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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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雪言坐在野鸢科技的办公室里，点开微信，半小时前，梁雯给她发来一条消息，分享今日萧疏音的工作状况。
【主要还是由于mike正在调整大家手头里的事情，目前，疏音暂时没有要紧的任务，还在熟悉当中。】
戚雪言回了一条“好”，转进另一个对话框，对方回答，是的，萧总监并没有被开放调阅内部文件的权限。
皱了皱眉。戚雪言放下手机，习惯起身走到窗边，拨弄了几下被她亲手养大的绿叶。
她想了会儿，回头捡起手机刚想找出萧疏音的微信。
一个滑雪风景照头像的微信语音先打进来了。
来电人是戚雪言二十多年的好朋友，唐若臻，一个几乎没有烦恼的千金大小姐，比戚雪言小五岁，和萧疏音一样，目前就职于纵乘国际，区别是唐若臻在法务部，挂靠闲职。
戚雪言走出大楼的时候唐若臻正坐在一辆拉风的玫粉色轿跑上，车盖开着，来来往往的人都有转头看一眼。
唐若臻视若无睹，坐在车里滑动手机，垂顺的黑色发丝和齐刘海让她看起来像个乖乖女。
然而戚雪言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表象，唐若臻疯起来就好像脱了缰的野马——对了，今天缰绳怎么不在？
“还问呢，都怪你们家的破公司。”唐若臻丢下手机，转来瞪戚雪言，“应情今晚又要加班，没法陪我去了。”
“哦，这么忙。”戚雪言无动于衷，扣上安全带。
“可不是吗，你那个谁倒是很闲。”唐若臻讲，“我听说她至今都没有被安排工作，我今天路过去看了几眼，在电脑前坐得可端正了，表情还特别严肃，你说她是不是在玩扫雷大战？”
戚雪言忍不住笑：“你以为萧疏音是你啊。”
“哦对她叫萧疏音。”唐若臻说，“今晚要不要叫她一起啊？我看她六点准时下班的嘛。”
戚雪言无语地瞥唐若臻一眼，不接话了。
路上。
唐若臻问：“你怎么不让她去你的公司上班。”
“谁？”
“那个人啊。”
“萧疏音吗？”
“对对对。”
“为什么让她来我公司上班？”
“你不是喜欢她吗？”
戚雪言匪夷所思：“谁说的？”
“我猜的啊，不然你干嘛费那么大的劲把她弄进来，还得罪了mike。”
“你怕得罪mike？”
“不怕啊，我就是个比喻。”唐若臻顿了顿，“mike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把她塞进来，抢了mike心腹的位置，又不好好照顾人家，你好没良心哦。”
戚雪言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只想了一瞬唐若臻的脑回路简单纯粹，这事还是等以后有机会让应情给唐若臻解释吧。
“首先，第一点，不是我塞她进去，是她有那个实力，是我挖她进去。”
戚雪言把最重要的先解释了，而后说，“其次，毕竟我不是公司里的人，干涉太多对她也没有好处。”
“都是借口。”唐若臻油盐不进，“谁要是敢那么欺负应情，看我不——”
“第三。”戚雪言阻断唐若臻的话，“我是机缘巧合，欣赏她的工作能力，跟你和应情的情况不一样。”
唐若臻“哦”了声，说：“那谁知道呢。”
“你说她‘那么被欺负’，具体是什么事？”戚雪言回到重点。
“太多了，比如她那么大一个总监，手下只有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唐若臻回忆，“是一个比她先入职一天而已，连卫生间分布都没搞清楚的实习生，我还帮她指过好几次路呢。”
戚雪言皱紧了眉，没想到mike做事敢这么明显。
“还有就是部门会议，虽说这周的周一已经过去了，但是mike那个人想必你也知道，正事不做，烂会一大堆，还动不动把应情也拉过去——”
“不让萧疏音参加是么。”
“嗯。”唐若臻点头，“还好你那个好像情绪比较稳定，被拦在会议室外两次，干脆就不参加了，哈哈，我有次溜出来看见她坐在茶水间喝咖啡，她也挺有意思的。”
戚雪言听着，忽然对萧疏音感到有些抱歉，mike能在那个位置上盘绕那么久，自然是有相当的手段，她听叶漫宁还有祁音书提起萧疏音这个人，加上从前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总先入为主觉得萧疏音肯定没问题。
现在想来，她是不是被只言片语的信息误导，太盲目相信这个传闻中的人……会不会害了对方？
“唐若臻，你这段时间再多帮我留意一下，要是情况没变，你告诉我。”
哦。唐若臻嘴巴无声地变成一个圆。
车子开到她们常来的一家酒吧，是唐若臻朋友开的，唐若臻好像一闻见这里这种酒夹着烤料的气味，人就会迅速地兴奋起来。
照例。
她挽着戚雪言的手在酒吧门口打卡，特地露出酒吧门口绚烂的灯。
“你到底打算这样跟阿姨斗争多久啊。”发仅供戚雪言妈妈一个人可见的朋友圈时，唐若臻随口问了句。
“不是斗争。”戚雪言撩开酒吧的碎珠门帘，“纯属觉得有意思。”
纯属觉得有意思。唐若臻在其身后学了一句，心说才怪呢。
戚雪言其实不喜欢来酒吧，每次和唐若臻来打卡，都是坐在一旁看一些花卉种植的科普视频。唐若臻也是奇了怪了，活泼的没人喜欢，反而像戚雪言这样，有好多人特地过来打招呼。
她偶尔回头看戚雪言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那里刷视频，觉得那一定是戚雪言的人设。
就跟应情一样。
假正经。
戚雪言拿起手机点开萧疏音的微信，斟酌好半天，考虑要不要跟本人关心一下实际情况。
不过她想起萧疏音那张冰冷的脸。
怀疑这个点，下班时间，她发过去消息，萧疏音不会回她。
没想到，几分钟后，当她一个人推开酒吧的后门，站在外面透气的时候，见到了萧疏音。
天冷下来之后，酒吧后门的这几棵银杏树整日都在落叶，地面铺满厚厚的一层，白天会有人觉得浪漫特地来打卡，晚上风一吹，反而变得特别萧条。
戚雪言想了会儿事情，嘴里呵出一口热气。
听见右侧有脚步声慢慢走近，“咔嚓、咔嚓”地踩在碎叶上，她转头，巷内的暗光拢在萧疏音的鼻尖和肩上，萧疏音是浅棕的发色，看上去比被风卷走的落叶还要冷。
戚雪言莫名笑了下，心想居然能这么巧。
她没有先问好，只是转身面对萧疏音走来的方向，注意到萧疏音右手拎着一个袋子，袋子里好像装着一盆……仙人掌？
“你好。”
萧疏音发现她，和她对视着，却也和她一样没有第一时间问候，直到完全走近才客气地冲她点点头，没什么表情。
戚雪言笑着指了指萧疏音手里的袋子：“你也喜欢养它们？”
萧疏音低头看了眼，说：“不喜欢。”
“……啊？”戚雪言愣了愣，确实没想到这个回答，“那你这是。”
“防辐射。”萧疏音平静地说。
戚雪言失笑：“防什么辐射？”
“电脑辐射。”萧疏音说完，转头看看酒吧的后门，“你一个人？”
戚雪言原本想说它不能防电脑辐射，被萧疏音这么一问，眨了眨眼，也转头看眼酒吧后门上的招牌，笑起来说：“是啊，我一个人。”
萧疏音点了点头，讲：“注意安全。”然后要走。
戚雪言伸手拦了一下：“诶，我一个人，你难道不该说一起喝一杯吗？”
萧疏音看向戚雪言的眼睛，真的很冷漠的一个人，完全没有波动。
戚雪言垂下胳膊，心里也奇怪自己干什么拦这一下，摆摆手：“开玩笑的，再见。”
“喝一杯吧。”
萧疏音冷不丁讲了句，而后在戚雪言错愕的目光下，率先拉开了酒吧的后门。
戚雪言迟了几秒才匆忙跟上去。
两人没有回到戚雪言原先的座位，新开了一个靠角落的沙发座。灰棕色沙发的靠背落在此刻萧疏音面无表情的脸后，居然在热闹的酒吧里也能显得冷清。
戚雪言不知道萧疏音来真的假的，狐疑地看着萧疏音，后者翻了翻酒单，熟练招来服务生，点了一杯自己要喝的什么桶强什么，戚雪言没了解过这些，萧疏音又语速很快，她根本没听清。
实话说，在戚雪言的社交圈内，她算是年纪偏长的那一个，尤其经常和唐若臻在一起，简直像在照看小孩一样。
这会儿她却难得和一个看起来比她成熟，比她会照顾人的人呆在一起，看着萧疏音淡定点完酒，坐对面安静翻看手机的模样，戚雪言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问：“你以前经常喝酒么。”
“偶尔工作需要。”她一出声，看起来冷漠的萧疏音却很快就放下手机，在回答她的时候，只看着她的眼睛。
“工作需要？”戚雪言挑了挑眉，“那你酒量很好？”
“一般。”萧疏音缓缓眨了下眼睛，“你很少喝酒吧。”
戚雪言诧异：“你这也能看出来。”
“你点的酒。”朦胧灯光下，萧疏音语调偏沉，表情严肃，像跟她坐在谈判桌上，评价她的筹码，“只能算是饮料。”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