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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独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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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的另一个角落里，纪铭默默举起酒杯，管家为他倒入红酒。
当酒液触碰舌尖，纪铭感受到的不是丝绒般极致柔滑的单宁，不是覆盆子玫瑰的清香。感受不到酒的饱满与张力。
明明是顶级且陈年的老酒，纪铭品尝出的却只有苦涩。
纪铭让身边的贴身管家Eason尝了一下，对方却表示酒是如甘泉般的抚慰。
酒液没问题。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纪铭感觉自己的味蕾被麻痹了一般。甘液如苦茶。
他晃动酒杯，走到一个隔间角落。他一点一点地品着酒，一点一点的咽下去。
真是可笑。
终于等来了他，自己却畏惧了和他坦白一切。而且摆出了一副重新再来的烂牌。
隔间有很大的落地窗，能看见外面，以及斜方的宴会厅。宴会依旧。
纪铭脸贴近玻璃，呼出一口气。热气在玻璃上凝结成薄薄的水汽。纪铭伸出手指，在上面画出一个小人。
“顾泽丞你还是老样子…”
“你看，你还是那么的爱笑。”
“还是那么的，爱把责任全挂自己身上…”
纪铭的声音有些哽咽。玻璃上的小人逐渐消失。窗外飘雪，一片小雪花贴在窗上。
纪铭隔着玻璃轻抚雪花，指尖点在玻璃上。
英国少见月光，一点点人造的光晕打在纪铭脸上。
他后悔了，后悔刚刚就该和顾泽丞坦白一切。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捋起刘海。
印象中小时候的顾泽丞内向腼腆，不爱说话，和自己一样。
父亲说他病了，可小时候自己并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只想要让变得他开心，让他快乐。
“小泽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不笑一笑呀？”小纪铭对坐在一旁的小顾泽丞说。
“我…我…不会笑…”顾泽丞回答道。
“那我教你好不好？”纪铭又说。
他幼时长得十分精致，像个洋娃娃。可是刀锋般的细眉削减了可爱的面积。
而幼时的顾泽丞，看起来阳光开朗，可他并不爱说话，不爱表达情感，甚至不会笑。让身上自带的光芒也收敛起来。
“好呀，我…我…我很开心。”
小纪铭把两根食指放在小顾泽丞嘴角，往上一提。
顾泽丞的面庞上立刻出现了一丝微笑。
纪铭把手拿开，顾泽丞凭自己也学会了微笑。
“泽丞！你会笑了！”顾衡突然出现。他一把抱住顾泽丞，欣慰，感动。
起他纪铭不太记得了，他只知道，那时候他也很开心，也很疑惑，为什么，笑一下，就能获得爸爸的拥抱吗。
纪楚很少回家，纪铭很少见他。每次见面，纪楚都只是摸摸他的头，笑笑，然后带他去见一些看上去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是小纪铭不懂啊。他也很少对着他们笑。
那个时候他就决定，某一天，一定要在爸爸面前试一试。
纪铭拿起一旁自己收藏的西洋剑，擦拭了一下，又挥了几下。
很久没练击剑了，他想着。
又想起了以前高中的时候和顾泽丞一起练习击剑的场景。
依旧是想什么，都能扯到顾泽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