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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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音——”
周一，资本中心例会前。
梁雯捂着小腹，面色难看，她将一本深蓝色文件夹递给萧疏音，讲她这会儿实在不舒服，需要赶紧去一趟医院，麻烦萧疏音帮她留心。
萧疏音安静接过，点头答应，随后目送梁雯的背影远去后，收回目光，对这本文件夹的硬质封壳看了两秒，推门进入会议室。
之前梁雯给萧疏音介绍过周会流程。
大部分情况，副总mike不会直接来参与，都由梁雯做主导。
而现在萧疏音进入后，发现mike端坐首位，其后是产投部副总监吴能，以及部门内另外几位核心主管。
mike看见萧疏音，扯嘴角，不屑地笑了一下，而后当着正在落座的萧疏音，斜身与吴能耳语，发出难听的低笑。
另外几位来参会的主管不知是不是碍于mike的压力，都低着头，不是在手机上敲字，就是在电脑上敲字，一时气氛十分压抑。
不过萧疏音并没有功夫在意这些，她慢条斯理，先规整好带来的笔记本，再将梁雯交于她的文件夹放置于笔记本键盘上，翻开。
首行第一个用红笔圈出来的重点，名为——
锦鲜味业。
萧疏音目光在这四个字上停留一会儿，想想梁雯离开的背影最后，忽然变轻松的步伐。
她眨了下眼，没表情地抬高目光，打开笔记本的搜索界面，敲下“锦鲜味业”四个字。
“人都到齐了吗？”大约十分钟后，mike出声，“梁雯上哪儿去了？”
“呃，mike，梁总她刚才身体不舒服，紧急去医院了。”有人自动为梁雯接话，“她说跟您留过言。”
“哦。”mike拎了下桌面的手机，但没解锁，摆摆手，“行，开始吧。”
会议按照基础流程，先由各主管汇报，萧疏音趁这期间，耳朵捕捉关键数据，下笔记录，电脑屏幕则继续放着锦鲜味业的相关信息。
她预想mike有概率会用锦鲜味业的相关问题刁难她。
意料之外的是，会议全程，mike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并且在各主管汇报完之后，抢走了总结建议的步骤，以副总的身份直接安排工作。
对此，萧疏音静静听着，没有任何准备干涉的想法。
直到mike口中终于提到了“锦鲜味业”，萧疏音的眼皮才稍稍抬起，只见mike吹了口茶叶，慢悠悠品味后，说：“锦鲜味业，根据我们之前的尽调结果，形势大好，前途光明，它也是我们本年度的关键收尾项目之一，戚董非常关注，那本来呢——”
说到这，mike目光投向萧疏音，内里带着讽笑，“这项目该由产投部总监牵头负责，小孟离职突然，萧总监又是刚入职，还不熟悉，情况紧急，所以我建议，这个项目，先暂时转交给吴总监跟进，萧总监你就先跟着，打个辅助。”
原来问题在这里。
萧疏音脸上露出笑容：“好的，赖总。”
mike皱眉：“以后你跟大家一样，叫我mike就行。”
“没问题赖总。”萧疏音微笑，顿了顿，“抱歉mike。”
“……”mike“咚”一声重重地合上杯盖，“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赶紧回去工作。”说完，反倒先气冲冲地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萧疏音合上笔记本起身。
“萧总。”对面吴能又喊她。
萧疏音视线扫过去，见吴能晃了晃摆在桌上已久的一叠A4纸，“真是抱歉啊萧总，锦鲜味业的尽调报告已经非常完善了，是个不费力的项目，可惜我们这里的保密制度比较严谨，你如果想看，可以流程里向mike申请。”
萧疏音笑了下，没回答，随意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被落在原地的吴能眉心皱了皱，转头看见竟然还有几个主管慢吞吞地收拾东西没走，沉声低吼：“干什么磨磨蹭蹭？还不快滚出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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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没事？”戚雪言坐在办公室里，正在跟前来汇报八卦的唐若臻电话，“你眼线不是说她项目被抢走了？”
“反正她说感觉mike和吴能看起来更气。”晃在廊桥上摸鱼的唐若臻，摁着手机走来走去，“哎呀，说不定你那个谁根本也不想好好干，那工作环境多糟心啊，指不定下周就走了。”
“……”戚雪言沉默两秒，“你帮我去看看她。”
“哈？我啊？”
“嗯。”戚雪言说，“毕竟我把她介绍进公司。”
“噢哟，那你自己不来看。”
“唐若臻——”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唐若臻转身往右走，“那下次应情要是生我的气，你必须让她不准生气了。”
萧疏音回到办公室之后，再把梁雯交给她的这本文件夹从头到尾，逐字逐句看了一遍，得出结论，基本是废稿，只有“锦鲜味业”四个字是有效信息。
考虑片刻，她合上文件夹，登入集团云盘，在搜索栏敲入“锦鲜”两个字。
结果当然是无。
“咚咚”，门突然被敲了两下，接着萧疏音还没应声，唐若臻的笑脸就从门后冒了出来：“嗨！”
萧疏音不知道唐若臻的来意，但猜测应该与戚雪言有关，她客气地露出笑容，点了下头。
“我受人所托，来关心一下你的精神状况。”唐若臻不遮掩，直白阐述，“听说早上梁雯临时溜号，你一个人去参加了周会？”
萧疏音看着唐若臻到她面前转椅子，坐下，听完唐若臻的所有话，才缓缓开口：“梁总是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
“得了吧。”唐若臻挥挥手，“梁雯全年周会全勤，你一来她就进医院，你以为你是瘟神啊。”
萧疏音眉心沉了沉，没接话。
“所以你有没有事？”唐若臻双手像花一样撑住下巴，一双眼睛干净清澈，直接看向萧疏音。
萧疏音想了想，干脆回答：“没事，你请她不用担心，这是我的工作。”
“嗯，ok。”唐若臻坐直，“那你有事可以再找我。”退开椅子起身，走出几步，绕回来撑在桌沿讲，“微信我们就不加了哈，我不喜欢加陌生人微信，你有需要，让戚雪言来找我。”
萧疏音依旧没应唐若臻的话，直到唐若臻轻快的背影彻底消失，才叹了一口气。
她发现好像除了祁音书，她并不擅长应付这一类小孩。
下午，正当萧疏音浏览文件之时，蒸发已久的梁雯抱着一个小纸箱路过，见她门开着，笑着走来叩了叩：“疏音，方便吗？”
进门后梁雯把纸箱放下，就像完全不知道周会发生了什么，跟她讲：“这里有一些纸质废档需要整理，涉及的信息不方便外漏，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这个忙？”
梁雯说完，萧疏音冷淡地看着上司的眼睛，可惜并未从梁雯的眼中品味出任何别的意味，就像真是恰好路过，恰好想让萧疏音帮忙。
毕竟是直属上司提出的需求，萧疏音接了下来。
梁雯离开前，拉着门，说我先帮你把门关上，整理好你给我发消息。
废纸翻了没几张，萧疏音便看见一张纸上贴着便签，上面黑字写“锦鲜味业2024年审计初稿”，她简略地扫了一眼，明面上没有大问题。然后放下这张审计稿，再往下，最底层还压着一份黑标字为锦鲜味业的调查报告。
萧疏音将其取出，翻看几页，发现虽然是调查报告，却少了很多能为尽调提供帮助的信息页，的确像是废稿。
她放下这份调查报告，望向紧闭的门，心中想起梁雯这个名字，抿了抿唇，将其余废纸重新放回纸箱，只留下审计初稿和不完整的调查报告。
下班后，萧疏音独自留在办公室，梳理她这一整天得到的关键信息。
戚雪言给她发来一条微信，问她怎么没走。
萧疏音已然不会意外戚雪言知道她的行踪了，也无所谓戚雪言是真关心她还是担心她发现这里有个大坑后迅速走人。
她只简略回到：在忙。
戚雪言又说：忙到不吃晚餐？
萧疏音看了眼，没有理会，看完屏幕里的东西，关闭页面后，已经过去十多分钟，才回：有什么事吗。
一张图片发过来。
电梯里，一只手提着一盒东西。
戚雪言说：碰巧路过，吃吗。
“锦鲜味业的事你还有兴趣么。”
坐下后，戚雪言把餐盒推给萧疏音，话语开门见山。
萧疏音说了声“谢谢”，没有拒绝戚雪言的好意，慢慢打开餐盒：“目前基础材料没看出问题。”
“基础材料？”
“这两份。”萧疏音递上。
戚雪言接过，皱着眉翻了几秒，很快就说：“这些？都是废档了吧，一点深入的内容都没有，能看出什么问题？”
萧疏音点点头，没接话。
“那么——”戚雪言忽然像小孩一样，双手环在桌上，上身前倾，眼里笑得亮晶晶，“萧总监有什么需求？”
“锦鲜味业在本市的仓库地址，还有全部的经销商名单。”萧疏音没抬眼，语速平稳。
“经销商名单没问题，等会儿我就发给你，仓库地址……”戚雪言歪着头，好奇，“就算我给你了，你怎么进去？”
“走进去。”萧疏音云淡风轻地说。
戚雪言眯眼看这个女人，然后读出萧疏音脸上的“敷衍”二字。
“行。”她靠回椅背说，“既然你没兴趣告诉我，我就‘打个辅助’。”戚雪言笑眯眯，特地把最后四个字咬重。
萧疏音筷尖难得有一秒的停顿。
她抬头，桌对面的人，黑色打底毛衣，深灰色廓形大衣，看着成熟，和她对上目光，特意挑挑眉，仿佛问她“这话你不熟悉吗”的样子，又显得有些幼稚。
不过这种幼稚算是恰到好处。
萧疏音笑了下，垂眸，淡淡地夸道：“你消息真灵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