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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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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送饭
陪戚缬草上班这个事儿，让姜仔鱼过上了早八不知道晚几的生活。
有时候大早上出去，好几天都住在野外。
期间研学的学生们也离开了，他们在云彩小筑举行了盛大的结业会。
戚缬草又被抓上去唱了几首歌，姜仔鱼又喝醉了，拉着他撒娇。但这次他防范得很好，没有被偷袭。
一晃接近九月末。国庆节和热带文化节凑在一起，整个姜花市严阵以待，以迎接庞大的人流。漫托镇也是人满为患。
花漫村也好不到哪里去，民宿爆满，姜仔鱼被白启承拖去帮忙，戚缬草被喊到村口指挥交通。
每每对向错峰的时候，姜仔鱼接人的车都能迅速地通过。
这些天要问村里哪里清静，只有远离村落的云彩小筑。
姜仔鱼忙完一天，骑着小电驴便来蹭饭。白启承也不管他，他自己都吃不上饭，哪儿能顾得上别人。
耳边终于安静下来，姜仔鱼重重地松了口气。见戚缬草还在忙碌，他走到窗边，问：“戚老师，今晚吃什么啊？”
“水性杨花、腊排骨炖土豆、见手青炒饭。”
“好丰盛，辛……等等”姜仔鱼大惊失色：“什么炒饭？”
“见手青炒饭。”戚缬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是爱吃菌子吗？”为此不惜以身试毒。
姜仔鱼咽了口唾沫，中毒之事还历历在目，心理建设还没做好，居然就要挑战野生菌毒性天花板？
而且他看过科普，切了见手青的刀、菜板，还有手……
不干净了不干净了！
姜仔鱼无法直视戚缬草，准备骑着小电驴溜之大吉。
戚缬草一眼看穿，“走了就别回来。”
姜仔鱼一时间进退两难。他忐忑地回头，看见戚缬草冲他扬了扬下巴，“坐回去。”
姜仔鱼磨磨蹭蹭地坐回了晒台，眼神不时飘向厨房。戚缬草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这么害怕？”
姜仔鱼狠狠地点头。
戚缬草好整以暇：“那你相信我吗？”
相信是相信的，但那是见手青啊……姜仔鱼陷入了纠结，目光惆怅地看着戚缬草。
夕阳的光晕为戚缬草镀上了金身，麦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
姜仔鱼眼神里的忐忑逐渐被美色所转化，不由得看痴了。
见手青切小丁，戚缬草用卡式炉单独炒熟。另起锅炒香鸡蛋碎、火腿丁，加入米饭翻炒松散，最后倒入见手青，加盐、少许葱花拌匀。
菌丁的鲜香裹着饭粒，火腿的咸香和鸡蛋的软嫩中和了菌子的“野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厨房里终于传来了饭菜的香气。
等菜上齐了，戚缬草盛了饭自顾自地吃着，姜仔鱼不由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有了些许挑战勇气。
炒饭放入口中的那一刻，所有的担忧都化为了乌有。
炒饭的口感丰富，菌子的香气与火腿、鸡蛋的味道完美融合，让人回味无穷。
姜仔鱼大口大口地吃着，将恐惧抛之脑后。
戚缬草见状，问道：“见手青好吃吗？”
姜仔鱼毫不犹豫回答：“好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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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庆假期悄然来临。
姜花市和漫托镇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白启承又当保姆又当导游，每天定时发车送客人去市里参加文化节，不想去市里的便由姜仔鱼带着畅游花漫村。
“小鱼，又带客人啊？”不知不觉，姜仔鱼也已经成了花漫村的熟面孔，村里的集市已然是他的大本营。
“对啊，阿罗叔，客人想买水果。”姜花市有很多外地不常见的水果，而花漫村是重要产地之一。
“那你怎么没跟戚博士一块儿来，他在那边挑肉呢。”阿罗叔一边招呼着姜仔鱼的客人，一边给姜仔鱼指路。
姜仔鱼已经很久没在白天碰见戚缬草了，几乎都是他晚上过去蹭饭时能见着。这几天忙，他连晚饭也没时间去蹭。
姜仔鱼当下给客人们打了个招呼，就往肉摊那边快步而去。
戚缬草正弯着腰挑精排，忽然被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戚老师~”
戚缬草转头看他，看见是姜仔鱼，“又在当导游？”
“是啊。我听阿罗叔说你在这儿挑肉呢，就想过来看看你。”说完不由委委屈屈：“今天吃排骨吗？”
“嗯，薄荷炸排骨，想吃吗？”姜仔鱼猛猛点头，又遗憾摇头，“今天估计没时间去云彩小筑了。”
戚缬草见他遗憾又委屈的神情，“行了，别委屈了，晚上给你送饭。”
“真的吗！”姜仔鱼差点跳起来，“那我还想吃见手青炒饭！”
“得寸进尺。”戚缬草评价完又纵容道：“还有想吃的吗？”
“海菜芋头汤！”
“记下了，忙你的去吧。”戚缬草开始赶人，主要是见不得这人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好，那戚老师辛苦了，戚老师拜拜！”
姜仔鱼哼着歌离开肉摊，脚步轻快，连带着一天都是好心情。
客人们被他的情绪感染，纷纷夸赞花漫村不仅景美，人也热情。
另一边，戚缬草挑好排骨，又买了些新鲜的薄荷和其他食材，便往云彩小筑走去。
路上遇到几个熟识的村民，都笑着跟他打招呼，询问他最近忙不忙。
戚缬草一一回应。
傍晚时分，戚缬草将做好的饭菜装进保温盒里，如约送到了花韵小庄。
林望梅忙着给订了餐的客人做饭，朝他挥手打了个招呼。
姜仔鱼拿着五菱宏光的车钥匙，急匆匆地跑了下来，“戚老师！”
戚缬草见他行色匆匆，“要出去？”
“嗯，学长那辆大巴车爆胎了，我得开个车过去接一部分人。”
正是旺季，借车也不方便，白启承好不容易找到几辆车，都还差点。
“要我帮忙吗？”戚缬草问。
“不用，这车开过去刚刚好。”姜仔鱼转了圈五菱宏光的车钥匙，“神车不愧是神车。”
作为车主人的戚缬草已然失去了他的使用权，“有几个人？”
“六个人，加我正好七个人。”姜仔鱼还想多聊两句，催他的电话就来了。
他安抚好炸毛的白启承，朝戚缬草撇撇嘴，“戚老师，你把饭菜放这儿吧，我只能回来吃了。”
语气里的遗憾，让戚缬草忍不住失笑，“行了，我跟你一块儿，换个车开。”
“啊？”
十分钟后，戚缬草开走村委的考斯特，姜仔鱼坐在车上安稳吃着晚饭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戚老师……公车这么用，不好吧……”姜仔鱼一边啃着排骨一边经受着道德的谴责。
特殊的家庭环境，让他对‘特权’二字极为敏感，从小到大就怕一不小心被树典型。
“谁给你说是公车。”戚缬草在前头开车，姜仔鱼在他后面吃饭，一菜一汤配超绝炒饭，直接升仙。
“不是公车吗？”姜仔鱼疑惑，除了公务车和房车，谁会买这种车型。而这车一看也不是房车的构造。
“这车是我的，放在村委用于接待。”戚缬草解释道。
姜仔鱼更加迷惑，花漫村这个规模，上头连考斯特都不配吗？
“村里一开始没有配置的资格，我自己买了一台。后来配了两辆，我这台放着也是放着，就一直放村委用着。”
“那，村民知道吗？”姜仔鱼又不放心道：“这车着实显眼，会不会被误会引起麻烦啊？”
戚缬草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不用担心，好多村民都认识它，毕竟是村委最老的一台考斯特。”
姜仔鱼听完，心中的道德枷锁瞬间解开，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起美食。
大巴车爆胎的地点离花漫村并不远，但交通拥堵，等开到时，姜仔鱼已经吃完了。
白启承带着几个客人等在路边，看着考斯特开到他面前，还以为村里来领导了，知道姜仔鱼探出头，“学长，上车。”
他这才注意到，这是戚缬草那辆车，村里唯一同时拥有考斯特、五菱宏光、角斗士三种奇葩车型的人。
客人们一见竟然是考斯特来接他们，什么怨气都烟消云散了。
这考斯特虽然是村里最老的，但从外观和内饰根本看不出来，客人们一上车，纷纷惊叹不已。
白启承咬碎了后槽牙，只得跟着上了车，姜仔鱼早早收拾好饭盒，坐到了副驾。
客人们精力旺盛，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有个小年轻突然问：“老板，有考斯特能用怎么今天才用啊。”
语气有些嘚瑟，似乎畅想着天天坐考斯特，而不是大巴车。
白启承心累，姜仔鱼探出头对他说：“这车是我朋友的，今天紧急状况才开出来帮我。”
言下之意，都是给我面子，你就别做梦了。
车厢安静了一阵，车子一路平稳，走走停停回到了花漫村。
将客人送到目的地后，戚缬草带着姜仔鱼去村委换车，五菱宏光还停在那里。
戚缬草把钥匙交给村委的值班人员，和姜仔鱼开着五菱宏光往回走。
夜里九点，花漫村依旧热闹非凡，比往日更加热闹。
“真的好人啊！”
戚缬草见他掩饰不住地羡慕，问：“想去吗？”
“什么？”姜仔鱼起初不知道他指的去哪儿，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热带文化节，“想！”
“嗯，后天带你去。”
姜仔鱼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迟疑：“可是，学长很忙……”
“这才哪儿到哪儿。”戚缬草笑了笑，没点破。
往年虽说文化节没有碰上国庆，但人流量依旧不小，白启承一个民宿开了这么多年，什么问题没见过。
他这是在给姜仔鱼找事做。让他不至于在花漫村只依赖戚缬草一个人。
戚缬草没戳破他的心思，这件事在他看来，是好事。
姜仔鱼有些犹豫，他白吃白喝白住，这种情况还不帮着出力，岂不成了吸血鬼。
“不用多想，你不提，最后一天白启承也会放你去玩。”
国际热带文化节正好五天，后天正好是最后一天。
不出戚缬草所料，第二天忙完已是夜里十点，白启承带着姜仔鱼来到镇上那家熟悉的饭馆吃晚饭。
便问他：“明天跟我去市里转转，错过这次，就得等明年了。”
“梅姐忙得过来吗？”姜仔鱼担忧。
“放心，明早我妈妈和妹妹回来帮忙了，人手绝对够。”白启承吃着饭，说：“等她们到了，我介绍你们认识。她们一直都想认识你！”
毕竟那几十万的装备和十几万的红包，震惊了全家。
“好。”姜仔鱼又说：“不过，我约了戚老师一块去市里。”
白启承震惊，白启承无语。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戚缬草啊，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学弟，戚缬草不是好人，他刚愎自用眼高手低无情无义花言巧语卑鄙无耻龌龊下”
‘砰——’菜被老板重重地放在桌上，白启承还没数落完，就被打断了施法。
“额……”白启承愣愣地看着老板。老板没好气地瞪了白启承一眼：“白老板，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戚博士是你口中那种人吗！”
白启承想说话，又被老板打断了，“你跟戚博士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但你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诋毁他，就是你的不对！
虽说你是上门女婿，但你媳妇可是戚博士真正的同村，有你这么说自己恩人的吗！”
白启承被老板一顿数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要发作，姜仔鱼赶紧打圆场，“老板老板，最近我哥和戚老师有点龃龉，他发发牢骚，没有恶意没有恶意！”
老板这不满地看着姜仔，眼熟，于是很快想了起来，“是你啊，戚博士带你来好几次。”
“是我！老板您记性真好！”姜仔鱼笑着说：“都是同村同根，有什么不愉快转头就忘了。”
有戚博士的熟人作保，老板也从刚才的上头冷静下来，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咳……花漫村和漫托镇多不容易啊……我……算了，我也反应过度，这样，酒水免单，菜品今晚八折！”
姜仔鱼笑脸盈盈，“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老板对戚缬草维护，让姜仔鱼再次增长了见识。他看着白启承怒开一瓶啤酒，闷头独饮。笑着把这事儿转述给了戚缬草。
戚缬草回得也快：呵呵。
姜仔鱼有被他‘可爱’到，捧着手机直乐。
对面的白启承更郁闷了，不用想也知道他的亲亲好学弟在给谁聊天。
“他就这么好？”白启承忍不住酸酸道。
“当然。”姜仔鱼想也不想，“戚老师就是很好的人。”
白启承心中哀叹，果然，小学弟已经被妖精拐跑了。
“学长……你其实没有真的讨厌戚老师吧。”姜仔鱼试探道。
如果真的厌恶憎恨，是不会放任他给对方来往的。
白启承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啤酒瓶，神色复杂。他其实知道，戚缬草在那件事中没有什么过错，反而还帮了白欣。
可他……就是忍不住迁怒。
迁怒着迁怒着，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姜仔鱼见他不说话，小声道：“其实，说不定其他人都在向前看。”只有你在耿耿于怀。
其实姜仔鱼这话没错，白欣这些年也回来过几次。如果她一直停留在原地，是没有勇气返回这个将她困在噩梦之中的地方。
白启承听见了他的嘀咕，朝他扔了一粒花生米，“行了，怎么还轮到你来开解我了。赶紧吃，明天有多远走多远！”
