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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意料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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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里的贝亦行，水汽氤氲中仍有些恍惚。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他却觉得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指尖无意识地轻抚过下唇，那里似乎还烙印着柔软而炽热的触感——时砚知的吻来得突然又霸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在指尖流连时透出令人心悸的温柔。
浴室门被推开，时砚知走了进来。他看见贝亦行仍是一副懵懂的模样，脸颊泛着红，眼神湿漉漉地望过来，不由低笑一声。“还没回神？”他脱掉浴袍，径直跨进浴缸，将贝亦行揽入怀中。
贝亦行背脊贴上时砚知结实的胸膛，感受到对方皮肤下传来的热度，心跳不由加快。他仰起头，迎上时砚知落下的吻。时砚知的手掌牢牢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却在他身下温柔的安抚。贝亦行忍不住轻颤，羞赧地想躲，却被禁锢得更紧。
“别...”他含糊地抗议，却被吻得更深，最终只能无力地瘫软在时砚知怀中，任由快感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释放后的贝亦行趴在浴缸边缘轻喘，脸上潮红未退。时砚知仔细地为他清洗，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然后用浴巾将他裹好，一路抱回卧室。
躺在床上，时砚知从身后环住贝亦行，手掌轻轻握住他的手臂，捏了两下。贝亦行下意识地回捏三下，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较着劲，最终忍不住同时笑出声。时砚知揉揉他的头发，嗓音里带着笑意：“幼稚贝贝，但是我喜欢。”
贝亦行转过头瞪他一眼，“贝贝听起来像狗的名字。”
“怎么不能是宝贝的贝。”
“换一个。”
时砚知试探着问：“贝宝？”
“好肉麻。”贝亦行耳尖悄悄泛红。
“可你就是我的宝贝呀！”时砚知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贝亦行的耳后。他突然想到什么，微微眯起眼睛，“那你叫我什么？”
贝亦行狡黠一笑：“小狼狗。”
“报复我？”时砚知假装生气，手指已经探向贝亦行的腰侧。
贝亦行最怕痒，立刻缩成一团。
“哈哈哈...难道不是吗？...哈哈哈！”贝亦求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一阵打闹后，贝亦行乏力地瘫倒在床上，感觉全身精气都被抽干了。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推推身旁的时砚知：“我们从早饭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被他这么一提醒，时砚知顿感饿意袭来。两人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瓶矿泉水和能量饮料孤零零地立在玻璃架上。
这个房子平时不住人，偶尔时砚知和袁桢、王迪诺会来玩游戏，玩累了也是让管家送饭过来应付一下。
“要不...点个外卖？”贝亦行提议，肚子适时地咕咕作响。
时砚知关上冰箱门，“外卖不健康，还得等。”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大堂前台的号码，“我是32层的住户，请让厨师带些食材上来烹饪...对，现在...两人份就好。”
不到二十分钟，门铃响起。一位穿着整洁厨师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身后跟着推着餐车的服务生。贝亦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熟练地在厨房里架起便携式电磁炉，从保温箱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的上汤和各种新鲜食材。厨房里很快飘散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时先生，今天准备了松茸鸡汤底，配和牛片、黑豚肉和当季时蔬。”厨师一边摆盘一边介绍，“考虑到时间关系，还准备了现做的云吞面和几样小菜。”
美美地吃了一顿后，贝亦行靠在沙发上摸摸肚子说，“下次我可以教你煮泡面，加蛋加火腿肠的那种。”
时砚知笑了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好啊，我很期待。”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贝亦行身上。
回家后，贝亦行在电脑桌前整理今天的照片。他选了一张最喜欢的，细心裱在相框里。照片里的时砚知捧着一本书，穿着白色衬衫，在阳光的映衬下，皮肤白得发亮，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相框藏在床头柜最底层，深夜刷题时，贝亦行会偷偷拿出来看一会儿，指尖轻轻描摹相框中人的轮廓。
某天凌晨时分，手机突然震动。
「文房四宝：想我吗？」
「贝宝：想。」
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石子敲击玻璃的轻响。掀开窗帘，时砚知正站在梧桐树下，月光给他镀了层银边，整个人像是从梦境中走出来的幻影。
时砚知仰着脸，对他比口型：“下来。”那双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在距离姑姑家10分钟路程的小巷角落里，贝亦行被时砚知按在墙上，两个少年埋在黑暗里接吻。时砚知的手轻轻托着贝亦行的后颈，直到贝亦行觉得嘴唇微微发麻，咬了他一口，时砚知才不舍地放开他。
贝亦行的头埋在时砚知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你怎么都不用学习的？”
时砚知手指摩挲着贝亦行耳朵，亲了一口微微泛红的耳垂：“我不参加高考。”
贝亦行抬头，在昏暗的光线中仔细打量他的表情：“家里给你安排留学？”
“嗯...”时砚知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贝亦行忽然笑道：“那恭喜你了，少一段痛苦的回忆。”语气轻松，眼神却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你会想我吗？”
贝亦行直视他的双眸，故意逗他：“想啊...想你家厨师做的那碗云吞面！”话音未落，就被时砚知再次吻住，这个吻比之前更加深入，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贝亦行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手机屏幕正好亮起，是时砚知的语音请求。贝亦行拿着毛巾擦头发，指尖轻轻一滑，接通了电话。
“请教你个事情。”手机那端传来时砚知的声音，背景很安静，仿佛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嗯？”贝亦行不自觉地放轻声音，生怕打破这静谧的氛围。
时砚知语气微喘：“一躺在床上就想你怎么办？”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
这时房间外传来谁的起夜声，贝亦行莫名觉得刺激，轻声并拉长语调：“哪里...在想我？”说完自己先红了脸。
时砚知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了，声音酥麻入骨：“周末来公寓吧。”
“不了，我还要刷题。”贝亦行翻了个身，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
“来我这也能刷题，我有很多卷子，什么题型都有。”时砚知不放弃地劝说。
贝亦行还想拒绝，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小腿肌肉猛地窜上来——脚抽筋了！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死死按住抽筋的小腿。
“怎么了？”时砚知立刻察觉到他的异样，语气变得紧张。
“脚……抽筋了。”他咬牙挤出几个字，带着一丝强忍的颤音：“最近经常，一会就好了。”
第二天早读结束，贝亦行就收到时砚知的信息：「中午我在顶楼的空教室等你。」
这间闲置的空教室一般没什么人来，要不是时砚知，贝亦行都不知道学校还有这么清净的地方。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时砚知拿了一个精美的袋子，递给贝亦行。
“补钙的。”为了不让他有心里负担，时砚知语气淡淡的：“家里买多了。”
贝亦行低头一看，里面全是进口的高端补钙品：新西兰深海鱼油钙片、瑞士进口液体钙、日本胶原蛋白钙软糖、德国有机高钙奶粉、法国镁钙复合冲剂...
时砚知又拿出一个保温袋，从袋子里取出几个精致的便当盒，掀开盖子时还冒着热气：照烧三文鱼、红酒炖牛腩、蒜香柠檬虾、玉子烧、凉拌秋葵、芝麻菠菜...都是补钙的食材，摆放得精致可口。
“家里保姆做多了，帮忙吃？”时砚知把筷子递到贝亦行手上。
贝棠不像全职妈妈或者保姆准备的那么精细，对贝亦行和米蕾的衣食住行秉承吃饱穿暖。但因为平时工作比较忙，工作日多少会有点力不从心，周末的时候饭菜会准备的用心一点。姑姑也考虑到贝亦行在长身体，家里牛奶没停过。贝亦行吃饭不挑食，平时吃学校食堂也觉得很香。最近长身体确实经常抽筋，他也没放在心上。但是看到时砚知准备的这么用心，心里觉得暖暖的。
吃完回教室的时候，贝亦行和时砚知并肩走着，在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正好迎面遇到了一位拿着一沓教学资料的老师。
陈进是师范学院大四的学生，这个学期来二中担任实习老师，平时会协助各科老师批改作业和辅导学生。中午的时候正要拿一沓资料去教师办公室，迎面看到两位学生，躲闪不及资料撒了一地，纸张散落得到处都是。
贝亦行立即蹲下帮忙收拾，时砚知见状，也蹲下来一起捡。陈进连声道谢，两人本想快步走过，不料陈进推了推眼镜，疑惑地问：“你们在这里干嘛？”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带着几分探究。
时砚知面不改色：“没干嘛，这就走。”说完就和贝亦行离开，步伐从容不迫。
陈进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用手指扶了扶眼镜。他知道顶楼的教室闲置了很久，学校平日里用不上的教具、活动道具都堆放在这，对嘈杂的学校来说，是难得清静又隐蔽的地方。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追随着两个少年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楼梯转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