检查报告不理想吧。”
苏柏如：“……”世界不懂我的苦。
程傅无奈将他扶了起来，说“可能是我烧了许愿树的原因，所以也能看见这些东西，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苏柏如摇了摇头：“我适应能力还是可以的，只要他们不吃了我就行。”
怎么连人和鬼都想吃了他啊？！
“话说你怎么发现他们把我带走的？”他又问道。
程傅：“我睡不着听到他们在说话，还说要把我处理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所以就跟着他们去到了那个许愿树下。”
说着他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说：“然后我就被人发现了，敲晕了扔到屋子里，后来我醒了就马不停蹄跑来救你了。真是吓死我了。”
苏柏如一愣，问：“我们……一起来的吗？”
程傅皱眉：“你不记得了？”
苏柏如想了想，摇头：“我只记得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因为太晚就在民宿住了一晚，再一睁眼就在那棵许愿树下面。”
程傅：“那你为什么那么自然的跟我走了？不怕我骗你？”
苏柏如下意识道：“因为你长的好看，不像坏人。”
程傅：“……”
苏柏如反应过来，默默打了一巴掌自己的嘴，说：“不是，因为我学美术的，察言观色比较在行，你的眼神明显是在担心，所以肯定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程傅赶紧问道：“那你还记得我们在鬼屋见过吗？你当时踩到一个被子，摔了鼻子，我朋友还陪了你精神损失费。”
苏柏如摇头，眼神变得惊恐：“没有，完蛋！难道他们说的重塑身体还真他妈重塑了？！”
重塑身体……程傅已经见过了那个“苏柏如”，但在苏柏如回来后他就莫名消失了。
“你说……你在那里面被那群人给吃了？”
苏柏如点头：“对，我差点以为我就要死翘翘了，最后连个脑袋都不剩。”
程傅想起那个老人说了，他父亲找了人为他牵了根线，和一个命特别硬的人绑在一起，他不死苏柏如就不会死。
所以……他这么多次轮回大概有了解释，和苏柏如牵线的人就是他。因为他没有死，而苏柏如每次回了村就注定会死，另一个重塑的说到底不是苏柏如本人，牵线和他就没关系，但是诅咒咒的是苏柏如，所以“苏柏如”会倒霉死，而现在他面前的是最初的苏柏如，这里的苏柏如已经不存在了，因为只有一个苏柏如，就像只有一个程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